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道行不到家吧!它明明就是隻妖!”那個女子氣的跳腳。
我心覺好笑!你道行到家?不也沒看出我的身份麽?不過這也不怪你,若我有意隱藏,就是你們蜀山上的那個蕭瘋子,也不一定就看的通透。
旁邊的老漢似乎察覺出我是誰,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我。我把他往後扯了扯,站到女子正對面,直視她的眼睛輕笑,“道行深淺那要比過才知道啊!”
呵!我就是來戲耍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蜀山弟子的,敢接招麽?
“那我倒要試試看,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竟然敢如此放肆無理!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女子單手執劍,瞬間風起,直襲向我。
“睜眼說瞎話不是你們蜀山最擅長的麽?”我隻輕輕一抬手,兩指一捏便穩穩的將她的劍頓在了半空。
她一愕!似是沒想到我一眼就看出她們的來路,扯了扯劍,劍身絲毫未動,又扯了扯,劍身仿佛不是捏在一個人手中,而是鑲嵌在石壁中牢固不破,我勾唇輕諷,看著她兩手並用,拚命的想拉回她的劍。
“用力啊!”我用氣死人的口氣,繼續刺激著眼前這位,臉都憋紅了的少女,旁邊圍觀的百姓更是唏噓不已。
那幾個少年見狀也不去幫她拔劍,心知如果五個人一起上都拉不動是有多丟人,直接群起而攻向我,我捏著劍的右手未動,左臂抬起,單手與他們四個少年過招,我甚至兩條腿都未動,手臂仿佛在揮開擾人的蚊蟲般,隻隨意擺了擺,四個人便同時倒飛了出去,少女徹底傻眼了,劍都不拔了,驚慌的一步步後退。
“破銅爛鐵!還給你!”我輕輕一彈,那把劍“嗖”的一聲便定在了少女的腳邊,嚇的她臉色慘白。
“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報上名來,他日在戰!”少女還硬挺直腰,與我叫板。
“蓬萊!玄念!”我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子扇子,“啪!”的一聲在胸前打開,故作瀟灑的扇了扇,我就是這麽無聊又無厘頭。
“蓬萊?”
“蓬萊?真的存在啊?”
“天呐!蓬萊仙境!那是其他任何門派都比不了的!”
“唯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只有昆侖!”
周圍一陣嘈雜的驚呼聲,有懂的也有不懂的,當他們提及昆侖的時候,我又不由聯想到了昆侖仙子與鏡虛子的那段花花事兒,呵!還真是豺狼虎豹,天生一對兒!
“蓬…蓬蓬萊?”那幾個蜀山弟子徹底膽怯了,提起劍二話不說轉身跑了。
“啊爹!啊爹!”一陣少年焦急的喊聲響起。
“在這裡!”老漢向著聲音的方向招手。
我亦尋著聲望去,只見一高一矮的兩個少年朝這邊跑來,矮一點的那位長相有幾分熟悉,忽然之間我心情大好,真心的笑了起來,“原來二春轉生到了葉開家!呵呵呵!你們還真是有緣啊!”
老漢似乎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看來,“啊?”卻發現我已經不見了蹤影,包括他手中的兔子也一同消失了,隻留一張字條捏再手中,“看你的樣子生活不錯,金子不用還我了,用兔子抵了!”
我回到茶樓二樓的雅間內,將小兔子往桌子上一丟,一揮手關上了窗子,然後坐在一邊盯著它瞧,它開始只是有點躲閃,待彌兮和滅也坐下來一起瞧的時候,它已經抖如篩糠了。
“膽子這樣小?早知道修煉的路是多麽艱難,你這副德行,早晚被人燉了!”彌兮故意嚇它。
“它修行也就幾百年,還不能成人形呢!”滅說道。
“不過呢你今天走運,遇到了我們!也算是緣分吧!知你修行不易,提前幫你做人吧!”我點了點它的頭。
“哇!尊主你真真是溫柔!”彌兮繼續說:“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啊!小家夥?”
小兔子被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蒙了,也不抖了,傻乎乎的瞄來瞄去。
我隨手捏了個決,朝它的額頭一指,一縷紫色的光纏繞著黑氣,直入它的體內,它的身軀漸漸變大變形,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如瓷娃娃般十歲大小的小女孩兒。
跪坐在桌子上,低頭忽閃著大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捏捏自己的臉,“啊!”試了試聲音,“我…”她激動的跳了起來,在桌子上跳了跳,又走了走,“我變成人了?我可以走可以說了?”
“呵呵呵!不錯不錯!很可愛!”我笑道。
“小家夥,這可是尊主賜福與你了!還不快過來拜謝?”彌兮射手戳了戳她柔嫩的小臉蛋。
“尊主?”小家夥撲到向我,“你…你是?魔尊大人?”
