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繡虛著眼看他們兩個人:“還能這樣?”
她自己還打算把顧燁解決掉之後再給自己翻盤,沒想到懷彥青居然這樣處理,聽上去真的相當霸道和方便呢。
“謠言這邊的事情,我給你解決掉就好。”懷彥青道,“畢竟從明天開始,你就要換一個身份在這個軍營中了。”
林錦繡微微一笑:“我這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嗎?”
“鳳凰估計不太行。”懷彥青搖搖頭,居然回答得甚是認真,“我大哥不允許,但若是你想做一隻鷹,我還是可以給你條件的。”
平川哈哈大笑:“將軍,哪有說姑娘想要做鷹的?”
懷彥青指了指林錦繡:“你自己看看,像林姑娘這樣的姑娘,究竟願意做展翅翱翔的雄鷹,還是做金絲籠中的百靈鳥。”
幾人正說著話,忽然一旁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裴玨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在看到懷彥青之後被嚇了一跳。
“王爺,您回來了。”裴玨向著懷彥青行禮。
“無妨。”懷彥青揮揮手免了他的行禮,“肖軒嚴的情況怎麽樣了?”
“後腦有淤血,幸好時間趕得及,所以已經被我施針引出,沒什麽事,接下來靜養就行了。”裴玨答道。
林錦繡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後,非常明顯地松了一口氣:“裴大夫,這樣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不會。”裴玨搖頭,“林姑娘不必擔心,他本來就身強力壯,恢復能力很強。”
這下林錦繡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若是肖軒嚴的身體不會出現問題的話,那麽她就不會有愧疚了,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替他好好地養好身體,獎勵的事情,就交給懷彥青做便好。
“現在放心了吧。”懷彥青問林錦繡。
林錦繡點點頭,又給了他一個笑容。
果然,她還是笑起來好看。
懷彥青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句子,嘴上說出來的卻是其他的話:“今晚做飯給我吃吧。”
“好啊。”林錦繡愉悅答應,“想吃什麽?除了蛋羹以外的,都給你做。”
“為什麽蛋羹不行?”懷彥青甚是失望,要知道他在認識林錦繡的時候可就好這一口,都一直堅持到現在了,多專一啊!
林錦繡居然不願意滿足他這個願望!
默默地靠近了懷彥青的耳畔,林錦繡悄悄地說:“你忘了嗎?吃了我的蛋羹,做的夢可是會被我看見的。”
懷彥青表情一滯,他還真把這一茬忘了。
林錦繡柔軟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畔:“若是和上次一樣結婚就算了,但若是你敢讓我看到你做春夢,我還不得不看,你就死定了。”
懷彥青冷汗唰唰,可能這輩子唯一一個能用溫柔的語氣說出這樣威脅的人也只有林錦繡一個了。
“行,不要蛋羹,不要蛋羹。”懷彥青連忙求饒。
說句實話,他還真的不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做春夢,若是被林錦繡撞個正著,那他實在是丟人丟大發了。
“咳咳咳。”懷彥青連忙清了清嗓子,“林姑娘,既然確定肖軒嚴已經沒有事了,我們就回去吧。”
“剩下的事情都交給裴大夫就行了。”
裴玨在一旁也甚是配合,他抱拳給林錦繡行了個禮:“林姑娘放心,在下定會好好照顧肖兄弟,你不讓擔心。”
在眾人的勸慰之下,林錦繡終於放下心來,與裴大夫揮手告別。
“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林錦繡問懷彥青。
“自然是去解決顧燁的問題。”懷彥青在提到顧燁的時候眼睛都冷了下來,“我還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虎驍軍裡會出現這樣的貨色,真是生平僅見。”
從一開始的無故打壓,到後來的背後使絆子,現在居然還想要死無對證,讓盯上的人從自己的面前徹底消失。
他這麽做,過了。
“將軍,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個人是我們軍中的。”平川站在旁邊說道,
“我們虎驍軍的顏面都要被這個卑鄙小人給丟光了!”
