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溪抽出藏在袖中的銀針,突然停住了動作,鳳臨齊隻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嘿嘿,我好像忘了怎麽解穴了,哎呀,沒關系,過了時辰就好了,我先給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啊。”
無視掉鳳臨齊死命瞪大的眼睛,杜雲溪將桌上的銅鏡拿起來給鳳臨齊看,鏡中的自己確實要比原來的自己精致一些,鳳臨齊有些不可思議。
“我這次可是沒有沒有惡搞你哦,至於穴位的事情,我以前有個師傅,但是師傅年老了,老是忘事,所以我也就學得個半斤八兩的。”
其實杜雲溪只是不想給鳳臨齊解穴而已,她這麽可憐,而且還把他打扮得這麽漂亮,這下應該不會生自己的氣了吧。
也應該告訴自己阿澤的下落了吧,這幾天自己一直就沒有問,只是不想讓鳳臨齊覺得自己煩。
可是阿澤被畢生帶去了別的地方,能知道阿澤在哪兒的人只有鳳臨齊。
杜雲溪歎了一口氣,向流螢遞了一個眼色,流螢會意的走了出去,屋子裡又只剩下鳳臨齊一人。
“你說,他真的知道阿澤的下落嗎?”
杜雲溪有些惆悵的望向天空,是上天讓自己來到了這裡,讓她遇到了阿澤,她對阿澤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態度呢?
看不見他,又覺得有些想他,跟他在一起,又覺得他就想一個大流氓,老是佔自己便宜,逾越了友誼的友人,可是可以稱作是戀人?
若是戀人,她與阿澤的距離隔的實在是太遠,若阿澤是皇子,定會有不少政治聯姻。
“哎……”
“歎什麽氣啊,八成鳳臨齊是知道小相公的下落的,就算不知道,畢生也不會把阿澤怎麽樣,我給畢生的軟經散藥效不強的。”
說完流螢就感到後悔,自己怎麽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
“你給阿澤下藥了。”
對於流螢,杜雲溪已經不知道還用怎樣的態度和想法與她相處,左邊幫一把,右邊幫一把,誰也不得罪,可是誰都得罪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真不明白流螢做著有什麽意義。
“你知道,畢生是武夷的三殿下,我也是武夷的人。”
於理,她幫助畢生是沒有錯的,於情,她幫助杜雲溪也是可以的,既然兩邊都能安好,兩邊的當事人為什麽就不能心平氣和些。
忍著心中的怒火,杜雲溪只是點了點頭,這樣的身份在這裡,她也不能怪流螢。
“主子。”
梅快速的解開鳳臨齊的穴道,看著鳳臨齊不由得怔了怔了,今日的太子殿下,比往日更加意氣風發了些。
鳳臨齊活動了一下筋骨,那是放在桌面上的銅鏡,左右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倒是不錯。
“主子,要不要將她……”
“不必了,她只是在跟本宮開玩笑。”
鳳臨齊揮了揮手,梅有時候太過於衝動了,反正,如今他倒是覺得杜雲溪是越發的有趣了。
“可是,主子你剛剛……”
梅說了一半便閉了嘴,太子殿下不喜歡聽這些,因為上一次的事情,太子殿下進這個院子都不讓人跟著。
進了這裡,太子殿下就會被那個女人玩的團團轉,但是太子殿下竟然不生氣,反倒是越來越縱容那個女人。
夕陽斜下,余輝撒在半倚著柱子的杜雲溪身上,那抹倩影在鳳臨齊的心中蕩起了層層漣漪。
不忍打破這樣靜謐的氣氛,鳳臨齊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杜雲溪的身後。
“咳咳……”
杜雲溪被流螢這麽一提醒才回過神來,鳳臨齊也尷尬的現在杜雲溪的身後,瞪了一眼旁邊的流螢。
“誒,被解開啦。”
看見鳳臨齊身後的梅,杜雲溪也知道是梅解開了鳳臨齊的穴。
“怎麽,這是在想誰?老七?”
鳳臨齊語氣裡有些嘲諷,那樣唯美的畫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鳳七澤,心中對鳳七澤的不滿愈發的濃鬱。
杜雲溪眨了眨眼,“我不想他,難不成還想太子殿下你?但是太子殿下你也不需要我掛念,這不是天天見著面呢。”
她想誰還得跟鳳臨齊說不成,她又不是他的誰。
鳳臨齊張了張嘴。又覺得杜雲溪的話讓自己無話可說。
“太子殿下,你就告訴我一下阿澤的下落成不?”
