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走後。
老李壓抑著的怒火終於爆發。
臉紅脖子粗的怒喝,“混帳!萬公公,給朕滾進來!”
“你速速給朕去查!查一查昨日貞觀冰鋪發生的事情,還有李承乾這混帳到底做了什麽!”
萬公公領命速速退下。
皇后被老李突然的怒火驚嚇到了。
“二郎這是怎麽了?”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又發火了?
而且還關乎到高明
皇后的臉色逐漸有些難看。
立政殿內的氣氛逐漸凝固起來。
按照原來的行程,皇帝用過早膳後,就應該繼續在東宮或者紫宸殿處理政務。
進行內朝會議。
但是現在老李儼然已經沒有這個心情了。
不多時萬公公帶著消息回來了。
老李身為皇帝,手中除了飛影衛這股王牌力量。
自然也還有其他收集天下消息的渠道。
萬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
除了掌管宮廷內務,還掌握了許多旁人不為所知的權利。
他調動情報勢力,獲得了李承乾昨日出宮的一段時間內所有行動軌跡。
當老李看完這些證據之後。
臉色已經陰沉鐵青。
怒火好像竄出了天靈蓋。
大掌重重的拍在梨花木桌上。
桌上的茶具都震了震。
皇后也跟著內心一沉。
“混帳!高明這孩子,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
老李暴怒出聲。
萬公公已經悄悄退下。
殿內只剩下帝後二人。
老李也無所顧忌。
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個不孝子!簡直氣煞我也!”
“他難道不知道,貞觀冰鋪,貞觀!他難道不知道這二字的意思嗎?”
“朕都明擺著告訴天下人,這是朕的產業了,他居然還敢對朕的產業下手?”
“不孝子!他難道連朕都想算計了嗎?”
老李怒火中燒。
眼角都暈開了一抹暗紅。
足以見得他有多生氣了。
皇后在一旁也是驚訝不已。
久久說不出話來。
“二郎.”
對於這件事情。
即便身為母親的長孫皇后再怎麽想要偏袒孩子。
她也找不到一丁點為李承乾說話的理由。
因為他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觀音婢,你無需再為這個逆子求情!朕若是在縱容他,日後才會真的害了他!”
“這次必須要給他一點教訓!”
“來人!傳朕口諭,太子李承乾,禮不得體,行為不當,疏忽學業,紈絝懶怠!即日起禁足佛堂,三月為期,日三省,手抄經文.”
老李也顧不得皇后的心情。
當即就傳令懲罰李承乾。
這次的懲罰已經很嚴重。
李承乾被禁足於宮外唐極寺。
這可是唐建立以來頭一回有太子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
必定會惹得朝中臣心動蕩不安。
那些支持儲君的人,肯定也會站出來指責老李。
但這時候老李怒氣衝心,也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李承乾屢教不改。
自己有心想要讓他跟林景陽好好相處,跟在對方身邊學習一下機為人處世之道。
可是這廝不僅沒有謙虛相與,竟然還算計到了對方身上。
這一點是老李不能忍的。
他之所以震怒,更大的原因連他自己似乎都沒發現。
而心思玲瓏的皇后,卻察覺出來了。
長孫皇后眸光流轉。
心中暗暗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高明啊高明,你打誰的注意不好,偏偏算計到了景陽小子身上?
不是阿娘不幫你,這次你走錯了路,阿娘也無計可施了
李承乾正在宮裡鬱鬱不快。
萬公公突然帶著旨意降臨。
聽完旨意後。
李承乾整個人愣在原地,恍如被一道天雷劈在了腦袋上一樣。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萬公公。
拉扯著對方的衣袖,再三詢問確認。
萬公公眼中飛速閃過一抹惋惜的神色。
再三的重申了老李的口諭。
李承乾如遭雷劈,整個人就像是癡呆了一樣。
頹然跪坐在地上。
嘴唇狠狠顫抖。
直至如今他依舊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甚至心裡還滋生了幾分對老李的怨恨。
總之不管如何。
旨意已下,李承乾被罰去唐極寺思過是不可避免的了。
這個消息一出。
果然第二天的朝會上一片沸騰。
群臣不安。
尤其是那些暗中曾與李承乾聯系過的大臣。
在他們看來,李承乾這次受罰太過蹊蹺。
雖然昨日彈劾他的奏折不少。
但都是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罷了。
皇帝的懲罰未免太嚴重了點。
就連長孫無忌也擰著眉頭,怎麽也想不通。
雖說長孫無忌態度不明顯,也沒有明確表示站隊。
但歷史上記載,在這個階段,在李治還不曾出彩的階段。
長孫無忌的心肯定是偏向李承乾的。
至於李泰,雖深得盛寵,卻不怎麽得到朝臣的支持。
長孫無忌顯然也有些不滿老李這次的決斷。
但在他後來打聽過後。
也閉上了嘴巴。
李承乾動了林景陽,那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先別說老李如今多看重林景陽,就說他手裡掌握的技術和產業,能給大唐,能給朝廷帶來多大的利益。
李承乾此舉無疑是愚蠢至極。
這樣的人不想著如何去交好,反而還要去得罪?
唉!
李泰這幾天心情頗好。
頻繁在老李和皇后面前刷好感。
因為礙眼的人不在。
林景陽也同樣心情愉悅。
造船是個花銷很大的工程。
如今自己甩手,由李泰接濟。
秦懷道和李孝恭的合作越來越默契。
碼頭的建設也接近尾聲。
光陰如梭。
一眨眼的時間,夏季走過,秋季悄悄轉換。
冬季的到來,又即將迎來一個春節。
如今十一月。
老李坐在林府屋簷下。
與林景陽博弈棋盤。
很快,小林同學將手中棋子一丟,躺在搖椅上開始耍賴。
“不玩了,這玩意沒什麽搞頭。”
“嗤——你小子除了悔棋還會什麽?罷了,朕也不想玩了。”
老李揮揮衣袖,裹緊了羽絨大衣。
“臭小子,朕記得你說過,這個月頡利老賊會派兩員大將進犯河西,如今都十一月過半,卻還未見有半點動靜,這次你若是算錯了,朕可得按照軍法處置你!”
林景陽翻了個白眼,“你真當我是神棍了?”
“不過別著急,說了頡利要打你,他肯定會打你,我大唐人不騙大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