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身上還有剩下的食材,在特殊的時候絕對可以幫自己一把,而且她也十分好奇,自己這個被空間強化過的身體,現在究竟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經歷了一線天的那一戰之後,林錦繡發現了,若是想要在軍營裡不拖後腿,那至少就得會些身法,至少逃跑要快一些。
她想學,但是他們男人的訓練方式可能並不適合她,反倒是祝紅禹的訓練方式讓她頗感興趣。
同樣是女人,祝紅禹能夠掌握的技巧,她一定也可以做到。
“好。”林錦繡答應了。
八圈就八圈。
其實在林錦繡的心裡,這樣的體力輸出,完全沒有那幾十軍棍可怕。
肖軒嚴他們瘋狂地向林錦繡使眼色,但是林錦繡就當看不見,掉頭就走,高長浚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將軍,跟上了林錦繡。
高長浚身上穿著紅色的甲胄,這是祝家軍的標志,一定程度上也相當於負重了。
這個懲罰並沒有時間限制,林錦繡便先是慢跑熱身,而高長浚這個負責帶路的就老老實實跟在她的身邊,跟隨著她的速度。
“林姑娘。”高長浚問道,“你是賭氣答應的將軍嗎?”
“這校場一圈下來至少有七八裡路,若是跑八圈,恐怕你是累死都跑不過來啊。”
林錦繡微微一笑:“自然不是賭氣了。首先,將軍隻說這個是懲罰,而我的任務就是跑完這八圈,對嗎?”
高長浚點點頭。
“將軍她一沒有規定時間,二沒有規定我必須一次跑完,我就是分成八天,也不算違規不是嗎?”
高長浚目瞪口呆,沒想到林錦繡不過是與將軍對話了幾句罷了,居然就找到了投機取巧的辦法,著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究竟是自己太拿軍規當回事了,還是他太笨了?
“而且,高副將,可不要小看我啊。”林錦繡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那一大坨沙袋,“您想想看,一般的姑娘,能夠將這堆東西這麽輕松地背在肩膀上嗎?”
林錦繡不說,高長浚還沒有注意到,林錦繡身後背著的這個布包,幾乎比林錦繡這個人還要大,但是林錦繡此時卻並不像是提著重物的樣子,輕松的姿態更像是背著一個普通的包裹。
原來她的力氣這麽大嗎?
“接著走吧。”林錦繡不等高長浚發話,便稍稍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在前世學生時代,她的長跑成績就不差,在工作之後,經常穿著高跟鞋和職業裝跟項目,忍著腰痛與腳痛也要努力微笑。
穿越過來之後,雖然這個身體一開始弱到完全無法做任何事情,但是在空間的加成之下,很顯然已經到了一個比一般人還要高的地步。
之前開店的時候,她便在廚房裡忙碌著,為了能夠掌握火候與質量,還有食材的跟進,林錦繡一直在那樣溫度很高的地方做菜,一做就是一整天。
雖然沒有刻意鍛煉過,但是林錦繡知道,自己的體力與耐力,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即使跑不下去了,她還有空間裡的食材可以幫她的忙續力。
剩下的部分,就看自己的意志力到底想要堅持到什麽時候了。
眼見著林錦繡閉嘴,高長浚也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兢兢業業地帶著林錦繡繞著校場跑步,讓林錦繡將路記下,接下來可就是她一個人的時間了。
林錦繡受到了正在訓練的士兵的關注,她一個小小的姑娘背著這麽巨大的包裹,放在誰的眼裡都很奇特。
“她是誰?我們軍營裡有這樣的姑娘嗎?”
“不知道啊。”
“她這是想要做什麽?居然還有高副將帶著……跑步嗎?”
“跑的還是我們負重跑的路……”
“難不成這姑娘也在接受訓練?”
而且是他們視為噩夢的負重跑!
那麽多沙袋,背在林錦繡的背上,看起來居然很是輕松,一群大老爺們不禁側目。
“看什麽看!自己的訓練做完了嗎?”感受到了他們的視線,高長浚轉身過去斥責,“都給我專心!”
