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這可怎麽辦啊。”朱大嫂揪著朱鄉長的衣服,看著杜雲溪被官府的人給抓走。
施大夫從外面回來,就看到裡面的幾個人神色凝重,狐疑的看了幾個人一眼,走到阿澤的床邊給阿澤把了把脈,阿澤的脈象但是平和了些。
“雲溪那丫頭呢?”施大夫覺得奇怪,平時這個時候杜雲溪應該會在這裡照顧阿澤的,這會兒怎麽不見人影了。
一說起雲溪朱大嫂就開始哭起來,朱鄉長為難的看著施大夫,這女人哭起來實在是哄不住。
“杜姑娘被抓進大牢了。”藍一卿緩緩開口,施大夫一愣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
“怎麽會被抓進牢裡去了?不就是膏霜過敏嗎?”一點過敏怎麽至於兩人給抓緊牢裡面去。
“說是姑娘的膏霜弄死了人。”小翠也開始抽噎起來,誰都知道一點膏霜而已怎麽可能會出了人命。
這定是有人誣陷杜雲溪的,但是官府的人來抓人,沒有證據證明清白是不會放人的。
“這縣老爺是幹什麽的,怎麽縱容這些人胡來,我去找他評理去!”施大夫說著就要往衙門趕。
剛走到門口,又拍著腦袋走回來,“啊喲,這縣老爺還在這兒躺著呢,哎……”施大夫急的團團轉。
這縣老爺又昏迷不醒的,雲溪那丫頭又被抓進了大牢,這可如何是好。
“對了,先生,杜姑娘走的時候說讓您研究一下解藥,之前賣出的那些膏霜都出了問題,好多地方的姑娘都已經開始起疹子。”
想到杜雲溪交代的話,藍一卿還是要轉答給施大夫,剩下查案的事情就交給他好了。
施大夫一屁股坐在東西上,看著桌上的幾個膏霜,心裡煩躁的很,真不知道這是些什麽事兒。
“小翠你去找找雲溪房裡拿點薄荷茶過來。”施大夫揉著發痛的腦袋,他這把年紀實在是經不起折騰。
為了自己的這個徒弟,簡直是把下輩子的命都給搭進去了。
小翠在杜雲溪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薄荷茶,但是卻問道一股刺鼻的香味,是從梳妝台上傳來的。
翻找了一會兒,小翠發現那個發出刺鼻的香味的東西就是杜雲溪拿回來的過敏的膏霜,小翠將膏霜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的膏霜竟然都變了顏色。
小翠不由得震驚,立馬拿起膏霜就往阿澤的房間跑,剛跑到門口就撞到了站在門口的安風。
“你這丫鬟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啊。”安風不滿的斥責小翠,小翠瞪了一眼安風,直接繞過安風跑到施大夫的很少。
“施大夫,你看這個。”
小翠將膏霜放在桌上,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施大夫皺了皺眉頭。
“這是什麽啊,香得真的刺鼻。”安風嫌棄的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施大夫瞪了一眼安風,這個人從一開始進來就一直說個沒完,提醒了好幾次都不聽,這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這是那天姑娘拿回來的過敏的膏霜,剛拿回來的那天味道跟我們的膏霜味道是一樣的,可是這才放了兩天就成這個樣子。”
施大夫摳出一點盒子中的膏霜,裡面本應該雪白的顏色如今卻在開始泛黃,問這味道來看,原料不是杜雲溪所用的原料。
杜雲溪的膏霜的原料藥材居多,花香提味,而這個純屬就是亂來。
“這不是製工坊的膏霜。”施大夫將膏霜扔到一邊,在紙上寫了個方子交給小翠。
“拿去我的藥鋪,夥計會給你抓藥不用給錢。”
小翠聽候那你那些房子去了藥鋪,夥計見施大夫的留言,抓好了要也確實沒有要小翠的錢。
藍一卿拿起桌上的盒子端詳了許久,然後抬起頭環視了周圍一眼,看見有個膏霜盒子,拿起來對比一看。
雖然兩個盒子看上去是差不多相似的,但是仔細看還是會發現有些不同,當初杜雲溪就是為了防止被人模仿所以特意在盒子上搞的複雜了些。
沒想到,花紋複雜但是複雜了,倒是把杜雲溪自己也給騙過去了。
“這確實不是製工坊的膏霜,這盒子花紋不對。”藍一卿將盒子上的花紋轉給施大夫看。
“那這些膏霜是從哪兒來的?”安風插嘴問道,膏霜是他們幾個分開賣出去的,如果有別的膏霜出現,那他們怎麽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膏霜都是以杜雲溪的製工坊的名義賣出去的。
“公子,你們的膏霜是在各地銷售的?”藍一卿轉身看向畢生,所有的膏霜都是三人賣出去的。
因為膏霜的數量少,所以都是隨身攜帶著賣的,但是過敏的人卻如此之多,這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古怪。
“也就在晉州一帶,晉州以外但是沒有賣出去過。”
畢生想了一下,他是個安風一起的,也就在晉州賣過,其他地方但是沒有去。
“但是在晉州之外還有人出現過敏的症狀。”
藍一卿想起來黑鷹向自己稟報的可不止晉州有人出現此類症狀,晉州之外還有人出現此類情況。
“會不會是晉州的人帶出去的。”
畢生的懷疑也不無道理,也許是晉州人以為這膏霜挺好用的,所以才將膏霜帶出去給別人用我不一定。
“就算是晉州的人帶出去的,那數量不可能會那麽多。”膏霜的數量一瞬間增多,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死人的事情呢?”
