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王妃執意如此,我也不好拒絕的。”杜雲溪的眼中帶著試探。
卻不想王妃還沒有什麽動作,她的身後便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杜雲溪的眼中帶著疑惑,王妃冷靜回頭:“彩兒,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總是做事毛手毛腳的。”
說完之後王妃又轉過頭,笑著對杜雲溪說道:“我的侍女被我寵壞了,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怎麽會。”杜雲溪面上如此說,可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緊緊的盯著那粉色的裙角。
“至於你剛才說的問題,但王妃覺得這事情還是要兩廂情願的好,若是你改日想通了,再來找我也不遲。”王妃再度笑著說道,她的聲音沉穩,雙手倒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
杜雲溪秀眉微蹙,看來這裡面還真的不簡單。
“那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杜雲溪說著站起身子,王妃面帶微笑,目送著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良久。
王妃身後的帷幕後,走出來一個女人,她身穿粉色長裙,頭髮高高的豎起來,一臉囂張。
“公主,你也看到了,這個杜雲溪,她對皇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不過下一次還是要再小心一點,你一定要替我隨時盯著杜雲溪,能讓皇兄送她出來,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
軒轅瑾說著眼中帶著異樣的光芒。
王妃沒有反抗之意,甚至帶著順從:“我明白了。”
軒轅瑾大搖大擺的從王妃的寢宮中走了出去。
而杜雲溪一直躲在寢殿的後面,直到看到軒轅瑾離開的背影
,她心中的疑惑有增無減。
粉色,軒轅瑾穿的是粉色的裙子,也就是說剛才躲在帷幕之後的人是軒轅瑾。
杜雲溪在回宮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軒轅烈的警告,王妃的做法和軒轅瑾的囂張,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辦法串聯在一起,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這個軒轅瑾很危險。
“姑娘,您在想什麽呢?該吃東西了。”
經過身旁侍女的提醒,杜雲溪回了神,她隨口吃的東西,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公主和王妃的關系很好。”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所有人都對公主很恭敬,公主對誰都不放在眼裡,就連可汗和王妃都不能奈何公主。”侍女恭敬說道。
杜雲溪點了點頭,再次挑眉問道:“那公主為何養成如此囂張跋扈的性子?”
她緊緊盯著侍女的眼睛,侍女顯然有些慌亂,急忙跪下來說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這都是宮中密事。”
密事?
一個公主囂張跋扈,變成了密事。
杜雲溪心中疑惑更深,見侍女不肯說她也不好深問,免得引起懷疑。
兩日後,鳳棲國的皇上前來拜訪
,軒轅烈於當日晚上設下宮宴款待,一時間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杜雲溪一直默默的躲在後面,小心的看著鳳斌,他的舉手投足都透露著一股成熟的氣息,不再像當年遇見她的時候那樣青澀稚嫩,遇到軒轅烈的問題也是應對得當。
杜雲溪嘖嘖兩聲,時間果然是一把殺豬刀,把她和鳳七澤之間的情誼給殺了,卻讓這個小男孩成長了起來。
直到宮宴結束,杜雲溪都沒有出去,她想不通,也想不好,只能有些沮喪的走在回自己寢宮的路上。
然這時卻突然有一雙大手將她的嘴蒙住,她驚訝的雙手不停的揮舞,奈何那人的力氣極大,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拖到了黑暗中。
杜雲溪背對著他,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雖然身後的人將她的嘴蒙住,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身後的人並沒有什麽惡意。
“你怎麽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讓杜雲溪的身子一震,身後能說我傻杜雲溪轉過頭來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半頭的男子。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杜雲溪疑惑問道。
鳳斌眉頭緊蹙,剛才宴會之上他就覺得有人一直在看他,這會兒悄悄跟出來,他越看越覺得這個背影像是杜雲溪,他捂住她的嘴的那一刻,才真的確定那個人就是杜雲溪。
見鳳斌沒有說話,杜雲溪便伸出手在他的臉前晃了晃,鳳斌還是沒反應,杜雲溪連忙彎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
鳳斌回過神來的時候,杜雲溪已經走出去了挺老遠。
“你為什麽會在這裡。”鳳斌抓住杜雲溪的手腕,眉頭緊緊皺著。
杜雲溪吃痛,卻還是笑著說道:“你抓痛我了,這些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不要告訴鳳七澤我在這裡。”
聞聲鳳斌的手抓得更緊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說痛了,你沒有聽見麽?”
