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一聽這話又笑著說：“小孩子鬧點是正常，有活力啊，我還盼著家裡能鬧點呢、、、”說著就用失望的眼光瞥了葉蘭的肚子一眼，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幾個紅封邊說：“我給幾個孩子添個紅封、、、”

  起身放到葉蔓這邊的桌子上。

  張氏邊忙起身，就想拿起來放回葉蘭這邊的桌子，嘴裡還說著：“這怎麽好意思呢，這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還能收啊？”

  葉蘭在孫老板看了她一眼後笑著對張氏說：“嫂子，再大的小孩還不都是小孩，一點心意，你們就收下吧、、、”

  說完就坐下了，臉色也歸於平靜。

  “這、、、”張氏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放回去，葉蔓見狀笑著對張氏搖了搖頭，示意張氏坐下吧。

  葉蔓笑笑，問起孫老板：“孫老板，買賣可還過得去？這過年酒樓沒開嗎？”

  孫老板笑了下，緩緩地點著頭，說：“開著呢開著呢、、、”然後又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買賣不好做啊、、、”

  看葉蔓幾人不接話，就笑了下對張氏說：“嫂子，不瞞您說，這次上門是有事相求、、、”

  張氏看向葉振文和葉蔓，沒接話。

  孫老板見狀就瞪了葉蘭一眼，葉蘭會意，笑著說：“嫂子，是這樣的，我們老爺覺得這酒樓也掙不了幾個銀子，就想跟我們夫人的娘家合夥做個買賣，咱們又是親戚，看在我的面子上、、”

  話還沒說完就被孫老板瞪了一下，葉蘭頓了下，訕笑了一聲，又咳了咳清了下喉嚨說：“有好的當然也想著你們，畢竟咱們都是親戚，就想讓你們也合一份？”

  有這麽好的事？葉蔓心裡咕嘀了下又看了葉振文，看他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葉振文：“不知小姑說的是什麽買賣？”

  “就是你們、、、”葉蘭正要回答，孫老板咳了一聲阻止了她，然後就自己笑著開口：“是這樣的，我夫人她娘家在州城做買賣，偶然得知有布偶這東西、、、”

  孫老板邊說邊看著張氏幾人的臉色，張氏幾人臉上平靜，對孫老板的話好像是在說著與她們無關的事。

  “咳、、、是這樣，他們又不經意間知道了這是咱們家做的、、、”

  “恩、、、、然後呢？”不好總讓孫老板一人唱獨角戲，所以葉蔓就應了聲。

  “我這嶽家買賣做得不小，就想著是不是咱們也能有合夥的可能？”說著又嚴肅地保證：“至於銀子方面，嫂子你們完全可以不用擔心，這不還有我在這看著呢，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

  葉蘭：“是啊，文哥兒，難道你還信不過你小姑我？！”

  信不過的就是你！葉蔓心裡暗想，臉上卻帶著笑的地對孫老板說：“孫老板，我們家這布偶都是給王家送去的，你們想要把王家的貨拿去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吧？”

  “不！不！不！、、、”孫老板連連搖手，又笑笑地說：“蔓丫頭，你誤會了、、、是我沒把話說明白、、、是這樣，我們沒想要你們所有的布偶，只是想說，你們每次做的這個啊、、、”

  “孫老板，不好意思啊，我們現在跟王家合作得好好的，暫時沒想換買家、、、”葉蔓不等孫老板說完就拒絕了。

  “蔓丫頭，你們聽我說完啊、、、”孫老板笑意不變地說：“只是勻一部分，這銀子我這嶽家也說了，王家跟你們買多少，我們只會多不會少的、、、”

  葉蔓：“孫老板，不是我有銀子不賺，實在是做不到！我們每次做的布偶都不夠王家賣的，沒有多余的、、、”

  葉蘭：“怎麽會呢，你就是不想賣給我們！你們作坊那麽多人，怎麽會做得少、、、”

  孫老板抬了抬手，讓葉蘭不要再開口，然後自己笑著問葉蔓：“你是說你們現在做的不夠多是嗎？”

  葉蔓：“恩、、、”

  “哎喲、、、這好辦哪、、、”孫老板一拍手：“我出銀子，咱們在鎮上弄個作坊，多請些繡娘，這不就有了嗎？你說是不是？”

  葉蔓：“孫老板，實話跟你說，我們是真的忙不過來，就是在鎮上蓋了作坊，我也沒空閑去管著啊、、、”

  葉蔓不願把話說得太死，隻得婉轉拒絕。

  孫老板：“這不是問題，我這手上管事的人還是有的，到時讓他們管著就是、、、”

  葉蔓：“孫老板，那可不成！不知道你的嶽家有沒有告訴你，我們這布偶就很少有相同的，所以我還必須得在作坊裡看著，隨時得換新的布偶圖案、、、”

  “這個啊、、、”想了下孫老板又說：“聽說這作坊不是你姐管著嘛，那你去鎮上沒問題啊、、、”

  葉蔓：“孫老板，我剛才都說了，這圖案隨時得更換，所以我姐也有很多時候會拿不定主意、、、”

  葉蘭聽到這就忍不住拍了桌子了：“葉蔓，你是給臉不要臉了是吧？！這不行那不行、、、”

