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散去,他們就能打開域門嗎?
“你又能給我什麽?”
陳銘開口了,他確實想要從男人的嘴裡知道一些關於那神秘人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
男人淡淡開口,聲音虛弱到了極點。
陳銘謹慎的上前兩步。
“我想知道的很多,你口中的心臟,是不是這裡,他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所謂的靈境,所謂的尊者,和你口中主人,我想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陳銘邁步,男人的身影變得虛幻,他跌坐在了地上。
聲音越發的小。
“靈境,就是主人創立的一個組織,我只知道,尊者和主人並非是同一個人。”
他聲音變得更小,陳銘再次上前兩步,男人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我們都是主人的仆從,對於主人的身份,也許一號和二號知道的更多些。”
“至於心臟存在的意義。”
男人已經聲若蚊蠅,陳銘微微蹙眉,來到了男人身前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
男人手中的照片落在地上,他看著陳銘嗡動的嘴唇驟然一緊。
陳銘神色一變,蔡月靈和白芷也是察覺到了不妥。
男人的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白芷眉心裂開了一條豎線,鮮血汩汩流出。
她痛苦的悶哼一聲,她的豎眼沒能打開,狀態已經到了極限。
“陳銘小心!”
蔡月靈一個前衝,自己跌倒。
陳銘想要後退,可是,看著男人眼中妖異的光芒,他像是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一般。
男人的身體驟然凝實,伸出一根手指前點。
沒有任何詭異的變化,男人就只是在虛空中一點。
那手指沒有接觸到陳銘。
可是,在陳銘身上,卻是發生了十分恐怖的變化。
只見陳銘的臉上,身上,無數靜脈血管驟然暴起,像是要從陳銘的皮膚下面爆體而出。
陳銘全身,包括臉上,都呈現一種極濃重的豬肝色,而此時的陳銘整個人都處於極大地痛苦中。
心臟處傳來劇烈疼痛,緊接著,就是渾身上下撕扯般的疼痛。
體內髒器,同時失去了光澤,而陳銘,卻身處於一種朦朧飄忽的狀態。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遠離他。
蔡月靈的呼喊聲,遙遠的不太真實。
周遭晶石發出的朦朧光彩,匯聚在陳銘眼中,成為了一種炫目的白。
沒有了痛苦的感覺,他甚至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
他的體內,在男人一指中,渾身的血液開始逆流。
他的髒器,幾乎是一瞬間,承受了巨大的負荷。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仿佛下一瞬,他的心臟,就會因為血液倒流而爆碎。
事實上,他也已經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層濃濃的白霧,突然從陳銘身上湧出,瞬間完成了對陳銘身體的包裹。
他體內的血液,先是停滯,然後恢復了正常的運行。
失去了血色的髒器緩緩複蘇,心臟重新恢復了強有力的跳動。
陳銘痛苦的感覺重新回來,慢慢變淡。
陳銘的眼前,已經再度虛幻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
陳銘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只是一瞬間,卻是他這一生,離死亡最近的一瞬間。
男人看著陳銘,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淡薄,已經凝結實質性軀體的靈體,卻在慢慢虛無化,這已經超出了陳銘的理解。
男人再也沒有再次抬手的力量,嘴角微微翹起。
男人口中呢喃:“可惜了,你運氣不錯。”
下一瞬,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就連身上的西裝,都化作碎片,粉末,消散在空中。
只有那張照片已經躺在地上,預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一陣白霧翻湧,老莫顯出了實體。
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濃濃的血紅,他看了陳銘一眼,滿嘴的舌頭俏皮的律動了一下。
那種眼神,就像是在反過來安慰陳銘,下一刻,白霧湧動,老莫變成了一個顆乳白色的尖牙。
陳家家傳蘊靈之法,老莫,和小七,都是脫胎於某種事物存在的。
而向來不滿意自己所附物品是一枚犬牙的老莫,此時化作犬牙,就代表著他已經是重傷到了一定程度。
陳銘強頂著腦海中的昏沉,一瞬間的血液逆流,對他來說,損傷也十分不小。
心中對惡靈級的靈體也是有了全新的認知。
男人已經走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這一點,從男人費盡心思騙陳銘靠近,以及沒有第二次出手能力可以判斷,他所言非虛。
但是,就是這種狀態下,也幾乎使得陳銘死亡,要不是老莫一直隱匿在陳銘身上,此時的陳銘恐怕已經和男人一同去了。
撿起了地面上的照片,白芷攙扶著蔡月靈靠了過來。
“你沒事吧!”
看著白芷擔心的眼神,陳銘勉力扯出了一個笑容。
下一刻,蔡月靈就已經狠狠的扭上了陳銘的耳朵。
“你不要命啦!”
感受著耳朵上的疼痛,陳銘也只能一陣求饒。
蔡月靈狠狠的放手,再看她的雙眼,已經泛紅。
剛剛那一瞬間,她心中的痛苦是無以複加的,把陳銘帶進來的她,若是親眼看到晴姐的兒子就這麽殞命,她是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陳銘看了看周圍,不像是有別的危險的樣子,沉吟道:“也不知道,這三號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蔡月靈也是收斂了心神:“我覺得不像是假的,畢竟,他不知道我們對靈境的掌握程度,一旦察覺到不對,他也不會有機會對你出手了。”
陳銘點了點頭,隨即深深皺眉:“不過這麽看,他對那所謂的主人,到是十分忠誠了。”
白芷靠近地上的人頭大小的洞口。
低頭看了一眼:“這洞好深。”
陳銘和蔡月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洞中,只能瞧得見黑乎乎的一片。
深不見的的洞穴,陳銘撿起一塊碎石扔了下去,卻沒有任何回響傳來。
陳銘的眼中露出驚異,那男人在初見時,似乎很在意這洞穴的樣子。
而他說出任務完成時,也是低頭看了一眼這深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