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結局，會不會有不同。”

  沒人能回答林夕夏這一句話。

  病房裡，陳銘的心中有些鬱結。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陳銘沒有猶豫。

  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喂。”

  電話那邊，是陳龍。

  “黃金找到了，已經在打撈了。”

  “好，我要見見李之和。”

  “好。”

  那邊，陳龍答應了陳銘的請求。

  他並非不知道，陳銘瞞著他的這些事情。

  但是，他也理解他。

  黃金找到。

  最快的速度公示。

  黃金案，寶石案，都告一段落。

  民眾的輿論不會再次發酵。

  但是只有陳銘知道，這一次的對弈，又是靈境獲勝。

  黃金的陰氣已經被抽取，靈境的目的達到。

  但是，他們並非是一無所獲。

  巡管局。

  陳銘見到了陳龍。

  “給你。”

  陳龍遞過來了一個盒子。

  盒子透明，裡面，是一顆妖異的紅寶石。

  陳銘接過。

  靈瞳開啟，並沒有絲毫異樣。

  “清明和初六，就是因為這東西陷入瘋狂的，我要帶回靈管局。”

  陳龍點頭：“這是你的事情了，黃金案破了，我要離開了。”

  陳銘點頭：“看來，通過李之和，內奸也抓住了。”

  陳龍微微一笑：“這是政界的事情，你就不方便知道了，不過，你不也有事瞞著我？”

  陳銘點頭：“初六那孩子？”

  陳龍微微蹙眉：“她的情況有些複雜，見過了李之和之後，我帶你去見見她。”

  陳銘愣了一下，情況複雜？

  不過，陳銘沒有多想。

  猶豫一下，還是拿著紅寶石進了門。

  鐵門中，沒有監控，沒有陪審人員。

  只有陳銘一人，
  面前的李之和，這位豐城首富，顯得有些滄桑。

  “你是誰？”

  李之和的表情變得敏銳，這些天，審理他的人中。

  陳銘是一個新面孔。

  陳銘沒有搭話，只是把裝有紅寶石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李之和瞳孔一縮。

  “靈管局的？”

  陳銘雙眼微眯：“看來，這石頭，果然不是一般的紅寶石。”

  李之和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畢竟，這紅寶石，陳銘看不出不對。

  而清明和初六的瘋狂，和寶石有關，也是陳銘的猜測而已。

  不過，李之和的情緒調整的很快。

  “讓你知道也沒什麽，畢竟，這東西，是回不到尊者手上了。”

  李之和微笑，陳銘卻是心中一沉。

  不大算反駁，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苗頭。

  李之和的承認，並不代表著他會把一切和盤托出。

  更象征著，他也許會抱著必死的信念，把一些消息帶進墳墓。

  “我該叫你什麽？李之和？還是二號？”

  陳銘淡淡開口，李之和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臉上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二號？你認為，我是二號？”

  陳銘微微皺眉。

  靈境組織，所有核心人員，都是數字編號。

  第一位，三河水庫，那所謂的心臟靈境，三號！
  也是莫名的父親。

  鄭秋霞，聖心孤兒院，慘案締造者。

  收集四位純陰命格靈魂的始作俑者。

  四號！

  莫名的母親。

  不過，莫明的母親，似乎並沒有之前的記憶。

  三號莫名的父親也是失去了對莫名的記憶，

  只是隨身帶著一張老照片。

  一號，靈境的尊者。

  龍棠倉庫永留香事件。

  收集怨氣，召喚出了一具不知名的瑩白骨架。

  也是白芷安然等人失蹤的直接關系人。

  在靈境，應該是二把手的存在，實權掌控著。

  但是，唯獨二號，陳銘還沒有見過。

  李之和，一號為了他，也是傾盡盜門的力量。

  為了保護紅寶石，亦或是他？

  更是親手把紅寶石從海外拍回來的人。

  陳銘猜測，他應該就是二號才對！

  可是，如今，看到李之和臉上戲謔的笑容。

  陳銘心中一緊。

  猜錯了，他並不認為李之和是在演戲。

  陳銘猶豫一下，血色閃過雙眼。

  靈瞳開啟。

  “怎麽可能？”

  陳銘忍不住驚呼出聲。

  確實錯了！

  李之和微微一笑。

  “發現了？我確實是個純粹的人。”

  陳銘的心中一片冰冷。

  一號，三號，四號。

  雖然都是人身。

  但是，他們並不是純粹的人。

  三號和四號，都是純粹的靈體。

  唯獨一號，看上去，並不是純粹的靈體，能力上，也和純粹的邪靈級相差甚遠。

  甚至不如四號鄭秋霞。

  但是，哪怕如此，他們都擁有著靈體的一部分能力。

  所以，所謂的二號，怎麽回事純純粹粹的人類？
  李之和，靈境的一員，竟然只是純粹的人類而已？

  李之和眼見陳銘沒有開口。

  微微一笑：“還有什麽想問的，就盡快吧，我活不長了。”

  陳銘心中一沉。

  李之和是個聰明人。

  為靈境辦事，混到了不低的階層，卻還是個人類？
  他猜得到，陳銘出現，就意味著，他已經和尊者相見了。

  但是，他卻不認為陳銘是獲勝的哪一方？
  “一號，已經被我殺了。”

  李之和看向陳銘，眼中滿是鄙夷。

  陳銘指了指自己的半頭白發。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付出的代價同樣巨大。”

  李之和眼中閃過一道揶揄。

  “別試探了。”

  “如果一號真的被你殺了，你壓根不需要見我。”

  “別問我為什麽。”

  “連二號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對靈境的了解太少！”

  “你不可能贏得！”

  李之和說的篤定，眼神更是沒有一絲虛張聲勢的感覺。

  他從心底裡，明白靈境的恐怖。

  陳銘微微眯眼，事實上，一號，確實差點死在他手中。

  不過，他也明白，李之和，是不會說什麽的。

  “他有兩張臉。”

  陳銘沒有放棄，依舊是出言試探。

  李之和神色微動。

  “看來，你確實給他帶來了麻煩。不過，你還是錯了。”

  錯了？

  陳銘微微眯眼。

  李之和向著四周看去。

  周圍，沒有一個窗口，就像是暗無天日的地獄。

  可是，李之和，卻是突然發笑。

  “陳銘，你知道嗎，這幾天，在這裡，是我這一生，最輕松的幾天。”

  陳銘雙眼微眯。

  果然，這位，不可能不認識他。

  從一開始，他也在試探。

  可惜，陳銘掌握的東西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