朱大嫂想起杜雲溪被帶走的時候師爺說是有人因為膏霜的事情出了人命,才會派人來抓杜雲溪
“雲溪的膏霜就算是用來吃也吃不死人!出人命,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坐在一旁的施大夫激動的拍著桌子。
小翠看施大夫氣的不輕,立刻讓去給施大夫拍背順氣,“施大夫,你可悠著點兒,如今縣老爺還躺著,縱是衙門的也還不敢怎麽樣。”
聽小翠這麽說,施大夫才緩了一口氣,看向床上的阿澤,“哎……這小子也是不爭氣,要是好好聽話如今那丫頭也不至於受什麽牢獄之災。”
“我先去查看一下販賣這些膏霜的人,如今我們這兒已經停業了,要是再有人賣膏霜說不定就能查到些什麽。”
見屋裡的人都沉默不語,藍一卿也不在多說什麽,徑直走出了房間,畢生見藍一卿走了,也帶著安風走了出去。
“小翠你跟我來。”
施大夫提起藥箱站起來,朝製工坊走去,現在製工坊的員工都已經走了,碾藥這些事情他們就得親力親為了。
“老朱,呆會兒晚些時候我去看看雲溪那丫頭,杜二媳婦兒在村裡照顧杜文書,就不要跟她說了。”
朱大嫂抹了把眼淚,往廚房走去,照顧了阿澤,她還得去看看杜雲溪。
朱大嫂提著食籃到牢裡去,師爺見是朱大嫂,想著應該是來看杜雲溪的,杜雲溪和縣老爺的關系師爺心裡也清楚。
也就沒有多為難朱大嫂,給了點酒錢就放朱大嫂進去了,牢裡黑漆漆的,朱大嫂看了心裡都瘮得慌。
一想到杜雲溪還要在這裡過夜,朱大嫂不免的一陣心疼,腳上也加快了步子,到了最裡面的牢房,衙役才拿出鑰匙來開門。
“雲溪啊……”朱大嫂見蜷縮在角落裡的杜雲溪,鼻子不由得一圈,還沒多說兩句話,就又哭了起來。
“朱大嫂,怎麽又哭了。”
杜雲溪見朱大嫂來看望自己,心裡暖暖的,這還沒說話呢,朱大嫂又哭起來,杜雲溪心裡也不好受。
“雲溪,讓你受苦了。”朱大嫂將杜雲溪抱緊了懷裡,在她心裡早就把杜雲溪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了。
“沒事的,我在這兒不是挺好的嘛,你看外面的事情你們不是都還忙著,我在這裡面還清閑著呢。”
杜雲溪拍了拍朱大嫂的背,安慰朱大嫂。
“你這丫頭,我來看你,你到時安慰起我來了。”朱大嫂將拿來的食物一一擺出來,囑咐杜雲溪多吃一點。
“朱大嫂,阿澤怎麽樣了?”
一想到阿澤吐血,杜雲溪就一陣的擔心,她不能在阿澤的身邊照顧阿澤,也不知道阿澤現在的情況如何。
“阿澤那邊你就放心吧,施大夫說脈象倒是穩定了,就是什麽時候醒來不清楚。”
“這段時間苦了師父了。”
杜雲溪從碗裡夾起一塊肉喂給朱大嫂,想著這幾天一直麻煩施大夫,把一個老人折騰來折騰去的,杜雲溪心裡實在有些過不去。
“對了,那個什麽藍公子說,那盒膏霜不是你們製工坊的,像是有人想要詆毀你的生意,仿造的假貨。”
朱大嫂將施大夫和藍一卿發現的事情告訴杜雲溪,杜雲溪頓了一下,她應該早就想到的,自己的原料都沒有問題。
但是杜雲溪又自己想了一下,她也沒有招惹什麽生意上的人,為什麽會有人想要詆毀自己呢。
“你也別擔心了,藍公子已經派人去查了。”朱大嫂看杜雲溪皺著眉頭,猜想定是為了那是發愁。
“嗯。”杜雲溪點了點頭,她如今在牢裡也沒有辦法出去,如今只能靠著藍一卿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