那些人連忙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去,但是他們的注意力還是稍稍有分散,一直在關注著林錦繡。
跑著跑著,高長浚已經開始調整呼吸,畢竟他身上的甲胄也不輕。
這將近四公裡的路程,林錦繡一邊跑一邊記憶路程,背著這麽重的東西,一圈下來也不過是微微氣喘,連汗都沒有流。
祝紅禹和肖軒嚴他們就站在起點處等待著林錦繡,一個個都緊張得不行,汗水順著背後往下流,流過了某些有點破皮的傷口,一時間還痛得不行。
隨即,他們就看到林錦繡一臉輕松地回來了,背上還帶著那個沉重的包裹,就像是完全沒有跑步一樣。
這林錦繡,到底是去跑步了還是去散步了?怎麽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就連祝紅禹也都愣住了,甚至懷疑高長浚是不是在半路幫了她。
“路都記下了吧?”眼看著快到終點了,高長浚問道。
林錦繡並沒有回答,現在她的呼吸已經進入了節奏點,不想打亂這種節奏,她便揮揮手,示意高長浚可以走了。
高長浚也的確要停下了,在終點處與林錦繡分道揚鑣,他回到了祝紅禹的身邊。
“啟稟將軍。”高長浚作為一軍的副將,體力經過千錘百煉,顯然這四公裡對他沒有什麽難的,“林姑娘已經記住路了。”
“你在路上沒有幫她?”祝紅禹看著林錦繡的背影,問高長浚。
高長浚搖頭:“自然是沒有的,整條路都是林姑娘自己跑完的。”
周圍一片嘩然。
就連肖軒嚴他們也都懵了,似乎並沒有料到林錦繡居然能這麽厲害。
帶著這麽重的東西,七八裡路下來,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場的所有人,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般!
汀蘭靠近了祝紅禹:“將軍,您在外面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回營帳裡休息吧。”
祝紅禹搖頭拒絕,“汀蘭,去把本將軍的毯子取來。”
“這個林錦繡的能力,完全超過了本將軍的想象啊,好,好!”
“可是將軍。”汀蘭很是擔心祝紅禹的身體,“身體最重要啊,您的傷還沒好需要靜養……”
“汀蘭。”祝紅禹眯起眼睛,顯然有些不悅,“我父親受到比這還嚴重的傷還能繼續出征,難道我虛弱到不能在室外坐上一會兒嗎?”
聽到祝紅禹有些不悅,汀蘭連忙跪在了她的身邊:“將軍,汀蘭不是這個意思,汀蘭只是擔心……”
祝紅禹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汀蘭的頭髮作為安撫:“本將軍並沒有責怪你,只是汀蘭應當相信本將軍,不是嗎……去拿毯子吧。”
說完她又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林錦繡。
祝紅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情緒高漲了,甚至捏著椅子扶手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身為一個女將軍,從小就看不起那些只需要保護,隻想著嫁人的女人,反倒是想像自己的父親和兄長一般當家立業,便一路摸爬滾打走到了現在的位置。
但是在當上將軍之後,她經常被拿出來和別的男將軍對比,整個軍營裡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一個和她一樣的女人。
這些男人又怎麽可能懂她在想什麽?
而現在,有一個女子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裡,不僅在軍隊裡有自己的位置與工作,還被身邊的這些士兵所信任……
她有著和自己一般,甚至超越於自己的能力。
而且林錦繡與自己並不完全相同,祝紅禹厭惡自己身為女子的身份,但是林錦繡卻驕傲於此,甚至於會說出女子本來就比男人有用這種話。
她能懂吧?
如果是她,一定可以懂得自己處於這個尷尬位置上的心情,也能夠知道自己心裡的苦惱吧?
“將軍……”汀蘭就是祝紅禹身邊之人,又怎麽能看不出來此時祝紅禹的心理變化?
祝紅禹為了林錦繡,甚至拖著自己的傷體也一定要坐在外面,而且她的眼神也……
汀蘭似乎有了些許危機感。
林錦繡雖然從性格上來說,和祝紅禹完全是兩個人,祝紅禹很少表現出自己對什麽事情的興趣,但是林錦繡的性子卻頗為放得開。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林錦繡的心裡有著一股驕傲,還有一絲倔強,這一點和祝紅禹幾乎一模一樣。
林錦繡與她不一樣,她會懂祝紅禹,而自己只會一味惹將軍生氣。
汀蘭站在祝紅禹的身後,隻覺得因為林錦繡的原因,她與將軍似乎離得更遠了,像是被林錦繡橫插了一腳,雖然林錦繡什麽都沒做。
她低下了頭,輕輕絞著自己的手指,最終也只是沉默地去營帳裡為祝紅禹拿毯子去了。
而林錦繡這邊,卻在進行著無聊且痛苦的跑步訓練。
如果說最開始的那四公裡是熱身的話,接下來的那幾圈才是真正的挑戰。
首先,她肩膀上那沉重的沙袋便是要經歷的第一個考驗。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一圈跑完之後,她墊著軟布的肩膀依舊非常疼痛。
“果然,工藝不過關,無論自己怎麽做,都趕不上書包的效果呀!”
林錦繡一邊慢跑著,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她甚至有一種再跑兩步肩膀就要被磨破的預感。
不過磨破了也沒什麽辦法,等這一次的懲罰結束之後,去找一次裴玨吧。
想的似乎有點遠了,還是先將面前的事情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