  “葉氏！”孫老板喝了一聲，瞪了葉蘭一眼。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又看了張氏幾人一眼，扯了下嘴皮子，對葉蔓說：“蔓丫頭，如果你們能賣些給我們，這銀子的事你完全不用擔心，你再好好想想，要是改變主意了就來找我、、、”

  “嫂子，那沒什麽事我們就先走了、、、”孫老板說著也不管葉蘭，起身就走。

  葉蘭狠狠地瞪了張氏幾人一眼，然後才半跑著追趕孫老板去。

  “蔓兒，你說這、、、”等人走後，張氏有點不安地說。

  葉蔓搖搖手：“沒事，不用擔心、、、”

  “喲，都在呢、、、”胖嬸熟門熟路地進了院子，碰到張氏幾人正出了堂屋要回內院去，然後又笑著說：“我怎麽看到你小姑氣衝衝地出去啊？這是怎麽了、、、”

  張氏搖搖頭，笑著表示沒事，然後又問胖嬸是來是有什麽事、、、

  “這不是大山媳婦想吃點那蘿卜乾，家裡的吃完了，來跟你們買點、、、”

  “說啥買呢？”張氏笑笑：“讓丫頭給你拿去，我們裡面坐會、、、”

  葉蔓看沒她和葉振文什麽事，就跟張氏和胖嬸打了聲招呼，倆人就走了。

  趁著有時間，葉蔓還得畫些布偶圖案，所以她就一人去了繡院辦公室。

  布偶款式她都畫了不下一百種，接下來的幾年都不用擔心，至於用完之後要怎麽辦，就到時候再說了。

  初四一早，張氏就帶著葉蔓幾人坐著馬車往張家村去。

  “我都有好幾年沒去姥姥家了、、、”葉枝看著馬車上外的景色，邊回憶著說。

  “是呢，我記得記得你上次去還是你爹帶你們去拜年呢、、、”張氏略帶傷感地說。

  “娘，我們要給姥姥帶的東西沒落的吧？”葉蔓一見勢頭不對，趕緊出聲打岔。

  “你個小機靈鬼，出門前不是你收的東西嘛，還來問娘、、、”張氏知道葉蔓的用意，卻笑笑地不予揭破。

  “嘻嘻、、、我忘了嘛”葉蔓故作不好意地撓撓頭說。

  “蔓兒，要出門前你還跑回房拿了啥啊？”

  “我給姥爺畫的圖案、、、”葉蔓直接掏出她帶來了十幾張紙給葉枝。

  葉枝接過後就翻看起來，一會就疑惑地問：“姥爺不是要做搖椅那些東西嗎？你給姥爺這些，他做得過來不？”

  葉蔓無聲地歎了口氣說：“我怕去年做的那些搖椅之類的，今年估計就做不了那麽多了。”

  “啊？怎麽會呢，那、、、”張氏緊張地就想發問。

  張家現在可指著這個家具掙點銀子給後輩們辦親事呢，要是沒了這筆收入家裡可怎麽辦。

  “娘，你別著急啊，這不是我又畫了些新的嘛、、、”

  安撫完然後才回答上一個問題：“沒什麽不會的，搖椅這些東西重，成本太高運不了多遠，所以王家肯定不會只是在咱姥爺家進貨而不自己安排人去做的。”

  “對了，蔓兒，你之前說咱們要等著過了年王家的銀子才能給姐辦嫁妝？”

  提到銀子，提到王家，葉振文就想起初一時在老宅的事，於是就問道。

  “呵呵、、、哥，你怎麽那麽好騙呢？”葉蔓忍俊不禁地笑起來，笑完才說：“我騙二伯父他們的，你怎麽還信了、、、”

  張氏：“那家裡現在有銀子給你姐辦嫁狀不？”

  “有！”葉蔓肯定地點頭，然後就說：“我前幾日還清點了，家裡還有上千兩，過了年，王家要給咱們結上個月的款，到時又有幾百兩呢，所以娘啊，你想給我姐買啥咱們就買啥！“葉蔓說著還笑著瞄了葉枝一眼。

  葉枝已經被打趣得免疫了，所以現在聽到葉蔓幾人討論她的親事、她的嫁妝，她都能面不改色，前提是忽略耳朵上那不讓人輕易發現的粉色。

  “咱們家有這麽多銀子啊？”張氏驚呼。

  一百兩她來說都是個天文數字，更何況現在是上千兩。

  張氏不管帳，還不知道王家一個月的款項就有幾百兩。

  “恩！”葉蔓笑著點點頭，但是又潑了張氏冷水：“娘，你可別覺得一千兩銀子很多似的，這可買不了多少東西、、、”

  張氏：“這可不少了，娘連一百兩的都沒摸過呢、、、”

  葉蔓笑笑，打趣說：“那娘我給你拿一百兩，你摸個夠？！”

  “你這丫頭、、、”一手抱著寶兒，一手點了點葉蔓的頭說：“取笑你娘了是不是？”

  “我哪有？、、、”葉蔓正想大聲抗議，看到寶兒貝兒倆人正睡著，聲音又消了下去。

  葉振文：“蔓兒，這銀子你打算怎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