“這位可是曹將軍……”秦天音和龍臨相視而笑，瞧著一旁的曹猛頗有禮貌地問道，不過他們對比並沒有疑問，而是客氣罷了。

  曹猛聽到有人叫他，是以有些疑惑地轉過身來，然後瞧著龍臨和秦天音，眉宇之間竟多了幾分驚豔，只是這驚豔並不是對龍臨，而是對他身旁的秦天音，甚至都有些看呆了。

  他現在是相信孫無忌的話了，秦天音她果然是宛若仙子一般，清麗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幽靜，自是氣質如蘭，恬靜優美。

  秦天音見他目光絲毫不避諱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卻也有一些尷尬，許是自己方才打招呼的方式讓他覺得太熟了吧。

  龍臨看曹猛一臉的癡迷，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快，是以輕咳了兩聲，然後看著曹猛說道：“果然是曹將軍啊……”

  曹猛被龍臨的咳嗽聲驚到，忙回過神來，然後朝龍臨單膝下跪，“不知是龍臨殿下……”

  現在這麽多人看著呢，龍臨可不想攪了別人的興致，所以忙一把拉住了意欲跪下行禮的曹猛，說道：“快起來，不必多禮……”

  “謝殿下……”曹猛適才站起身來，瞧著龍臨和秦天音，想來現在龍臨身邊的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天音了，原來讓太子府和丞相府忌憚的女子竟然是長這樣，這般的楚楚動人……所以他心裡在想，會不會是龍淵和丞相搞錯了，秦天音一看就不是那種奸惡之人，可是他心裡到底還是清楚的，太子和丞相忌憚她的卻是她滿腹的經綸，是以才想殺之而後快。

  不過龍臨和秦天音找自己所為何事，他確實有一些的不解，是以才問道，“殿下找我可是有事吩咐？”

  龍臨拉著秦天音坐下，適才瞧著一旁仍站得筆挺的曹猛，眉頭微微一擰，然後說道：“你且坐下來說，反正又不是什麽大事……”

  見龍臨讓他坐下，曹猛著實有一些不敢，是以忙推辭了，“殿下，屬下身份不妥，不宜與殿下同坐。”

  龍臨知道他這種硬漢，最是一根筋，腦子總是拐不過彎兒來，所以也不打算逼他了，興許這樣他才能覺得更自在一些，所以才說道：“方才我們路過這裡，只不過是瞧見你一個人面帶苦澀，想來是遇到了煩心事了，所以就來瞧一瞧……”

  龍臨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瞧了曹猛一眼，適才猜測道：“曹將軍可是因為條約一事不開心？”

  經龍臨這麽一說，曹猛眉頭蹙得更深了，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跟龍臨說，因為一提起這個事，他心中就憤懣難耐，可是在龍臨面前，他也只能盡量地克制自己的憤怒和不甘。

  “大將軍說的不錯，屬下確實覺得條約太欺負人了……”曹猛心中的痛苦並不少。

  龍臨飲了一口茶，將杯子兀自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瞧著曹猛說道：“你不是一個為此事煩惱的人……”

  “還有誰？”

  秦天音抬起清澈的眸子，說道：“是孫無忌……”

  “他？”曹猛有些不可置信，他覺得如果孫無忌真的在乎，又怎麽還會宴請眾人，尋歡作樂呢。

  “對，只不過你們的方式不同罷了……”秦天音瞧著曹猛似乎對孫無忌有所誤會，所以忙解釋道。

  曹猛心中一驚，自是知道自己或許真的誤會孫無忌了罷，畢竟當初和談桌上，他都那麽憤怒，又怎麽可能會對和談失敗，域國割讓城池無動於衷呢。

  現在他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心裡肯定比誰都難受的。若說這世上最不應該不相信他孫無忌的就是自己，因為他們曾一起為了如何收復一座城池冥思苦想，挑燈備戰了一夜，他那一顆赤誠的心，他該比誰都清楚的。

  “是我誤會他了……”曹猛有一些內疚。

  秦天音自是看得出來曹猛有一些後悔的，不過似乎孫無忌並沒有發現罷了，所以也不存在什麽道歉的事。

  孫無忌來的時候，他們正巧談論到曹猛的名字，他抬頭瞧了一眼孫無忌，眼眸之中閃著一絲尷尬。

  “你是說你原先的名字是叫曹翰？”秦天音眉頭微蹙，瞧著曹猛問道。

  曹猛點點頭，才又解釋道其中的原委，“叔父說翰字太過偏文，是以丞相大人就給我取了一個猛字，我聽著也習慣了，倒沒什麽不好的。”

  “丞相竟然連這等小事都管，可真是憂國憂民啊……”孫無忌對林丞相自是沒太多的好感，逮著機會總想酸他兩句。

  “呃……”曹猛淡然一笑，並未答話。

  “對了，大將軍，我正想問你呢，難道咱們真的要讓南蠻和楚北使臣平白拿了這城池嗎？”曹猛眉頭緊蹙，心中很是不甘。

  龍臨兀自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窗前，看著京都滿城的燈火，心中一片茫然，其實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麽。

  秦天音望著龍臨有一些落寞的背影，才說道：“其實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因為皇上已經簽了那個條約了，城池必然也已經屬於人家了……”

  孫無忌臉上的痞笑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望著秦天音，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了。

  “只是你們一定會想問為什麽，為什麽要把域國的城池拱手讓給南蠻和楚北……”秦天音卻是比誰都清楚的。

  “為什麽？”孫無忌俊美的眉頭擰成一團，瞧著秦天音，問道。

  “沒有為什麽，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這世間最基礎也是最殘忍的規則，我們既然活在這個世間，就必然也遵守這個無形的規則罷了……”秦天音莞爾一笑，只是這笑頗有一些淒涼和無奈罷了。

  “難道咱們就不能反擊嗎？”曹猛不甘心，他有得是力氣，他就不相信拳頭不能解決問題。

  “反擊？”秦天音冷然一笑，說道：“你這麽說怕是不知道域國現在的處境吧？”

  “此話怎說？”秦天音的話讓孫無忌也很詫異，他知道秦天音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她的原因。

  “如果我猜的沒錯，域國周邊的小國已然被楚北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