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龍玄禦還是個娃娃,怎麽會知曉江湖上的大人物小人物的?
“嗯,玉凌峰這老小子還挺惦記我的,就衝這點你小子我幫定了。”
“甄前輩如何知道晚輩家師名諱?”
甄馭之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不是你剛剛說什麽融匯功法練就飛花決的?飛花決可是擎天谷的至上功法,玉凌峰那老小子自己都舍不得修行,拚了命也不會讓它落入旁人之手的。”
龍玄禦了然點頭,剛剛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拱手道:“那便有勞甄前輩了。”
一想到剛剛的夢境他就恨不得自己能有三頭六臂,下一刻就衝上赤練峰把張欣語救出來,怎麽也抵不住內心的這種煎熬。
睡著睡著臉上突然感覺騷騷/癢癢,張欣語迷糊中抬起手臂輕輕打掉,還有一股熱量源源不斷從身邊傳來,很熟悉的感覺,眼睛還未睜開便已輕輕的笑了。
習慣性的鑽進那人懷裡,柔柔道:“龍玄禦,早安!”
這是在桃花村時張欣語和龍玄禦之間的默契,道了早安一般還會纏綿一會兒。
然而,只是那麽一瞬間豁然睜開雙眼,反射性用力一推那個容納自己的懷抱,逃到床的最裡側。
冷清秋含笑看著她,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其實他早在她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了,剛剛用手指仔細的描摹著她的輪廓,察覺到原來她和紅鸞還是有那麽一點兒不同的,不想卻吵醒了她。
她粘膩進自己的臂彎時真像個嬌小的妻子,但她嘴裡喚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怎麽?現在發現我不是你的相公了?”
冷清秋用手臂支著腦袋側臥在床的外緣,嘴邊彎起淡淡的弧度,媚眼如波,那模樣簡直妖嬈至極。
張欣語胡亂的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一張臉瞬間皺成了苦瓜,她的外衣呢?
緊了緊衣領,好在中衣還算整齊,應該沒有發生過什麽吧?
“冷清秋,你…你……”好吧,她不敢問。
一把扯過衾被將自己圍成了肉包子,慌亂的瞪著眼前男人。
你懂我的意思吧,啊?
沒了衾被的遮蓋,冷清秋也就晾著了,好在他也穿著血紅色的中衣沒有露肉,才沒讓某個女人冒鼻血,長針眼。
莞爾一笑:“語兒的意思是我應該做些什麽嗎?你好像很失望!”
“不”張欣語立刻把兩隻小手拿出來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不不,我不失望,不失望,龍玄禦也說了我就是桌全素宴,不好下嘴。”
原來都是誤會,太好了!
“哦?哈哈……”冷清秋大笑起來,雌雄難辨的嗓音帶著極致的美態:“看來龍玄禦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我倒是覺的語兒很有肉感,毫無嫌棄之心,若不然語兒就做我血魔教的教主夫人好了。”
紅鸞已經不在了,上天既然把她送到自己身邊,一定也是紅鸞的意思,他可不打算放她走了。
“不成,我已經是有夫之婦,配不起冷教主的身份。”張欣語急急道。
況且她對‘替身’這種高品質工種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我說配得上你就配的上,難道你是覺的我不如龍玄禦嗎?”
冷清秋也是鬱悶,他堂堂血魔教教主想要一個女人還需要如此好言好語的和她商量?直接拿下幽禁起來不就成了?
該死的,一定是覺的她太像紅鸞,所以才想要她心甘情願順了自己。
張欣語白了他一眼,心裡也嘀咕著:你本來就不如他,在我心裡他是無可取代的,想讓我做你的教主夫人,就死了這條心吧。
心裡是這麽說著,在嘴上就變了味道:“怎麽會呢,冷教主威名赫赫現在的江湖上還有誰不如你?誰讓我和龍玄禦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呢?冷教主就另覓良緣吧。”
“如果他死了呢?”
陰測測的話語聽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冷清秋坐起身子輕輕挑起張欣語鬢角的余發細細把玩,眼睛卻十分認真的盯著她的臉。
“你說什麽?”
“你懂我的意思!”
“不,不要!”
張欣語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說如果他死了是什麽意思?他是要去殺了龍玄禦嗎?
小手死死抓著冷清秋的手臂央求,她不能讓他那麽做,龍玄禦還不是他的對手,至少現在還不是……
“為什麽不要?他死了你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細滑的指尖已經移到張欣語的臉上,所到之處引起一片片戰栗。
“冷清秋,你都已經知道我不是紅鸞了,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
他這是要把自己當做紅鸞的替代品圈養著?
