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樓女子,你如何能夠娶我?”杜雲溪錯愕之後冷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問道。
花望歌一隻手放在石頭上輕輕的點著,眼神玩味的說道:“你不是賣藝不賣身麽?”
說著他站了起來,身子一步一步的逼近杜雲溪。
杜雲溪身子往後退了幾步,表面上雖然沒有動作,但是手中卻早已經準備好了尖刀,隨時都可以動手。
誰想,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再次帶到懷中。
“你,你到底是誰。”她眼中帶著戒備,雙手放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態。
花望歌對著杜雲溪吹了一口氣:“我叫花望歌,記住我的名字。”
杜雲溪瞥了瞥嘴,花望歌,還真是人如其名,她看應該叫他花蝴蝶才對。
“你說要帶我去江南?”她從他的懷中掙扎著出來,他倒也沒有強硬的將她留在懷中。
“是。”
“那能不能把我的錢先給我?”杜雲溪小心的伸出手,朝著花望歌的腰間摸去。
花望歌一下閃開,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想都別想。”
夜深了。
燭火卻燃燒的更加旺盛,山洞門口卻傳來呼嘯的風聲。
花望歌將衣服脫下來躺在石頭上已經睡著了,杜雲溪坐在他的身旁,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她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近了,更近了。
還差一步就能夠夠到錢袋了,等她有了錢想去哪都可以。
杜雲溪心裡正歪歪著出去大吃大喝的畫面,手卻突然被人抓住,她下意識的抽手卻被花望歌緊緊的抓住了手。
倆人的姿勢極為曖昧,杜雲溪的手放在花望歌的腰帶上,花望歌又抓著她的手。
“這麽迫不及待想跟我同床共枕?小溪溪別著急。”
邪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被花望歌拽進了懷裡。
“睡吧,我困了。”
杜雲溪本以為他要輕薄她,卻不想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又閉上了眼睛,手也老老實實的放在她的腰間沒有一點移動的跡象。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又警惕了好一會兒見他一點動作都沒有,這才閉上了眼睛,沒有在想搶錢袋的動作。
一夜好眠。
在醒時,杜雲溪只見自己的腿緊緊的盤在花望歌的身上,手也放在他的身上,倆人的臉貼的更加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他的臉上近乎沒有瑕疵,劍眉邪飛入鬢,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邊,一時間杜雲溪竟然有些怔忡。
“看夠了嗎?”
本應沉睡的人,卻慢慢的睜開了桃花眼,正一臉玩味的盯著她。
杜雲溪一陣臉紅,推開了他慌忙站了起來,這副悶騷樣子,哪裡有她的阿澤好,從前她都是摟著阿澤的身子睡的。
“我可沒看你,只是你臉上有東西而已。”
“可是你剛才抱著我,將我睡了?難道還想不負責麽?”花望歌眼中笑意更濃,斜躺在衣服上。
杜雲溪猛然回頭,露出了一個狗腿子一般的笑容:“你想想,我可是這種隨便的女人?娶了我你還能有好?”
見花望歌沉默,她乘勝追擊:“萬一哪天你看到了我跟別的男人一起,還不得被氣死?”
花望歌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她說的話,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像是認同了她的觀點。
“對吧,我就說麽,你不要想著娶我我也許還能跟你做朋友。”杜雲溪面上這樣說,心中卻誹腹著這麽騷包的男人給她一個她身子還不得廢。
“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好好的看住你,不能讓你有紅杏出牆的機會才行。”
“噗!”杜雲溪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說來說去她還是把自己給說進去了,人家一點不為所動。
杜雲溪再一次悲催的坐在馬上,身後的男人一路上都在招蜂引蝶,明明身上有錢,可是他偏偏能夠白吃白喝。
今兒碰見個小寡婦,杜雲溪就跟著他吃了一頓大餐。
明兒又碰見個閨閣小姐,杜雲溪親眼看著她給了花望歌一袋子的銀子,那袋子塞的滿滿登登的,一看就都是錢。
弄的杜雲溪心癢難耐,偏偏花望歌給他的臉上蓋了個鬥篷,別人都看不見她的花容月貌了,她對於花望歌的做法十分嫌棄。
就這麽三五日下來,杜雲溪過的小日子倒也可以說是非常的滋潤了。
一路向南行走,眼見到了江南。
“花蝴蝶,你能不能給我雇個馬車。”杜雲溪哀求道。
花望歌沒回應。
“花蝴蝶,我好難受啊。”杜雲溪再次說道。
“小溪溪,別說話馬上就到了。再說了你不是暈馬車嗎,還是乖乖在馬背上的好。”
花望歌一路上四處張望著,鞭子抽在馬背上的動作一下又一下,馬兒應鞭跑的更快了。
就算杜雲溪在笨,也察覺到了什麽,好像是有人在追著他們,她不在說話,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抿著唇。
馬狂奔了許久,才在一個偏僻的小客棧停了下來。
花望歌率先下馬,沒了花望歌的支撐,杜雲溪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接住她的身體,這才發現她身上異常的熱。
將馬放在了客棧的後頭,又抱著她上了二樓。
“你等著,我這就出去給你請大夫。”花望歌轉身欲走。
杜雲溪一把抓住了花望歌的衣袖,她喘著粗氣說道:“別,別去,他們會找到我的。”
“你…”
“我的包袱裡面有兩個瓷瓶,拿杯水過來讓我,喝下去就好了。”
花望歌趕忙將包袱裡的瓷瓶拿出來給杜雲溪服下。
“你會醫術?”