杜雲溪可憐兮兮看著鳳臨齊,鳳臨齊只是笑了笑,“不可能,除非,你做我的女人,不然,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知道老七的下落。”
“那太子殿下還是做夢吧,不告訴我就算了。”
杜雲溪站起來看著鳳臨齊,很少有人這樣看著自己,鳳臨齊的心中震了一下。
“太子殿下,章大人求見。”
從剛才一直到現在,鳳臨齊都沒有給梅一個機會將章謄去找鳳臨齊的消息告訴鳳臨齊,看有機會,梅立馬插話提醒鳳臨齊。
鳳臨齊皺了皺眉頭,“他來幹什麽。”一提起章謄,鳳臨齊覺得有些不耐煩。
整天拿一些事情來煩自己,搞的以後當皇帝是他一樣。
“讓他先等著。”
“這怎麽能讓人等著呢,你可是太子殿下,在這裡耽擱久了,我想太子殿下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存在的吧。”
這女人,還真是了解他得很,鳳臨齊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哈哈,你看他那樣兒。”
等鳳臨齊出了院子,杜雲溪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看來只能捉弄鳳臨齊才能度過這無聊又枯燥的日子了。
之前在鄉下的時候還沒種種田啊,跟李氏鬧一鬧啊什麽的,現在,真是時過境遷。
“這一次不好笑你笑成這個樣子,之前好笑你也不笑,你怕不是被關的腦子關壞掉了吧。”
流螢打量了一下杜雲溪,看杜雲溪這個樣子,要是真的腦子壞掉了,那就得她這個神醫出馬了。
“你腦子才壞掉了,上一次他在這兒呆那麽久,我想笑都是憋著的,這一次這麽早就走了,我當然不能再憋了。”
流螢切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其實跟了太子殿下也沒有什麽壞處的,我看他對你還挺有意思的。”
鳳臨齊看杜雲溪的眼神,跟剛開始看杜雲溪的眼神有些那不一樣,作為一個旁觀者她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沒有想過,我跟他可不熟。”
杜雲溪擺了擺手,跟了太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這種事情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就連和阿澤的關系都搞的她一個頭兩個大,哪還有閑工夫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相處久了不就熟了嘛,他剛剛不是說,你要是不做的她的女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阿澤,既然一輩子都見不到阿澤了,還不如跟著太子得了。”
“你是太子派過來的臥底?還是說客?怎麽,我跟了太子你就跟阿澤啊。”
流螢見杜雲溪這麽說話捂嘴笑道,“喲喲喲,怎麽問道一股子酸味兒,誰家的老陳醋給打翻了。”
杜雲溪紅著臉撇開頭不想看流螢,她確實很介意別的女人打阿澤的主意,阿澤親了自己還沒有負責呢。
就被別的女人給騙走了,自己不就是被白吃豆腐了嘛。
“我家的老陳醋打翻了行了吧,別盯著我,盯得我難受。”
“要是阿澤這麽盯著你,會不會就不難受了?”
流螢一看杜雲溪嬌羞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想要逗一逗杜雲溪,果然杜雲溪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行了,不逗你了,你放心吧,你的阿澤我不跟你搶,可是,我可保不準被人不跟我搶。”
那日看到張如月看阿澤的眼神,流螢就能猜到張如月對阿澤是什麽樣的態度,阿澤身為七殿下,傾心於阿澤的女人定是不在少數。
一說起這杜雲溪就有些苦惱,這麽多的女人,等阿澤回了皇宮不知道會不會忘記自己。
夜晚,流螢在確定杜雲溪睡著了以後,偷偷的潛出宮,與郊外的藍一卿會合,兩人見了面去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你找到阿澤在哪裡了嗎?”
她也懶得追問那日藍一卿是去了哪裡,畢竟彼此之間都還有事情瞞著彼此,他們都是為了什麽某個人,某件事才會為一些人賣命。
但是這卻沒有說過要衷心,各取所需,畢生和鳳臨齊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到的,那她和藍一卿也要得到他們自己想要的。
“沒有,黑鷹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周圍我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畢生和鳳七澤身影。”
藍一卿也有些苦惱,派出去的暗衛至今未歸,他也沒有查到畢生帶著鳳七澤去了哪裡。
“畢生如今是連你都防著。”流螢不由的感歎,畢生可是一直以來都是相信藍一卿的,縱使知道藍一卿不會衷心於自己,但是還是願意相信藍一卿。
但是這一次,畢生連藍一卿都躲著,看來畢生是鐵了心的要將阿澤給藏起來。
“鳳臨齊也不告訴雲溪,看鳳臨齊的樣子,像是對雲溪有些動心了,日後,雲溪怕很難從太子府出來了。”
流螢歎了一口氣,將鳳臨齊對杜雲溪說的話都告訴了藍一卿,藍一卿神色變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