“不管你是不是紅鸞,我都不會放你離開。”
“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即便是你永遠把我困在這裡,我的心也不在這裡,有意思麽?”
冷清秋怔怔的看著她,似笑非笑:“所以才更要殺了他。”
張欣語感覺很無語,心情百般糾結,她怎麽好像火上加油了?
瑟瑟的收回手臂,蜷著腿腦袋扎進臂彎裡,剛剛還說他做夢呢,這就是要妥協了嗎?抬頭看了一眼,看他這模樣如果癮毒不清要打敗龍玄禦怕是也不容易。
只是……
“昨天,你把龍玄禦怎麽樣了?”
冷清秋眉頭微微挑動:“我把他打傷了,這會兒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
“你胡說”張欣語嗖的扯住他的衣襟,滿目猩紅,咬牙切齒道:“龍玄禦不會死的,我不許你詛咒他。”
冷清秋依然笑得妖孽,任憑她對自己動粗也沒有惱怒的意思。
“你怕了?你怕了就說明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如果他還僥幸活著,我依然會再送他一程。”
“冷清秋,你這個魔鬼,我和你拚了。”
張欣語再也控制不住,一想到龍玄禦可能死了就恨不得將眼前人千刀萬剮,當下手腳並用就向冷清秋撲了過來,在她的肢體距離他只有一公分的時候,冷清秋輕笑一聲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擒住。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世人皆知道我是魔鬼,所以語兒還是乖順一些的好。”
張欣語恨恨的瞪著眼,勉強咽下一口氣:“如果他還活著,可不可以不要殺他,求你!”
聽到她求自己,冷清秋並沒有愉悅的心情,相反的還很不是滋味,她是龍玄禦的娘子為他求情不是很自然的事嗎?自己不也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可怎麽……
不由自主的將張欣語推出懷抱,明明是笑著,卻顯得那樣危險。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
表現?
“但是我要確定他還活著。”
只有他是平安的,凡事才有商量的余地,若他真的……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天涯海角她都將追隨而去。
冷清秋自顧躺了下來,秋眸微闔:“我會派人出去打探的,待到我的癮毒清楚恢復了功力,也可以考慮帶你去看看他。”
“你說真的?”
“真的!”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身影從冷清秋的身上越過。
“你幹什麽去?”
張欣語眉開眼笑回過頭:“我去給你熬藥。”說著已經披好了外衣,燕兒般奔出了房門。
趕快治好這隻妖孽,他說會帶自己去見龍玄禦,好想他。
聞著房間裡余香未盡,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進了小廚房,張欣語將藥材一一放進藥罐裡,突然手一頓,才發現自己正要拿的是昨天惡意采來的草藥“冬夏”。
這種草藥有清肝明目,活血化瘀的功效,卻是非常矯情的草藥,不能與其他藥物同時服用,否則便會如它的名字一般,冰火兩重天。
停頓的瞬間又快速拿起放進了藥罐,加好水熬煮起來,看著紅彤彤的火焰,張欣語第一次笑得那麽陰險。
一個時辰後……
張欣語目不轉睛的看著冷清秋咕嚕咕嚕喝光了一碗藥汁,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為什麽喝藥的是我,你卻如此緊張?”
“啊?有…有嗎?”
張欣語被問的一愣,摸摸臉掩飾著尷尬,果然被‘捉奸現形’臉蛋好熱呀。
“呃,那你感覺怎麽樣?”
冷清秋莞爾一笑:“感覺癮毒減輕了不少,這樣下去…呃!”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臉色白了不少,繼續道:“應該很快就會好了,怎麽覺的好冷呢?”
“冷?冷的話趕緊蓋好被子。”
張欣語假惺惺的扶著冷清秋躺下,掩上衾被,眼中浮現一絲賊光卻沒敢表現出來,看來‘冬夏’發揮藥效了。
“不,不用…”
剛剛蓋好的被子就被撩開嫌棄的丟到一邊,蒼白的臉變得通紅,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
“現在好熱.”
冷清秋似乎是意識不清,一把扯去了血紅的裡衣,露出精瘦健壯的胸膛,明明看上去是個白面書生妖孽美男,沒想到肌膚卻透著結實的健康美。
張欣語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炸開鍋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她敢肯定自己的臉色沒比冷清秋的差了多少。
眼看著又有扯自己裡褲的表現,大手還沒來得及用力就被一隻蔥白的小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