林錦繡跟在二人的身邊,並未發表任何言論,因為無論怎麽算,她都是一個當事人。
“先去秦樞堯那邊,看看他有沒有問出什麽線索。”
想要對付一個人,自然需要人證物證俱全,顧燁枕下的白色粉末加上林錦繡從倉庫裡找到的殘余藥粉算做物證,那這些想要殺死林錦繡的人就變成了人證。
只要他們能開口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那人定當跑不掉。
對於這些人的審判毫無疑問地放在了校場邊上,由秦樞堯主持,而祝紅禹作為旁觀者在一旁看著。
此事牽扯甚廣,先不說主事者是虎驍軍的人,這六七個前來找林錦繡事的人不僅有常備軍,也有祝家軍。
也就是說,在這湘林城中的三大軍力,一個都跑不掉。
“情況如何?”懷彥青帶著林錦繡和平川兩人來到了校場的時候,正巧趕上大刑伺候。
這還是林錦繡第一次看到究竟什麽才是真正的古代刑法,那些刑具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可怕。
“嗯?”祝紅禹回頭看到懷彥青,微微笑了一下,“還好吧,這幾個人的嘴還是很牢的,看來不上刑是撬不出什麽東西來了。”
汀蘭站在祝紅禹的身後,正默默地啃著指甲,她蹙眉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林錦繡站在懷彥青的身後,靜靜地盯著這個小姑娘,但是汀蘭卻並不願意與她對視,一直在躲避著她的目光。
她當然不敢與自己對視,再怎麽說,她也是背後做了手腳的人,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但是心虛肯定是心虛的。
“林姑娘。”平川偷偷靠近了林錦繡,“你知道這些刑具都是做什麽用的嗎?”
林錦繡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有人願意為她解釋,她倒是想聽上一聽。
“你看我哥手裡的那個鐵耙子,就是用來耙肉的,還有旁邊那個老虎凳,就把人綁在上面,腿底下墊磚頭,等墊得多了,腿就斷了。”
“噫。”林錦繡越聽越覺得惡心,“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眼見著達到了自己想看見的效果,平川偷著樂,不過被聽到的懷彥青轉身瞪了一眼後,捂著嘴就笑得有點抽搐了。
林錦繡越來越覺得平川這個人憨了。
“林姑娘,一會兒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就去營帳裡避一避。”祝紅禹好心提醒道,“動刑這件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林錦繡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也能清楚地認識到其實自己就是一普通人,若是當場吐出來就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了。
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給林錦繡這個參觀的機會。
平川的哥哥平欒是此次動刑的執行者,這個爽朗的漢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完全不苟言笑。
隨著秦樞堯的一聲令下,他抓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人的領子就往凳子上拖。
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拖上去,那人的膽子就已經嚇破了。
“我說!我說!”那人跪在了地上,開始抱著頭嚎叫起來,“是祝將軍旁邊的那個小丫頭叫我這麽做的!是她!是她!”
祝將軍旁邊的小丫頭?
眾人愣了兩秒鍾,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汀蘭的身上。
祝紅禹身邊的小丫頭不過只有她一人罷了。
汀蘭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點自己的名,滿臉懵逼的抬起頭,她過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不是我!”汀蘭叫道。
“我怎麽會做這種事情?你們這是汙蔑!”
林錦繡知道顧燁和汀蘭之間的關系已經破滅了,這些人將矛頭指向汀蘭十有八九是顧燁的吩咐設計。
她正想說些什麽,卻看到了祝紅禹給自己使的眼色,於是她乖乖的閉上了嘴,一句話也沒說。
周圍這幾位將軍的眼中寫滿了“明了”二字,反倒是林錦繡一時間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算盤。
他們是想要試探汀蘭的真心嗎?
很有可能。
“真的嗎?”祝紅禹問汀蘭。
自己所熟識信任的將軍居然會用如此懷疑的語氣來問她,汀蘭頓時就慌了:
“當然是真的!將軍也知道汀蘭以前是什麽樣的人,即使汀蘭真的想要設計林姑娘,也不可能用這種方法!”
用這種方法來報復另外一個姑娘,對汀蘭來說和在自己的傷疤上跳舞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那幾個即將被抬上刑台的人一口咬定了是汀蘭所做,還說這姑娘已經嫉妒林錦繡很久了,怕她搶走將軍對自己的關注,想要致林錦繡於死地。
結果聽到這裡的林錦繡卻笑出了聲。
這幾個人還真當是大言不慚,當初他們是怎麽說自己,林錦繡可是完全記在心裡的。
她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
“汀蘭,你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嗎?”祝紅禹再一次問她。
而這一回,汀蘭低下了頭。
祝紅禹也不急,她給了汀蘭足夠的時間思考。
林錦繡輕輕拽了拽懷彥青的衣服。
懷彥青稍稍矮下身靠近了她。
林錦繡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輕輕問道:“祝將軍這是在試驗汀蘭的真心嗎?”
懷彥青並沒有做出什麽回應,點了點頭就當是回答了。
看來林錦繡猜的不錯,其實從頭到尾,祝紅禹都知道汀蘭那裡發生了什麽,只不過給了她一個選擇,看看她究竟是會選擇顧燁,還是會選擇自己。
“請將軍恕罪!”最終,汀蘭在祝紅禹的身前跪下叩頭,
“汀蘭承認自己嫉妒林姑娘,的確害怕林姑娘把將軍的心奪走了,因為汀蘭只有將軍了,若是將軍也不要汀蘭的話,那汀蘭就只能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