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什麽都沒說。”杜雲溪說著又笑了。
鳳七澤面上松了一口氣,這會兒也能夠放松些:“那就好那就好。”
……
“娘娘,您就吃一點東西吧。”婢女小心翼翼的說道。
軒轅瑾伸出手將桌子上的那些吃食全都扔在地上,她的臉上帶著暴怒,以至於一張精致的臉上已經有些扭曲,她對著那個侍女的喊道:“我說了我不吃,難道你聽不懂嗎?”
宮女非常驚慌的跪在地上,臉上帶著恐懼,幾乎要哭了出來:“娘娘,可是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如果再這麽不吃東西的話,身體可受不住呀,到時候皇上是會責怪奴婢的。”
“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出去,立馬出去,不然我就砍了你。”軒轅瑾非常大聲的怒吼道。
今天杜雲溪給了她那麽大的屈辱,還有之前,她已經由妃位降為嬪位,整個皇宮都在議論她的事情,不過還好,杜雲溪現在也不算是什麽好名聲,可是為什麽到現在她還是那麽耀武揚威的。
她絕對不容許杜雲溪再這麽風光下去,她現在在這個宮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就連宮女都敢給她使眼色。
這可是軒轅瑾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高傲如她,她怎麽能接受得了?
其實她真正的母親是苗疆女子,苗疆最擅長的東西便是蠱毒,她自小就在吐蕃中長大,所以她從小到大,只見過她的母親一次,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的母親交給她一樣東西,這是那條蠕動的小蟲子,這條小蟲子是她和她母親之間的紐帶。
苗疆是一個不太大的國家,但是蠱毒最為擅長,因為厲害的蠱毒而聞名天下,又因為不參與世事的爭鬥,所以一直得以安息。
苗疆的蠱毒可不是隨便用的,他們從小到大都會接受正當的教育,所以每個人都心存善念,不得擅用蠱毒。
“母親,難道我真的該找你了嗎?”軒轅瑾的手攥得緊緊的,因為她明白,更加知道軒轅烈已經不能給她任何的幫助,甚至已經和杜雲溪站在了一起。
如果她再不尋求幫助的話,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杜雲溪乾掉,再加上這深宮之中,弱肉強食,以她這樣的身份能撐多久?
“黑風,你去苗疆一趟,我這裡有一枚玉佩你平時這玉佩應該就能找到我的母親,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身份,所以你一定要找到她。”此時的軒轅瑾好像就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這是她最後的籌碼。
“屬下明白,一定不負公主所托。”黑風的眼中帶著愛慕,眼前的女子,便是他一生所愛,女子讓他往東他就往東,女子讓他往西他就往西,如果眼前的女子讓他去死的話,他絕對沒有一點含糊。
所以這次軒轅瑾交給他的事情,他就算拚了命,也一定要做下去。
“還請公主等我一段時間。”黑風再次說道。
可是軒轅瑾似乎並不領情,更加無法體會黑風對她的那種感覺:“行了你快離開吧,要速去速回,還有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的人抓到你。”
黑風消失之後,軒轅瑾身上所有的力氣仿佛都用盡了,她每天都好累,愛著軒轅烈好累,和杜雲溪鬥好累,所以杜雲溪必須死,即便她已經和軒轅烈沒有可能。
那名哭著跑出去的宮女,見事情不好,又怕上頭怪罪下來,所以就跑去養心殿,把這件事情跟皇上身邊的李公公說了。
“啟稟皇上,瑾嬪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是否要派人過去送些吃的。”李公公小心的上前詢問道。
鳳斌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留:“種事情你也要拿出來說麽?我看你這個總管太監是不想幹了。”
這話可把李公公嚇得不輕,他兩腿一軟“撲通”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說道:“皇上都是老奴的錯,您怎麽懲罰老奴都可以,但是不要氣壞了您的身體。瑾嬪他雖然有錯,可是畢竟是吐蕃遠嫁過來的,這若是傳出去了也不好聽。”
“那邊讓人送些吃的過去,以後這些事情你不要再問朕了。”鳳斌語氣中顯然有些怒。
李公公聽聞如此,便連忙下去。
“皇上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蓮妃端了一杯普洱茶進來,聲音溫柔的對鳳斌說道。
而鳳斌卻沒有回答蓮妃的話,只是自顧自的問道:“現在雲溪怎麽樣了?”這幾天她一直忙於政務,再加上吐蕃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看杜雲溪。