“是我!”我勾唇看著她。
“真的是魔尊大人?”她突然就哭了起來,“我實在太幸運了!魔尊大人,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你,做小妾也行!”
我倒!這隻小家夥腦洞是不是有點大?“你想的美!”彌兮和滅異口同聲,默契十足。
小家夥突然止住了淚水,“你們難道都是魔尊大人的小妾?”
我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頭,“你給我好好休息,滿腦子裡裝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小家夥?”彌兮問。
“我沒有名字…!”小家夥說道,忽然眼睛一亮,抱住我的手臂撒嬌道,“魔尊大人賜我一名吧!”
“額…”這一瞬我想起了晚兒,“額…好吧!那就叫婉兒!”此婉兒非比晚兒,但是的確是有懷念之意,“溫婉的婉,可好?”
“婉兒!婉兒!”小家夥兀自反覆了兩遍,“好!我以後就叫婉兒!”
“還有!”彌兮又說道:“以後不要叫魔尊大人,要叫尊主,特別是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要叫姐姐!”
“姐姐?”婉兒迷茫了,“魔尊…啊不,尊主是女人?那我還怎麽嫁了?嗚…!”又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尊主不是女人!”滅隨口的來了一句。
“真的麽?那為何要叫姐姐?”婉兒追問。
“尊主也不是男人!”滅又是不鹹不淡的一句。
“啊?”婉兒又蒙了,“不男不女?”
彌兮上去就是一個爆栗,“說什麽鬼話?你這個小白癡,尊主那是無形化有形,無論何種姿態任性而為,千變萬化的懂不懂?”
“啊!痛!”婉兒揉了自己的頭,委屈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其實我很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懂,無奈搖頭輕笑。
蜀山現在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這一路走來許多天,沒有半點傅清的消息,卻聽聞了不少蜀山斬妖除魔的英雄事跡,似乎這二十年裡六界之間有了微妙的變化,修仙界很多門派都枉顧了六界平衡之道,大肆爛殺無辜妖類,而我魔界之輩凋零,一些人往往剛有入魔跡象就被斬殺了,所以我更不能眼看著妖族就這樣被趕盡殺絕。
都說魔界皆敗類,可是誰又知道,我魔界之中有多少人是被逼走上這條路不歸路的?況且人與仙就都是善良之輩?凶殘起來妖魔不如,而我妖魔之中也是一樣的道理,不是每一個存在都是天生罪惡。再我看來,無論是誰都一樣,貪即惡,弱即敗,我們並不貪,但是我們不能軟弱,只有足夠強大才能讓我們更好的立與這天地間。
臨近黃昏十分,我們悠閑的走在東都城中央的那條楊柳河岸,沿著岸邊一直朝前,便看見一座古老的拱橋橫架在河面之上,猶記得第一次來東都時的那一晚,我與芷凝還有傅清就是在這座橋上走散又遇見黑衣妖人的,如今我們又回到了這裡,唯獨缺少傅清,我的小清清啊!你到底在哪裡?
忽然之間威風起,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一怔,看著街上穿梭奔跑起來尋找避雨處的人們,突然有些莫名的惆悵,不知是因為這雨,還是因為這楊柳岸,亦或是那座承載了某些回憶的橋。
滅準備用魔力撐起一個防禦罩遮擋漸大的雨幕,被我製止了,“這樣路人看見我們豈不是很奇怪?”
“這…”滅有些為難。
“我感覺我已經許多年沒有被雨水淋濕過了呢!感受一下也不錯!”彌兮痛快的說。
“哇哇哇!快看水面都起泡了!”婉兒歡快的指向河面,即便被雨水淋了個透徹也沒有慌張,反而是很欣喜的樣子。
“這說明!後面將有更大的風雨來襲!”我抿唇一笑,“跑!”
作為一個妖魔界的主宰者,無論是權利地位還是力量,都站在至高點上,除了做凡人的時候,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模樣?我們四人,三大一小,如同剛從水裡打撈上來般,躲在某客棧的屋簷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被彼此那淒慘的形象逗的哈哈哈大笑起來,當然除了滅,他那張木雕臉,只是抽了抽嘴角而已。
“哈哈哈”彌兮倒是與我一樣,笑的沒了形象,“尊主啊!你這個樣子要是被妖魔兩界的各位大王或者長老們看見,估計下巴都得驚掉了!”
“他們會有那好命麽?”我像個普通人一樣,把袍子撩起,使勁一擰,“嘩啦”擰出一地水,“感覺還不錯!”
回頭一看另外三個人都學著我樣子,再擰裙袍,動作一致,“嘩啦!”聲一直,然後三人又一同說道,“還不錯!”
“額…”有必要將我的行為都複製一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