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這樣他還能認出我。”杜雲溪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可是特殊的藥物,塗抹在臉上根本看不出來,只要不碰到水,就沒有人能夠認出她的女兒家的身份。
悄悄的混進軍營之後,杜雲溪又想方設法的到了鳳七澤的身邊,看著他為了行軍打仗變得疲憊,她也非常的心疼,可是每次想衝過去安慰一下,又都控制住了。
“你是何人,竟然在此私自窺探!”
一個略微幼稚的聲音在杜雲溪的身後響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因為她正撅著屁.股朝著營帳裡面看。
他的聲音雖然幼稚,可是卻很洪亮,她回身之間連忙踮起腳尖捂住他的嘴,往後帶去。
四目相接,一個帶著驚訝,一個帶著嫌棄。
一股獨特的氣息充斥進鳳斌的鼻腔中,他的眼神微微愣住了一下,才發現那人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緩過神來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長相普通,穿著普通,只有那一雙眼睛中帶著些許的光亮。
“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敵軍派來的奸細!”鳳斌大聲喊道。
杜雲溪連忙壓低了嗓音說道:“不不不,我絕對不是奸細。”
鳳斌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深覺此人說話陰陽怪氣,因此心中更加不喜。
“是不是奸細,跟我去軍營的牢房去一次就知道了。”說著他就要拽她走。
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的時候,鳳斌隻感覺這個人的手真小。
卻被杜雲溪非常激動的給閃躲掙脫開了:“別別別,我保證我絕對不是奸細,你相信我一次,我對我朝的衷心其情可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此處省略一萬字。
聽著杜雲溪一直不停的說著,鳳斌想要帶著她走的心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多了,因為她信口開河,不知所雲。
“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可以糊弄過去了。”鳳斌一把抓著她的手腕,狠狠地捏著,帶著她往前走。
杜雲溪的身子被拽的生疼,身體也跟著踉蹌了好幾步,見此她連忙大聲說道:“別別別,這位軍爺,我真的不是什麽奸細。”
“那你有沒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奸細?”他皺著眉頭問道。
杜雲溪愣住了一下,旋即在身上摸來摸去,那做派,叫一個張揚粗野。
她從皇宮裡什麽也沒有帶出來,因為她怕萬一被抓住的話身份會暴露,到時候萬一軒轅烈又要拿她當人質什麽的就不好了。
不過好像有一樣東西來著,她越摸越來勁了,鳳斌卻將頭轉過去,雖然說是軍營裡的人習慣了粗糙的生活方式,可是如此,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找到了。”她壓低著嗓子聲音中帶著驚喜說道。
鳳斌回頭,只見杜雲溪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做工非常精致的令牌,他一把將令牌搶過來,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軍爺,這會兒你終於能相信小的了吧,我是從宮中派出來的,來時刻保護皇上的安全,但是皇帝臨走之前卻不許任何人跟著,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杜雲溪一臉正色的說道。
鳳斌的眼中帶著遲疑和不相信,可是令牌再此容不得弄虛作假。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杜雲溪以為他是相信自己說的話了,便從他的手中抽出令牌轉身悄悄的走了。
“站住。”
杜雲溪的身子頓時僵硬住,笑嘻嘻的回頭一臉狗腿子的看著鳳斌,實則在心中不停地誹腹。
“我懷疑你這令牌是偷來的,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一起,以防你耍什麽花樣。”鳳斌的眼中一派認真和不容拒絕。
杜雲溪隻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狼窩裡。
這個男人看起來長相也看不出什麽,因為他這個年紀,一看就是還沒有長開,要是一個長相超級無敵大帥哥,她還會有幾分的興趣,這樣的,還是算了吧,饒了她吧。
可鳳斌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他把杜雲溪帶回了他的住處。
看著眼前一直在看書的人,她心中誹腹不已,卻呢不敢多說什麽,隻悄悄的把腳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不想營帳簾子突然被人掀開,她的心中驚訝了一下,差點沒蹦出去。
她方才精神注意力太過集中,鬼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人闖進來。
“副將,前方傳來捷報,我軍勢如破竹正將吐蕃烏合之眾逼.退。”士兵低下頭說道。
“好,你先下去吧。”鳳斌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可杜雲溪的心中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合著她討好了半天,不過就是一個副將?
