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音回望著龍臨,她相信龍臨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她說的已經很明白了,皇上是不可能傻到把兵權見到龍淵的手上的,而龍臨能做的就是打消皇上對他的疑慮,充分得到皇上的信任。要知道雖然龍淵現在是太子,但是最終由誰繼位,還是皇上說了算的,當然前提是皇上還有性命的話。
龍臨心中生出一絲絲的疑慮來,這件事事關重大,他不能也不敢冒如此大的危險,所以此舉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葉華知道龍臨心中如何的做難,可是既然事情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不然且不說皇上會不會生疑,單就是龍淵怕是也不會這麽輕易地罷手的,所以他還是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的好。
“殿下,這件事我覺得天音說的沒錯,既然皇上意在考驗你的忠誠,那就無需畏懼什麽了,現在他要的不是全部的兵權,而是騎兵的兵權,騎兵雖說的兵種中最重要的,但是咱們還能夠培養,還是先解燃眉之急吧?”葉華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能夠得到皇上的信任,再讓皇上看到龍淵的狼子野心,那麽他們的計劃一定會容易的多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龍臨點頭同意,不過讓他交出兵權,可真是比讓他割了自己的肉還要難辦啊,可是他必須要這麽做了。
“可是現在風險依然很大,咱們必須想一個法子,把這個風險降到最低……”秦天音眉頭擰成一團,她實在不認為自己所想的這個方法有多穩妥,可是該怎麽辦呢?一時之間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那就讓皇上知道,太子府上的南蠻侍衛一事,相信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他一定會小心提防太子府和丞相府的,只是怎麽才能不動聲色地把這件事傳到皇上的耳中去呢?”葉華也頗有一些為難,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好的方法,這件事很有可能會事與願違的。
秦天音與龍臨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一個答案。
“林長樂……”
“她?”葉華眉頭一擰,看了看龍臨,點了點頭才說道,“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怎麽讓她去跟皇上說起這件事又是一個問題了……”
“其實也用不著那麽麻煩,只需要讓林長樂承認,她救治龍臨的解藥是從太子府上的一個南蠻侍衛手中拿到的,我相信以皇上在京都的眾多耳目,皇上一定能夠知道這其中的真相。”秦天音建議道。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的多了……”龍臨點頭同意。
林長樂本就爭強好勝,而今外頭的人都在說龍臨中毒期間,秦天音是如何得“夫唱婦隨”,為救治龍臨忙前忙後,傳得那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
林長樂比誰都清楚,龍臨之所以能夠解了毒,全是因為她拿到了解藥救了龍臨,並不是因為秦天音……
現在所有人都在傳秦天音如何得深明大義,這把真正對龍臨好的她置於何地?她如何也不能讓秦天音平白地搶了這個功勞,所以逢人就說是她拿到了解藥,救了龍臨,而不是秦天音救了龍臨。
只是林長樂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正步入秦天音他們的陷阱裡。
秦天音有時候也於心不忍,林長樂不過是愛慕龍臨罷了,如果沒有這些權位之爭和陰謀算計,那麽他們本應該是幸福的一對兒的。
可是天意弄人,他們最終還是沒成為一路人……這不單單是因為龍臨,更大的原因還在於林長樂,如果當初她沒有背叛龍臨,那麽這一切或許就會簡單得多。
皇上的耳目自然是探聽到了事情的真相,皇上也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龍臨中的毒竟然是出自太子府上的一個神秘侍衛,而這個侍衛竟然還來自南蠻,他不得不將邊境發生的叛亂和龍臨身中蠱毒一事都和龍淵聯系起來,因為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他借助南蠻細作之手想要除了龍臨,而卻不知道自己也正在被南蠻的細作利用,被他盜取了邊防布局圖,導致今天的局面,他自是怒火中燒,龍淵的真面目,他算是真的看清楚了。
只是他敢對龍臨下手,又怎麽可能不會對自己下手?如果再把兵權交給他,只怕自己都活不過今晚的。想到這裡,他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自然不能助長了龍淵的囂張氣焰,更不能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葬送了域國的未來。
正在這時,李公公垂著頭進來了,他手裡還捧著一個東西,皇上定睛細細瞧了瞧,卻發現李公公呈上來的就是兵符。
“皇上,這是龍臨殿下讓奴才轉交給皇上的……他說皇上此時應該更需要這個……”李公公將手中的兵符呈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拿過兵符,心中卻格外的沉重,龍臨之前遭受了那麽大的苦難他全然不知實情,竟然還懷疑他對自己和域國的忠心,這實在是有點兒太不應該了,越想越覺得對龍臨的愧疚實在太多了。
“臨兒現在在哪?”皇上問道。
“還沒出宮門吧……”李公公回道。
“去把臨兒追回來,就說我有要是要跟他商議……”皇上一臉的凝重,想了想才又說道:“對了,把陳司諫和禮部尚書高大人都請來……”
“是,皇上。”李公公不敢怠慢,領了命忙離去了。
皇帝自是要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如果自己哪天無法掌管朝政了,那麽整個域國乃至龍淵都要聽命於龍臨的,如果龍淵行事不妥,那龍臨就有權罷免龍淵的太子之位……
既然現在龍臨讓他看到了他的忠心,他也應該讓龍臨看一看他的誠心,這可以說是一種證明吧。
待皇上表達完自己的想法後,陳司諫和高尚書雖然很是詫異,但也都是點頭同意,“皇上,臣等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一定會也龍臨殿下證明的。”
龍臨自然沒想到兵符換來了一張監國的聖旨,他隻覺得拿在手裡格外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