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想到今天給出去的銀票,頓時萎靡了下來。
“掌櫃的,我可以出去賺錢。”謙祿見不得林錦繡為難,立刻走過來說道。
“不用,咱們一起想辦法。”
“繡姐兒,這次用我的銀子吧。”
林錦繡和燕懷青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相視一笑,林錦繡同意了,“好啊。”
“你同意了?”燕懷青沒想到林錦繡會同意,腦子裡還在轉著各種說服林錦繡的理由,結果一個都沒有用上。
“嗯,我答應過你啊,以後有事情讓你和我一起承擔。”
見燕懷青不相信的樣子,林錦繡笑著解釋了一句。
“對,是應該這樣。”燕懷青點頭認同林錦繡的話,然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實,唯恐林錦繡反悔,“我現在就讓人回去取銀票,你現在需要多少,一千兩夠不夠?會不會太少了?”
“不會,一千兩足夠了。”
林錦繡走過去拉了燕懷青一下,讓人好好的重新坐回去。
“銀票不急,你明天再帶過來也一樣。”
“行。”被林錦繡拉了一下,燕懷青激動的心情也稍微緩解了一下,不像剛才那麽急迫了,“那我明天再帶個人過來。”
“懷青大哥,你要帶誰來啊?”林錦繡還沒有開口,寧兒已經好奇的開口問了。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好了,既然這樣那就等明天再看。”
林錦繡結束這個話題,想了一下還是說出剛才已經想好的話。
“懷青,這次我可以用你的銀票,不過我需要給你寫借條,你要是不同意我便不用你的銀子了。”
“姐姐?”寧兒拉了林錦繡一下,小心看了一眼燕懷青。
現在在這個大廳裡的人都知道林錦繡和燕懷青的關系,林錦繡還這麽說,寧兒唯恐燕懷青覺得丟了面子,和林錦繡生疏了。
“沒事兒的。”安撫了寧兒,林錦繡才看向燕懷青。
而被寧兒擔心會變臉的燕懷青反而沒有反應,他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繡姐兒放心吧,我知道的,你要是不寫借條那才不像你呢。”
有一個了解自己的愛人當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林錦繡現在就是這樣。
燕懷青因為了解她,所以願意遷就她,這些林錦繡都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
“我怎麽覺得撐得慌啊。”寧兒看著對視的林錦繡和燕懷青,揉著自己的肚子嘀嘀咕咕了一句,又磨蹭到謙祿身邊去了,“謙祿哥,你有沒有覺得姐姐他們怪怪的啊。”
“沒有,掌櫃的很好。”
“好吧,白問了。”
“寧兒,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姐姐,怎麽了?”一聽見林錦繡問她的聲音,寧兒頓時嚇了一跳,慌亂的手下意識抓住了謙祿的袖子。
“不願意說就算了。”寧兒見林錦繡不追問,剛松了一口氣就聽林錦繡接著指著之前那堆玩具開口了,“這些既然樂樂不喜歡,寧兒便全都拿去吧。”
“啊?”
“本來是買給樂樂的,不過如果能讓寧兒喜歡也算是值了。”
一句話,再次惹得大家大笑出聲。
店鋪的事情解決,林錦繡幾人心裡都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寧兒也知道大家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忙,也故意做出一些搞怪的表情逗大家開心。
現在看見林錦繡他們臉上毫無陰霾的笑容,隻覺得一切都值了。
說說笑笑之間,時間很快過去,眼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了,燕懷青也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繡姐兒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其他,送來的那個丫鬟我會讓洛銘易去審訊的,有什麽事情明天再商量。”
“知道了,你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林錦繡把燕懷青送到門口,看著人上馬離開之後,才轉身回去。
鍾伯在林錦繡走後便把大門關上了,除了門口的一兩盞燈籠還亮著外,宅子裡慢慢陷入了一片安靜。
林宅陷入了安靜,其他地方可還熱鬧著呢。
白天林錦繡和歐陽明月那場比試已經被那些一直關注著他們的人知道了,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反應也各不相同,此時便有人正在悄悄的商議對策。
只見一間亮著燈的書房裡,坐著幾個長相相似的人,正在低聲討論著什麽。
這書房裝修考究,紫檀木家具上的花紋處處透著精致,更別說書桌上能看見的一些小擺件,個個都非凡品。
僅那一個玉石鎮紙,便是前朝流傳下來的,相傳是當時的貢品,被賜給了當時的丞相,前朝被滅後便不知所蹤,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
鎮紙乃是一整塊上好的黃玉雕刻而成,順著玉石的顏色雕刻成了一幅落日之勢,大氣磅礴。
這樣一件價值千金的鎮紙被隨意的放在書桌上供人把玩,一看便讓人知道此時坐在書房裡面的人身份非凡。
“主家得到消息,之前壞了咱們事情的林錦繡到了京城了,還有一直跟著她的那個跑堂,身份也已經找出來了。”
坐在書桌後面一名留著短短胡須的中年人沉聲開了口。
“爹,是誰?”中年人的聲音剛落,下首坐著的兩人裡面明顯面相年輕一些的那人便沉不住氣,著急開口了。
“立安,你知道多少,怎麽看這次的事情?”
