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溪看見他也是非常驚訝:“佑之?”
王佑之站在門前,看著這個已經很久未見的女子。
她的容貌沒有變,比起以前,卻又多了一些成熟,臉上的笑容也是非常的溫婉,不像是從前那般明豔了。
“雲溪,好久不見。”
杜雲溪也回過神來了,看著這個許久不見的故人,揚起了一抹笑:“對啊,佑之,好久不見,進來坐吧。”
王佑之沒有拒絕,走進來也坐了下來,一旁的弄月有些疑惑的看著杜雲溪。
杜雲溪介紹道:“這是之前我和阿澤在京城的朋友。”
她又向王佑之介紹道:“這是弄月,是我新交的朋友。”
兩個人看著對方,客氣的點了點頭。
弄月敏銳的感覺到,王佑之看杜雲溪的眼神似乎並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剛剛在門口,他的眼裡有驚喜,有懷念,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杜雲溪給王佑之倒了一杯茶,笑道:“今日可真是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我剛才在樓上,看見你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畢竟你和阿澤離開京城已經許久了。”
“這兩日,雖然京中傳聞說是七王爺和七王妃帶著一對龍鳳胎回來了,我到底是沒見著,本來還準備有時間上門過來探望一番的,沒想到今日就在這裡遇見你了。”
杜雲溪覺得這就是一個巧合,久別重逢,自然是欣喜的。
可對王佑之來說卻並不是這樣,他和鳳七澤最開始是朋友,後面認識杜雲溪,並為她所吸引的時候,杜雲溪已經和鳳七澤有了情愫,他最後選擇將這份感情放在心裡,默默的當他們的朋友。
可是他卻也是記著杜雲溪從前最喜歡來這天福酒樓吃飯,他便也成了這天福酒樓的常客。
“這麽久沒見,你還是像從前那般俊呢,不知道過了這麽久有沒有成親?”
雖然心中覺得有些苦澀,他臉上卻還是揚起一抹溫和的笑:“還未成親,不過興許也快了,我母親很是喜歡禮部尚書家的女兒,那姑娘溫婉動人,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我又沒有機會見到你成親呢,雖然我們這次回了京城,卻也不知道要待多久,還真是想看看你穿上喜服的樣子。”
王佑芝臉上的笑容一直未變,聽見這話,若無其事的道:“你們在京城留久一些,興許能看到吧,不過就算是議親到成親,最少也要半年的時間,更別說尚書家並不急著嫁女兒了。”
“對了,聽說你們帶回了一對龍鳳胎?”
提到一雙兒女,杜雲溪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柔,眼角眉梢都帶著笑,讓對方的王佑之目光有些迷離。
“現在已經八個多月大了,兩個小家夥現在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了,不過就是最近長乳牙總是流口水,叫我好心煩的。”
話是這樣說,可她的表情卻並沒有覺得煩惱的樣子。
王佑之感覺心中鈍鈍的痛,看見她這般開心,他這心裡既欣慰又難受。
“如此,有時間我倒是要過去看看,我也是好久沒有見到阿澤了。”
“行啊,你有時間就過來吧,阿澤聽見你要來,肯定也會非常高興。”
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是小二端著飯菜過來了,王佑之見狀,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今日見到你,我很高興,改日有時間定會登門拜訪,你們先用飯吧,我就先回去了。”
王佑之離開了,小二也將菜和酒擺在了桌上,杜雲溪顯然心情非常的好,笑的對一旁的弄月道:“剛剛那位公子是不是長得很俊俏,他也是京城有名的公子。”
弄月曾經是風月場上的人,對於人之間的感情,看的比旁人還要清楚一些。
杜雲溪顯然只是把對方當成一個朋友,可那位公子就不一樣了,他看向杜雲溪的目光,近乎貪婪,而那眼中湧動著的情愫,也被弄月看了個清楚。
不過既然那位公子沒有表明心意的意思,弄月便也不說什麽,只是笑道:“比起咱們那裡那些公子確實是強了不止一點點,剛剛我見著的時候都被他臉上的笑給晃了神,確實是一個俊逸無雙的公子。”
“他是鎮國大將軍家的長子,和我家阿澤是很好的朋友,就是鎮國大將軍家還有個女兒,從前總是找我麻煩。”
從前的那些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杜雲溪腦中放映了一遍,她最近似乎總是能夠觸景生情。
“好了,飯菜都上來了,我們快吃吧,這些菜味道都是極好的,你一定會喜歡。”
