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的血液滴進瓷碗裡後,九叔再次施法,隨著藍色的火焰滾過,血液已經和清水交融。
“承天應法,張承正式入我茅山派,天地見證。”
說完九叔把碗裡的水灑了出去,而血水在空中就已經全部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九叔對著張承說道:“好了,張承,以後你就是我茅山弟子了。”
張承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九叔,你真的收我為徒了?”
九叔臉色一拉:“還叫我九叔?”
張承馬上反應了過來,跪了下去:“師父,弟子張承拜見師父。”
九叔露出了笑容:“好了,徒兒起來吧。”
張承聞言站了起來。
“張承,你可知道我什麽要收你為徒?”
九叔問道,希望張承給自己一個答案。
張承搖了搖頭:“師父,我不知。”
九叔微微一歎:“因為你的心思太過陰沉。”
張承有些疑惑:“師父,我心思陰沉,你怎麽會收我為徒?”
九叔走了幾步,再次坐了下來:“張承,你本來就和我道門有緣,至於你心思陰沉,我想應該是和你所處的環境有關,你這種人最為可怕。”
張承更加疑惑了:“師父,我只是想法多了一點,勉強算心思陰沉,怎麽能說可怕呢?”
“張承,如果今天我真的不收你,你會怎麽辦?”
張承想了想:“我應該會再想其他辦法讓師父你收下我。”
九叔搖了搖頭:“說實話,既然已經收你為徒了,你就不要有著可以欺騙我的想法。”
“師父,你怎麽知道我還有其他想法?”
“這就是我說你心思陰沉的原因,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對人說過真話了?而且你心中還有很大的怨氣。”
張承嚇了一跳:“師父,這你也能看的出來。”
“從你進門以來,你全程都非常收規矩,非常有禮貌,我怎麽會看不出來你的戒備和冷漠。”
“師父,有禮貌不是應該的嗎?你怎麽會看出我的戒備和冷漠。”
九叔:“你是打算來拜我為師的,你對我應該有一種希望和熱情才對,可是你對我卻是極其禮貌,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出格。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想要拜師的人應該有的態度,而你真正的想法又是拜師。所以我得出了你對我有些戒備,對陌生人非常冷漠。從這兩點,我判斷你心思陰沉。”
“師父,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麽會收下我啊?像我這種人,不應該是被直接無視的嗎?”
“這就是你可怕的地方了,你本來就身負道緣,如果我不收你,你也會去找其他的道門修士,萬一你找到的是邪道修士或者更甚一點,直接和妖魔修習,難免不會成為未來的魔頭。”
張承急忙說道:“師父,我不會和妖魔修習的。”
“你還在騙你自己,你應該很清楚,你到底會做什麽。”
張承歎了一口氣:“師父,沒想到我是這麽一個可怕的人。心中藏著怨恨,又待人冷漠無情,又喜歡算計計較,而且還心思陰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原來我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這種人嗎?”
這個時候,張承才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什麽好人,只是一直沒有爆發而已。
“那你現在懂了我為什麽會收你為徒嗎?”九叔問道。
張承徹底迷茫了:“為什麽,你可以完全不理我,甚至殺了我這個未來的魔頭的,可是九叔,你為什麽要收我?”
“因為你的心還是乾淨的。”
“我的心,乾淨?我的心,乾淨!九叔,你憑什麽認為我的心乾淨,我告訴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有些時候的想法,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我真怕我有時控制不住自己內心那邪惡的想法。”
張承說完,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張承內心的防備和想法被九叔完全看了出來。
九叔看到張承這樣,反而松了一口氣:“癡兒啊。張承,你能這樣想,正好證明你的心是乾淨的。”
張承看著九叔:“什麽意思?”
“你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你行走在陰陽的邊緣,卻不陷入任何一邊,你始終保持著自己的靈台清明,而且你的內心一直在提醒你向往光明,不是嗎?”
張承十分艱難的說道:“九叔,你,你怎麽知道的,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你怎麽知道我一直向往著光明。”
九叔呵呵一笑:“如果你不是內心有些光明存在,向往著光明,你也不會來到這裡了。而你這種人也正是道門的有緣人。”
張承漠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了,張承,你既然入了我茅山派,以後就要遵守我們茅山派的門規,而且你本來就心思陰沉,所以我要加倍磨練你的心性。茅山門規,你要先抄寫50遍。”
張承一下子傻眼了:“師父,不是吧,50遍,需要這麽多了嗎?”
“放心吧,50遍,很少的?”
“師父,是不是門規就只有幾句話?”
九叔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喏,這就是門規,今天先抄一遍。”
張承有些傻眼:“這麽多,這要抄到什麽時候去?”
九叔看了張承一眼:“抄不完,不準吃飯?對了,你的大洋呢?”
“在這裡。”張承從包裹裡拿出了自己裝大洋的口袋。
九叔一把拿了過去:“這就是你的拜師費了。”然後九叔數了數:“好啊,還不止20個大洋,張承你小子還是不老實啊。”
張承訕訕一笑:“這個,不是想留點私房錢嘛。”
九叔敲了一下張承的頭:“還留私房錢,給我抄門規,抄不完一遍,不準吃飯。”
張承揉了揉頭:“可是,師父,沒筆沒紙啊。”
九叔變戲法般拿出了紙筆:“早知道你會這麽說,桌子就在那裡,抄去吧。”
張承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哦。”然後接過了九叔手上的紙筆,抄門規去了。
九叔看著張承的背影,默默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收下張承到底是好是壞,身負陰陽的人,容不得偏差,一旦踏錯,必是劫難啊。”
說完,九叔從大堂裡走了出去。
張承看著手上的門規:“這門規也太多了吧,三清祖師在上,我恐怕要當場去世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張承還是老老實實的抄起了門規。
不多時,文才和九叔,秋生一同走了進來。
文才看到張承正在抄寫門規:“師父,你收下張承了?”
九叔看了文才一眼:“是啊,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