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瞧著端坐在龍椅上,一臉嚴肅地怒視著他的皇上。他如何也想不明白,皇上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是和他有關的?難不成是哪裡出了紕漏嗎?
然而左思右想,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忙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嘴裡大聲喊著冤枉,“父皇,兒臣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啊!”
一時間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都停留在龍琛的身上,紛紛指指點點,說道:“怎麽會是他?”
“皇上都這麽說了,還能有假嗎?我覺得啊,十有八九是真的啊!”
“只是瞧著這龍琛殿下素日裡彬彬有禮,卻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皇上盯著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冤枉?呵呵,真是笑話,現在我就讓你看看你究竟冤枉不冤枉!”
龍琛的心裡陡然沒了底氣,聽皇上這口氣,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麽,而且手裡還握著證據了,不然他怎麽會這麽肯定這件事和自己有關?可是他自認為這所有的計劃都是天衣無縫的,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他還實在是想不出來。
“來人,把人給帶上來。”皇上一聲令下,就有侍衛押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走了上來,他身上一道道鞭痕,都血都滲了出來,顯然是受過刑訊逼供了。
看到那個男子的臉時,龍琛的臉色登時大變,他心中一陣冰涼,這冰冷的電流直順著他的脊背竄到了頭頂,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現在他終於知道問題是出在哪裡了,不過似乎現在根本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皇上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如果沒有掌握充足的證據,他不可能這麽公然指出自己的。
龍臨也是忍不住一愣,他本來還不相信是龍琛,現在再看,事情已經明朗了很多,龍琛他的確是想要挑起幾國的戰爭的,而他這麽做的意圖就不得而知了,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龍琛儼然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他也沒有什麽好狡辯的了。
昨夜裡他因為太高興了,的確是疏忽了買通的殺手這一邊,現在卻是被自己的大意和疏忽給出賣了,卻是誰也不能怪的,因為要怪就怪他自己了。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皇上面色陰冷,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件事竟然真的和龍琛有關,可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不相信也難。
龍琛垂著頭,儼然一副泄了氣的樣子,現在他說什麽也沒有用了,人證物證俱在,他也只能俯首認罪了。
“兒臣無話可說。”龍琛聲音裡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改的意思,反而就像是做錯了什麽小事之後,恰好又被人發現之後的那種輕松,顯然他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皇上本就怒不可遏,再看到龍琛這種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後,心中的憤怒更甚了。他氣得直喘粗氣,一時間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竟是忍不住咳了起來。
自從上一次之後,李太醫更是寸步不離地跟著皇上了,唯恐他出現什麽意外的。現在看到皇上被龍琛氣得喘不過氣來,怒瞪了他一眼之後,忙為皇上順了順胸口,待他有些好轉的時候,又忙給他喂了一顆藥丸,皇上的情況這才穩定下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龍臨和龍淵很不理解,如果說他們皇權之爭,也得先有域國才能夠爭鬥啊,怎麽犯不著想要讓域國被圍攻啊,他這麽做他們實在是不理解的。
龍臨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龍淵一臉憤怒地瞧著龍琛質問道。
龍琛揚起那張布滿冷笑的臉,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麽幸運嗎?”
龍淵被他這句話搞得糊裡糊塗的,什麽叫他以為所有人都像他這麽幸運了?他可沒有這麽認為過,而且他也不認為誰天生就是那麽幸運的。
“你究竟什麽意思?”龍淵冷眼瞧著龍琛。
“意思就是你和龍臨可以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永遠都入得了父皇的眼,而我們這些就只能戍守邊關,如果不是京都的召喚,我們永遠都別想踏入京都一步,更不能見到京都的親人,你說單說這些你們幸運不幸運,哈哈哈……”龍琛臉上的笑很是苦澀,他眼眶裡溢滿了淚水,不過可以看的出來他似乎非常不甘心。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偏偏就瞧了皇上一眼,四目相對之下,皇上雖然氣憤,但是也明白龍琛的那種雖然身為皇子,但是卻不被任何人重視的那種孤獨的感覺,他也是從皇子一步步籌謀算計登上皇位的,這種讓他感同身受的處境他也明白,可就是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讓他生出了一絲的憐憫之心。
畢竟是他的孩子,如果公然砍了他,他還是有些不忍心的,不過為了域國,他還是要大義滅親的。
現在他們只等楚北的使臣了,如果他們要問罪,他們也只能把龍琛交出去了,雖然他和龍淵龍臨一樣貴為皇子,也都做過一些糊塗事,可是這一次龍琛的所作所為的確是不值得原諒,也最不該原諒的。
他不知道如果戰事真的挑起來,整個域國必然大亂,到時候國不成國,家不是家的滿目瘡痍的樣子,他的確是不能面對的。
“我這麽做不過是想拿回屬於我的一部分罷了,只有當域國徹徹底底地亂了,我們才能夠有機會,有機會分得一杯羹。”龍琛儼然沒有悔改的意思,不過現在的他的確是破罐子破摔了,是以在皇上面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竟然能夠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這個逆子!咳咳……”皇上聽到龍琛這麽說,自然是被氣得不輕,他這不是想要挑起十國和他們域國的矛盾了,他這分明是想要圖謀篡位啊,他聽了能不氣嗎!
龍臨面色凝重,不可置信地瞧著龍琛,無奈地搖搖頭,龍琛他說了這種話,現在就算是皇上想留他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