杜雲溪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你嘗一嘗這個酒,我其實也是會釀酒的,賣酒最能夠讓我喜歡的也就是這天福酒樓了,他們家的酒味道非常的香醇,讓人回味無窮,不過就是後勁有點大,你少喝一點,嘗嘗味道也行。”
兩個人推杯舉盞,喝了點小酒,吃了些菜。
杜雲溪跟她講了一些京城以前的趣事,一頓飯吃得極為愉快,就是杜雲溪喝的有些微醺。
她是好久沒有喝到這酒樓的酒了,之前因為懷孕也不能喝酒,是饞了好一陣子的。
“自己還說這個酒後勁大,叫我少喝些,你自己倒是醉了。”弄月扶著走路有一點不穩的杜雲溪無奈的道。
“我酒量很好的,今天是因為高興,喝到了我想了很久的酒,見到了從前的朋友,雖說京城給我留下了不好的回憶,可現在回想起來,大多都是好的。”
扶著一個走路有點晃的杜雲溪,兩個人結了帳,慢慢的出了門,又經過了王佑之所在的雅間窗下。
那女子臉上有著紅霞,臉上的笑容迷離,走路還有些不穩,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王佑之笑著搖了搖頭:“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卻還是這般……這般叫人喜歡。”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意識到自己把不該說的說出來了,目光一暗,不再去看那兩個女子的身影,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明明已經想明白了將這份感情深埋於心中,可久別重逢的時候,心中湧起的歡喜,卻也是讓他沒有忍住,回來的時候也將茶水換成了她最喜歡的酒。
因為杜雲溪喝醉了,便不能在外邊繼續玩了,也幸好之前兩人就已經玩的差不多了。
弄月扶著她向著七王府走去,鳳七澤昨日將杜雲溪吃乾抹淨之後,今日滿足的在家中看孩子,沒有一點怨言,甚至還美滋滋的在家等著自家娘子回來。
可是在看到弄月扶著臉上有著紅潮,醉醺醺的杜雲溪回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面無表情:“怎麽回事?怎麽喝醉了?”
杜雲溪也沒有醉的多厲害,就是感覺頭有些暈,現在看見自家相公,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阿澤,我回來了。”
鳳七澤從弄月手中接過了杜雲溪,轉頭對弄月道:“今日麻煩姑娘了。”
冬月搖了搖頭,轉頭離開了。
鳳七澤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將門關上,扶著她走到了床邊。
“我沒有喝多少酒,就是那個酒後勁有點大,現在感覺有點頭暈。”
她這副醉酒的樣子著實是有些誘人,眼神迷離帶著水光,臉頰紅紅,因為剛剛吃了辣菜,嘴唇也有一些微腫,顏色極為好看,讓鳳七澤情不自禁的就就咽了咽口水,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他的聲音也變得低啞起來了,湊近了在杜雲溪的耳邊:“那酒好喝嗎?”
因為喝了酒有些醉,杜雲溪的反應有些遲鈍,並沒有反應過來鳳七澤的變化,還笑呵呵的道:“好喝,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歡天福酒樓的酒的,而且我今日還看見了一個熟人呢,這麽久沒見了,他還是像從前那般俊俏。”
鳳七澤眼神一暗,扶著杜雲溪肩膀手下意識的加重了力氣:“你看見誰了?”
“佑之啊,我和弄月剛剛在雅間裡沒坐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就看見佑之站在門口了,今日可真是巧,這一別也有許久未見了,今日一見,卻是一點也不覺得生疏。”
鳳七澤和王佑之從前是很好的朋友,可男人之間卻是能夠察覺到一些端倪的,雖然王佑之從未表達過對杜雲溪不一樣的感情,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卻也是帶了出來。
鳳七澤從前就知道,他的這位朋友對杜雲溪的感情不僅僅是朋友之情,雖然他一直沒有表明心意,也默默的與杜雲溪保持了距離。
可現在聽到杜雲溪和他單獨相見了,他這心中還是覺得很有些憤怒,他將懷中的嬌軀摟緊,湊近她的耳邊:“你說他還是那麽俊俏,可有你家相公俊俏?”
杜雲溪平日裡是有些害羞的,可是喝醉了之後,也變得大膽了些,她伸手摟住了鳳七澤的脖子,笑的眉眼彎彎:“我家相公當然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了,誰都比不上的。”
心裡的那點妒忌,因為這一句話一下子消失了個乾淨。
女子目光專注的看著他,仿佛眼中只有他一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