看著她無力倒在床榻上的動作,他問道。
杜雲溪無力的瞥了一眼他:“誰說我不會了,你忘了當初我是怎麽被你帶走的了。”
聽她這麽說,他笑的更歡:“我也是沒有見過你這麽蠢的女人。”
杜雲溪懶得再跟他說話,閉著眼睛在心中想著事情。
看來,皇宮中已經有人出動了,還好這次沒有照面。
要不然的話,不管是好是壞,她都會被帶回去,這麽說她還要感謝花望歌了。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到底是誰派過來的人,是阿澤嗎?
可回去又能怎樣呢?難道真讓她和張月如爭高低嗎?
休息了一個晚上,杜雲溪就主動要求想要離開,馬上去江南。
“江南一帶是我的地盤,你放心吧,宮裡的人追不來。”
花望歌答應著說道,給杜雲溪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跟她一同騎著快馬離開了。
後面的人總算被甩掉了,兩個人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敢慢,直奔江南而去。
入了江南的地界,便又開始下雨。
春天的雨不比夏天,春天的雨是連綿不斷的,卻也不太大。
杜雲溪隻覺得腹部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身體也覺得忽忽悠悠的。
“你要帶我去哪?”她看著他一路朝著江南的繁華地帶去。
“帶你去我的府邸。”
花府的人看著花望歌帶了一個女人進來,都不禁感歎,大家紛紛搖頭,這會兒又不知道是那個女人要遭殃了。
“你說什麽?望歌帶了個女人回來?”
“奴婢不敢說假話,千真萬確。”
坐在花府正屋的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她一身寶石綠的紗裙,頭上梳著婦人的發髻,一雙眉眼倒和花望歌有幾分相似。
“夫人,怎麽了?”花瑾年得了下人的消息便匆忙的趕了過來。
“老爺,不好了,我聽說咱們的兒子帶回來一個女人!”花氏見了花瑾年過來了,連忙將所見所聞的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他。
花瑾年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放肆,從前在外頭玩一玩我也從不過問,這會兒竟然將人領到家裡來了!”
花氏見此連忙給他順了順氣:“老爺別生氣,我瞧著這次的情況也許會有不同。”
直到在這裡呆了三天,杜雲溪這才知道花望歌的身份。
他爹是這裡有名的大財主,財大氣粗,卻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花家在江南是有名的好人,只不過出了一個花望歌,也是江南有名的花花公子,雖然不曾聽說她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過夜,但是這青樓也被他逛了個遍。
“你怎麽樣了?我說給你找來一個大夫,你又偏偏不肯。”
杜雲溪看向門口,這人沒到,聲音倒是先到了,只見他一身的大紅色,長發披在身後,桃花眼勾人心魄。
見他直接就走進來,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就將茶一飲而盡,動作快的她想說什麽都來不及。
“我的身子沒有什麽大礙,倒是你最近總不在。”她涼涼的說道。
花望歌一把搭上她的肩膀,身子也低了下來:“你這是想我了?沒辦法,我的相好太多了,我每天都要會上一兩個,卻還是疲於應付,不過,她們都不如小溪。”
看著他油嘴滑舌的樣子,杜雲溪就想笑。
“在你家裡也呆了好幾天的功夫了,我也該走了。”杜雲溪還是將她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花望歌的手放了下來,臉上也不複剛才那般邪魅樣子:“我叫人給你燉了上好的藥膳,你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