中年人沒有理會小兒子的怎呼,而是轉首看向一邊沒有說話的大兒子,詢問他的意見。
被父親忽視了,那年輕人看了一眼旁邊不動如山的大哥,撇了撇嘴,眼神閃過一絲不忿,面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極為不滿,不過顧慮到上面坐著的父親,到底沒有說什麽。
被兩人關注的那人看起來年歲也不是很大,不過剛剛及冠的樣子,此時聽見父親的問話,便思索了一下自己得到的情報。
“父親,兒子得到的消息,那林錦繡來京城之後一直住在彥王府,乃是最近才搬了出去,且咱們現在也已經知道,那彥王爺之前其實一直不在京城,那我們不妨猜測,或許彥王爺不是在戰爭起的時候出的京城,而是更早的時候。”
“你的意思是彥王便是那個一直幫著林錦繡壞事的跑堂?”
“兒子正是這麽想的。”說完他停頓了一下,想到自己新得到的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怎麽說,林錦繡和彥王肯定是有關系的,至於關系究竟如何,試一試便知道了。”
“我兒有何良策?”
“有一點想法,兒這邊細細說來,好叫父親知道。”
低低的聲音從書房亮著燈的門縫裡傳出,一些暗地裡的陰謀正在成型。
對於這一切燕懷青都不清楚,他正在王府下人的服侍下準備入睡,臨睡前還在想著明天要去找林錦繡的事情。
而在沒有人看見的暗處,洛洺易安排暗衛裡面的甲六護衛在燕懷青身側,自己則是親自帶著人來審訊那從歐陽明月手裡要來的人。
“你一個小丫頭,怕是沒有見過咱們的手段,我勸你還是盡快說了的好,免得遭受什麽不好的事情,到時候想死可都由不得你了。”
洛洺易進來之後沒有看被綁在椅子上的小丫鬟,一邊說話一邊取過桌子上擺的一些小刀把玩。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把我抓到這裡來,這是什麽地方?”
丫鬟緊盯著洛洺易手裡的小刀,身體隨著刀身的轉動不時顫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清楚了,可見嚇得不輕。
“少在這裡耍花樣,我們這些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為好。”
洛洺易說完就走過去用手裡的小刀出其不意的在丫鬟的臉上劃了一下,頓時便有血跡順著滲了出來。
洛洺易的動作太快了,直到血跡滲出,丫鬟感到了臉上的濕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臉上的刺痛也才傳遞到大腦裡,頓時便有淒厲的喊聲傳出,“啊!我的臉!”
“趕緊老實交代,不然另外一半臉也別要了。”洛洺易說完這些話之後,甚至還隨手在桌上拿了一個抹布堵住了丫鬟喊叫的嘴巴,“太吵了。”
哭聲發不出來,丫鬟的一張臉被憋的通紅,眼睛瞪得滾圓,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卻不敢再輕易開口了,唯恐面前這人真的給自己再劃一刀。
臉蛋、容貌,這些對於女人來說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東西,一個面貌平凡的女人都受不了自己破相,更何況還是長得很有幾分顏色的人,就更是受不了了。
因此在洛洺易把她嘴裡的抹布取下來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開口了,“我說,我全部都說,你們饒了我吧。”
她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還盯著洛洺易的手看個不停,每次只要洛洺易的手有個什麽動作,便會不自覺的抖動一下,努力往後面縮小自己,降低存在感。
“行了,既然要交代就別墨跡了,趕緊說吧。”說完之後洛洺易示意一邊站著的人拿著筆墨開始記錄,自己則重新坐回剛開始來的那個位子上去了。
“是我家小姐讓我這麽做的,大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丫鬟,我家小姐有命令,我不敢不聽啊。”
都到了這時候還不老實,洛洺易假裝認真聽那小丫鬟的交代,實則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一些小動作,然後洛洺易便發現這人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丫鬟,她的一些習慣性的動作和他們這些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