兩個人正在糾纏之間,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兩人回頭望去,軒轅烈一身紅色,霸氣外露,只見軒轅烈一步一步,走向杜雲溪,拉住杜雲溪的另一個胳膊:“跟我走。”
鳳斌手上的力道漸漸變大,不肯松手。
杜雲溪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勢如水火,她小聲說道:“那個,你們能不能先放開我,我真的很痛。”
說著,杜雲溪裝作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雙眸緊閉,秀眉緊蹙。
果不其然,兩個人同時松了手,杜雲溪的身子猛然的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雙手還疼的手腕,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不要逼我做決定,我還沒有想好。”
“你應當知道,在我這裡是最安全的。”軒轅烈提醒道。
“雲溪,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一樣,可以讓你安全。”鳳斌眉頭緊皺。
杜雲溪左看看右看看,卻依舊無法抉擇:“我…”
“跟我走。”軒轅烈說道。
杜雲溪還是選擇躲在軒轅烈的身後,並沒有在看鳳斌一眼。
入夜時分。
軒轅烈看著一臉糾結的杜雲溪。:“其實你心中早就有了決定,不是嗎。”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權衡利弊的。”
“明天我等你的結果,想必一會兒鳳斌也會來找你,我就先走了。”
軒轅烈走後,杜雲溪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
“堂堂一代君王,怎可做梁上君子。”
隨著杜雲溪的話,鳳斌從房梁上飄落下來。
“你們這到底是怎麽了,你為何會在這裡。”鳳斌從始至終問的都是這個問題。
“你先別著急,等我慢慢給你解釋,此事說來話長……”杜雲溪將整件事情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下,總之就是她現在不能讓鳳七澤找到她也不想見鳳七澤。
“你為何不想見他?你們鬧矛盾了嗎?”鳳斌眼神認真。
杜雲溪看著鳳斌認真的眼神,輕輕咳了兩聲,不自覺的將眼神閃避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若是他向你問起,知不知道我的消息,還請你代為隱瞞。”
“若是我不幫你呢?”鳳斌眉頭緊鎖。
杜雲溪好整以遐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鳳斌確實是長大了,不像從前那般愛臉紅,反而多了一份深沉,多了一份帝王之氣。
“你不幫我我也沒有辦法,阿澤知道我在這裡,軒轅烈不會放人,必定引起兩國交戰,相信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既然鳳斌用鳳七澤威脅她,那麽她自然也能夠用鳳斌所牽掛的東西來牽製住他了。
“這麽說現在你是自願留在這裡,我可以向她隱瞞你在這裡。跟我回中原吧,這裡太危險。”鳳斌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他都不曾察覺到的柔情。
杜雲溪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給鳳斌遞過去了一杯茶。
“跟我走。”鳳斌一把抓住杜雲溪的手,有些著急的說道,隨後卻又好像意識到了一次不對勁,便連忙松了手。
杜雲溪輕松一笑:“我還是留在這裡吧阿澤找到我知道,我不肯跟他回去,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可以保證他不會找到你的,只要你跟我回去,起碼比在這裡要安全。”鳳斌再度說道。
“別對我這麽熱情,不然我會以為你喜歡我。”杜雲溪調笑道。
鳳斌沉默良久,心裡的某處好像被猛然的觸動了一下,那年他在軍營中碰到一個男人,他處處做事不對,卻又好像帶著一些章法,幾次三番之下,他心中竟然有異樣的感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其實是個女人,而且是他王兄的女人。
他碰不得,沾染不得,隻得隱忍,隻得祝福,隻得遠遠觀望。
“我只是害怕你在這裡有危險,到時候他知道了會怪我沒有護你周全。”
鳳斌狀似無意說道,一隻手卻不停的在反覆的摩挲著茶杯,好像是在刻意掩飾著什麽一般。
杜雲溪輕笑,並沒有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你不用擔心,一切結果由我自行承擔。”
鳳斌眉頭緊蹙,知道杜雲溪這是不願意跟他走。
“我會在吐蕃呆三天,這三天時間,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我會帶你回去給你安全。”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