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沈歌痛呼:“我早晚被你打殘了!到時候你就對我負責吧!跑不掉了你!”
“行啊!沒問題!為了能夠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不離不棄,我定會先捅死你,然後把你沉重的肉身摒棄,把你的三魂七魄收入我的刀內成為我的刀魂,剛好我缺少祭刀的靈魂。我的刀才是與我從不離身滴呦!”。我“噌”的一聲,從腿側拔出“滅”衝著沈歌比劃著“該從哪裡下刀好呢?要不脖子?或者肚子?”
“別別別…別那麽認真麽,此事容後再議…容後再議,先進村子找人要緊!”沈歌一邊躲著我的刀,一邊討饒,伸手輕輕推開我握刀的手,“呵呵!這麽好的刀還是收起來吧,別被壞人惦心了是吧”
“切!你還能有更爛的托詞麽?”我嗤笑道。
“不能有了!呵呵呵!”沈歌訕笑兩聲。
我抬眼看看漸落的紅日,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把“滅”插回腿側,抖抖裙擺抬腳向陰森恐怖渺無人煙樣的百裡村深處走去。一路走來,街道兩旁的房屋皆是房門緊閉,不止是看不見人,連家禽一類的活物都沒有,周圍安靜的只能聽見陰風卷起塵土飛揚的聲音,我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心裡惡寒了一把,“這是鬼村麽?怎麽如此淒涼?”
“小念念!這裡不會真的讓你又說中了吧,我們進了冥域麽?”沈歌也有點怕怕的樣子,小心謹慎的警惕著前後左右。
“閉上你的烏鴉嘴,小心我把你釘在那邊的門柱子上,成為這裡永恆的雕塑。”我威脅道。
“不是你說的麽?怎麽就成了我烏鴉嘴啊!”沈歌還想繼續申辯,被我一個眼刀扎老實了,“好好好!我閉嘴!”
“怎麽辦?要不要敲門試試?”我問沈歌。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沈歌真的走到一家農戶的大門口,伸手拍了拍,“請問有人在家麽?”結果門並沒有上鎖,一拍就拍開了,“額…沒鎖!”沈歌回頭看我。
“我們直接進去!”我說道。
然後越過沈歌直接衝進了院子,掃視一圈,小院內一片狼藉,感覺就像被土匪洗劫過一樣,我試探著向院內的屋子走過去,沈歌和千雪緊跟著我,漸漸靠近屋門時,我靈敏的耳朵似乎聽見了裡面有人在說話,很小聲:“娘親!我怕!”“乖!有娘在!別出聲!”原來有人,可是他們在怕什麽?只是怕生人麽? 我覺得我們不能太過莽撞,他們似乎經歷了什麽可怕的事兒。
我伸手輕叩房門,柔聲道:“請問有人麽?我們是來找我兄弟的,可是沒找到,口渴了借口水喝可以麽?”我把耳朵湊近點聽裡面的動靜,沒有人回應,我繼續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道士!”我想他們或許需要救星。
果然裡面有聲音了:“你們真的是道士?”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不是叫你別出聲麽?你這孩子!”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透著責備傳來。
“可是他們是道士,他們一定可以幫我們把爹找回來。”小孩子繼續說道。
“哎!”女人歎息!
“吱呀”一聲門開了,裡面走出一位農婦,她看見我們先是呆了一下,隨即道:“你們真的是道士?”她懷疑的打量我們。
“是是是!是道士!”我急忙證明自己,還從戒指裡取出一個八卦鏡,給她看“瞧,這就是照妖鏡!”我扯謊騙她,姐捉妖從來不需要捉妖鏡那麽低端的道具有木有。
沈歌嘴角抽搐了一下“額…呵呵呵!沒錯沒錯”
“喵嗚喵嗚!”千雪也從我們身後探頭出來表示立場。
那個農婦又左瞧瞧又看看,然後一把把我們拉進屋“進來吧!”轉身關上門,還不忘記插上門插,“農舍簡陋隨便坐吧!”屋內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還有四把椅子,土坯的牆上掛著鬥笠和弓箭,農婦走到桌邊給我們倒水。
桌子底下鑽出一個小女孩兒,五歲上下,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們“哇!大哥哥長得可真好看!你們是道士?能不能幫我們把爹爹找回來?”