其實那天晚上,鳳斌追了出去,可是蓮妃傷心欲絕,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的話,鳳斌見她如此傷心,心中自然也是不快,可是不知怎的,過了幾天之後,蓮妃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兩個人便一直這樣尷尬著。
聽鳳斌說起杜雲溪,蓮妃掩飾了幾天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鳳斌口中心中心心念念的,永遠都是那個女人,絲毫沒有她的存在,或許是她要求太多,想要的太多,所以才會產生這麽多的無助的感覺。
“既然皇上想知道,便去看看她吧。”說完蓮妃就告退了。
鳳七澤看著她施施然遠去的背影。心中劃過異樣的情緒,在蓮妃走了之後,他便寫什麽也寫不進去了。
……
杜雲溪每天都在煩惱著,不是因為那些閑言閑語,而是因為她自己的身體,不過她不後悔,如果當時她沒有那麽做的話,恐怕鳳臨齊也不能放松警惕。
“在想什麽呢?不要每天總是想那些有的沒的,快來喝藥吧。”鳳七澤說著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遞到了杜雲溪的面前。
杜雲溪那是一萬個不願意,她心中正煩悶著,便隨手一揮,卻沒想到鳳七澤一個沒拿住手中的湯藥便灑在了地上。
兩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杜雲溪其實想說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有些說不出:“我都說了不想喝這些湯藥了,你為什麽每天還是給我喝。”
她有些嫌棄的說道。
鳳七澤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杜雲溪,良久他才再次開口說道:“那我們以後不喝了好嗎?你不要生氣。”
就這麽兩句話,杜雲溪所有的脾氣便再也提不上來了。
“其實也是我的錯,都怪我的肚子不爭氣,你去娶個小妾回來好了讓她給你生孩子。”杜雲溪負氣說道,不能生又怎麽樣,又不是她的錯,其實唾沫星子真的能淹死人,何況這紫禁城這麽大。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鳳七澤有些怒了,這種話不是隨便可以說出口的。
“難道你聽不懂嗎?我說的是人話。”杜雲溪怒火再次燃燒。
等待了很久,卻沒有等到鳳七澤說話,杜雲溪試探性的抬頭,只看到鳳七澤眼中閃爍的失望,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轉身走了出去。
杜雲溪馬上就站起來,想要追出去,可是不知為什麽,那微弱的自尊卻偏偏讓她留了下來。
在那之後的三天,鳳七澤都沒有踏進嘉瀾宮一步,杜雲溪又礙著面子,不肯去找鳳七澤。
秋天的風不是那樣微微的,反倒帶了一絲冷意,讓人覺得有些涼,杜雲溪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衫,坐在秋千架上搖晃的身體,腦子中想的全都是鳳七澤。
其實鳳七澤生氣也沒有什麽不對,因為鳳七澤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求過她什麽,可是的心裡就是這樣過意不去。
“小翠,你去把那個張太醫給我找進來,聽說當時就是他為我治療腹部的傷。”杜雲溪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嘉瀾宮內,張太醫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
“張太醫不必如此多禮,我只是想問問你當年的事情。”杜雲溪非常懶散的說道,一點都不像求子心切的人,反倒是杜雲溪這樣的輕松,讓張太醫更加心慌。
“微臣不敢,微臣跪著就行了。”張太醫說道。
杜雲溪眼神一凜:“那你起來你就起來吧,在給我把把脈。”
聽著杜雲溪這樣說,張太醫也不能拒絕。
仔細的診脈之後,張太醫才緩緩開口:“其實,你只不過是損傷了肌裡,但是這種病很難治,可以說吃再多的藥也是沒有用的,這只能經過經年累月的調整,或許十年或許更久。”
張太醫的話,杜雲溪能聽得懂,正因為聽得懂,所以她才更加的憂心,她現在已經是什麽年紀了,再等十年又是什麽年紀,最美的光陰已經沒有了,到時候她變成大齡產婦,如果想要生個孩子的話,不是一屍兩命,就是保不住她這個大的。
“難道我的身體真的沒有救了?”杜雲溪試探性說道,她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希冀。
張太醫面色有些為難,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卻不敢說,看出了他的顧忌,杜雲溪便說:“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擔心,這樣吧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告訴別人,你覺得呢?”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