那她還這麽好聲好氣的幹什麽。
“原來你是個副將。”杜雲溪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嘚瑟,佝僂的身子也直了起來。
並沒有驚訝於杜雲溪的變化,他幼稚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眼中一派深沉:“副將也能夠把你送到牢房裡。”
杜雲溪的身體頓時僵硬住,要不是是為了不讓鳳七澤發現她的話,她非要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死孩子。
三個時辰之後。
“好了,你打地鋪睡吧。”鳳斌躺在床榻上說道。
什麽?讓她睡在又冷又潮濕的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半個時辰之後,杜雲溪把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不肯露出來半點躺在鋪著好幾層被子的地上,忍受著這樣冷的天氣,對於床榻上的人恨的牙癢癢。
直到第二天清晨,杜雲溪成功的受了風寒,要知道她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麽好,又受了刀傷,之前又養尊處優慣了,現在自然受不了。
“你真受了風寒了。”鳳斌幸災樂禍的說道。
杜雲溪有氣無力的躺在床榻上,狠狠地瞪了鳳斌一眼:“拖副將的福,要不然我還不能這樣。”
聽得出她話中的譏諷,鳳斌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一個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兒,怎的一點嚴寒都受不了,這便病倒了,將來怎麽上陣殺敵。
“那又怎麽樣,我是宮裡頭派過來的人。”杜雲溪忍不住反唇相譏。
鳳斌沒說話倒是給她找了一個軍醫給她看身體,卻被杜雲溪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我不想勞煩軍醫了,你也說了我是個大男人,怎麽能被這樣小的風寒難倒了?”
鳳斌雖然有些不信,但她自己要求不看,他也沒辦法。
杜雲溪見軍醫離開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要是上大夫給她看病,一摸脈象肯定就知道她是個女兒家的身子,被發現就又要被送回去了,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入夜,杜雲溪看著鳳斌已經睡著了,便悄悄地從地上起來,又偷偷的出門。
鳳斌在黑暗中緩緩的睜開眼睛,他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沒有那麽簡單,等他到時候抓到她的把柄的時候,看她還怎麽用宮中的腰牌做文章。
想著他也穿上了鞋子悄悄跟了出去。
一路跟在杜雲溪的身後,鳳斌只看到她不停的往山後跑,他心中更加肯定了想法。
杜雲溪看著山上光禿禿的,內心隻想罵人,她不能找軍醫又不能讓人發現,只能趁著這天剛擦黑卻又沒有全黑出來,好歹總算找到了幾樣草藥,雖然說藥材都不夠,但是也總比沒有的強。
悄悄的拿著這些草藥跑去了廚房,弄了個盆便趕緊的生火,可是她這頭還真是難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生火又是個體力活,她真的有些眩暈了。
眼神一片黑,腰間一下子撞到了桌角,她猛的睜開眼睛,緊緊的皺著眉頭。
蹲在地上看著緩緩生起的火,杜雲溪的心中好受了許多,可是身體卻更加難受。
等了好長時間,鳳斌卻也看不到杜雲溪有什麽動作,隻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
他心中戒備大增,想著她又要耍什麽花樣,腳步卻悄無聲息的往前走去,輕輕觸碰了一下杜雲溪的身體,她卻直直的往後倒去。
鳳斌連忙拽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杜雲溪也緩緩回神,發現自己被人提著脖子,她頓時就精神了,下意識的反抗,卻發現身子軟弱無力。
看著她泄氣一般的躺在他的懷中,也不反抗,一副認命的樣子,
鳳斌沒說什麽,隻將她拎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杜雲溪倒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竟然被一個小娃娃拎來拎去的,這種事情說出去她的顏面何存。
他將盆中的藥材都拿了出來,又拿了一個小碗將熬煮好的湯藥放在碗中。
杜雲溪看著他的一連串的動作,她不禁有些感歎,總算這臭小子有點良心。
卻不想他一下子將碗中的湯藥全都倒在了地上,杜雲溪的瞳孔瞬間放大,眸中帶著不可置信,旋即變得憤怒:“你幹什麽!”
鳳斌一張臉雖然稚嫩,但是眼神中卻帶著深沉,只聽他冷聲說道:“我怎麽知道你這東西是不是用來害人的。”
“這是我用來自己喝的,我生病了你沒看出來嗎?”杜雲溪有氣無力的說著,一雙眼睛中都能噴出來火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