“呵呵呵!哥哥是道士,你爹爹去哪了?”沈歌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的溫柔。
“你們也在找人?”農婦把話攔了去。
“是啊!找一個小兄弟,他叫悅山!您是否見過?比我高半頭,黑瘦黑瘦的,單眼皮小鼻子薄唇,身穿輕灰色袍子!”我一邊說一邊比劃,實際上我哪見過悅山,都是他娘胖大嬸跟我這樣學的。
我發現農婦的手突然一抖,“你們…你們真的是道士麽?”她開始後退,小女孩兒也跟著躲到她娘親的身後。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這位大嫂,看您這樣子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沒事兒,您說出來,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幫到您!”我趕緊解釋。
農婦鎮定了一會兒後,終於緩緩開口“這裡的確出現過你形容的那個人,是不是叫悅山我不知道,不過他已經不是人了!”
“啥?”我和沈歌異口同聲,震驚了!我們互看一眼,於是我開口問“這話怎麽說?”
“他是一個吃人的怪物,不僅咬死了很多人,還擄走了他們的屍體!…嗚嗚嗚嗚嗚!”說著說著她便哭了起來!“我家孩兒她爹就是被那頭怪物給擄走的,至今杳無音信,村裡組織一批年輕力壯的漢子們出去抓那怪物,可是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她抽氣著,小女孩兒也跟著哭了起來。
“怪…怪物?”我有點難以置信,不是胖大嬸的兒子麽?怎就變成了怪物?
“這事兒發生了多久了?村子裡失蹤了多少人了?”沈歌問道。
“也就幾天而已,可是村子裡半數的男人都沒有了!”農婦一邊抹著淚水一邊給我們講“我們都不知道那怪物從哪來的,突然有一天就那麽出現了,見人就咬,特別是男人,有被他咬傷的而僥幸沒被他擄走的人,即便當時沒有死,過不去一天也會全身潰爛而死,有不明情況的人不小心沾染死屍上的汙穢,兩天內也必然遭受同樣的命運。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
我與沈歌再次交匯了一下眼神,這次又被我說中了,人口失蹤和疫病果然是一碼事兒。“所以你們才家家房門緊閉,門都不趕出?也不去別處求救?”我問道。
“哪敢啊!出去求救的人也是有去無回,不敢出門也怕誰家有這種汙穢會傳染,所以都只能躲在自己的小窩裡那都不敢去!”農婦繼續道。
“可是你們就這樣躲得了一時也多不了一世啊!而且你們早晚會有斷水斷糧的時候,到那時又該如何?餓也餓死了!”沈歌毫不留情戳人傷疤。
“你說的沒錯,我們已經快要斷糧了!剛才我本是想看看能不能去誰家借點糧,結果遠遠就看見有人過來,天都擦黑了,也看不清是誰,以為是那怪物又來了,嚇的我趕緊往屋子躲!”農婦悲切的說著。
“難怪院子外的大門沒鎖,看來是你跑的太急了!”沈歌說的也正是我想到的。
“這樣的時候您能借到糧麽?還不得和我們一樣吃閉門羹啊!還有可能有去無回哦!”我打趣道。
“額…呵!也是,但是不試試怎麽能死心啊,我一個人還好,可是我家寶兒,我不能不顧啊!”這就是一個做母親的偉大之處,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冒任何危險。
“你放心!既然我們來了,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不瞞您說我們這次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從興榮鎮特意趕來的”我安慰她。
“興榮鎮也出現了這樣的怪物?”農婦有些吃驚。
“不完全是…其實…”沒等沈歌解釋完,屋外突然狂風大作,窗戶紙被吹的嘩嘩作響,來勢之凶猛,仿佛要把房子都掀翻過去。
“喵嗚!”千雪突然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已經站成了備戰的姿態。
農婦嚇的抱起小女孩躲到了床上去!我差點被她逗笑了,那裡真的能藏住人麽?呵呵呵!
“呵!來的還真是時候”沈歌嘴角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屋外黑雲蔽日,飛沙走石,有種山雨欲來之勢,然而來的卻不是暴風雨,是比暴風雨更恐怖的東西。沈歌喚出他的仙劍,我也拔出了我的“滅”……額!兩相對比,沈歌看上去比我高端大氣上檔次了不止是一點啊!人家是召喚出來的,而姐是拔出來的,我愣神的功夫,沈歌已經衝出門外了,我趕緊回神緊隨其後。
“哇了個去,什麽鬼?”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個青袍少年,長發在風中亂舞,衣袂翻飛,單眼皮下是一雙血紅的眼,臉上布滿了奇怪的紋路,五指成抓,指甲尖銳漆黑如墨染,他背後是一大片黑霧直至頭頂上空,形成滿天黑雲,很顯然,他走到哪黑雲就會鋪滿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