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懷彥青和秦樞堯都不在,沒有人聽她分析,她只能自己瞎猜。
她本來以為這些傳言是汀蘭放出去的,但是仔細一想,這傳言不僅達不到她想離間自己和懷彥青的目的,反而是推波助瀾。
所以究竟是誰在對她下手呢?
林錦繡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麽,不過她並沒有多想,而是忽然想到:“啊,那汀蘭是不是說祝將軍給我帶了什麽東西?”
她一個打滾翻下了床,走到了桌子旁邊,就看到旁邊有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包裹,她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塊玉牌,上面寫著一個“祝”字。
是祝將軍身邊之物,林錦繡隱隱記得這個東西她在祝紅禹身上見過。
“祝將軍給我這玉牌是做什麽?”
要知道這寫著名字,代表著身份的玉牌代表著林錦繡可以借祝紅禹的名義為非作福,有很大的權利。
給一個才認識幾日的人這等東西……祝紅禹就不怕她林錦繡別有用心,想要覬覦哄騙她嗎?
然而,林錦繡也知道,祝紅禹既然能夠爬上現在的位置,那肯定是有什麽手腕的,像是這等低級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林錦繡雖然很厲害,但她畢竟沒有學過武,即使再成長也很難成為一個將軍,而且祝紅禹還需要讓她來當自己的心理谘詢師,顯然是不怕她搶她將軍的位置的。
所以祝紅禹想要讓她做些什麽呢?
難不成,祝紅禹早就知道有人要搞她,所以給了她一些便利,好讓她能夠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林錦繡拿著那塊玉牌把玩著,最後把玉牌放在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而這個地方還有兩塊牌子,一個上書“彥”,另外一個上書“秦”。
三塊牌子放在一起,平常人看不過是成色很好的牌子罷了,但是在那些比較懂的人眼中,這幾塊牌子,正代表著林錦繡目前可以動用的權勢與力量。
而這些力量,很顯然是大部分的人這輩子都達不到的程度……
不過林錦繡將牌子放好之後,只是扣上了蓋子,似乎完全不在意是否能用到這些東西。
對她來說,這些權勢與力量都是用來保命的,是到了最後關頭才能夠拿出來保護自己的鐵手腕。
放好牌子,林錦繡便轉身走開,躺在床上睡去了。
而此時的汀蘭卻還沒睡,她向著祝紅禹營帳的方向走去,眼圈紅紅的,滿滿的都是委屈。
“將軍,將軍,我該怎麽辦啊……”偌大一個軍營,她舉目無親,就是那些想要接近她的男人也多是看著她以前是軍妓的身份意圖不軌,或者想要攀附祝將軍的權勢罷了。
她看上去來到了安全的地界,看上去已經告別了之前的生活,但是她其實只有將軍一人罷了。
眼看著再拐兩個彎就能走到了,結果半路卻殺出了一個人影,直接攔在了她的面前。
“誰?”
汀蘭嚇了一跳,結果定睛一看居然是顧燁。
這個面相還算是清秀的男人帶著一副厚重的黑眼圈,看到汀蘭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樣,問道:“汀蘭,你我動的手腳被祝將軍知道了?”
“什麽動的手腳?”汀蘭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她有些懵。
顧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難道還什麽都沒做嗎?要是你再不做什麽,她林錦繡可就要爬到你的頭上了!”
現在一聽林錦繡的名字,汀蘭就感到自己整個人一顫,恐懼漫上了心頭,懼極生怒:“我做!我做就是了!我不可能讓她搶走將軍的!我現在只有將軍一個人了——”
她的控訴還沒有結束,顧燁便歎了一口氣,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裡,輕輕拍拍背:“好了,好了,憐憐,你還有燁哥呢,燁哥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嗚嗚……”汀蘭趴在顧燁的肩膀上,哭得非常傷心,“當初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燁哥願意理我……燁哥,沒了你我該怎麽辦……”
顧燁歎了口氣:“放心,憐憐,無論你是祝將軍身邊的汀蘭,還是以前的王憐,燁哥都是願意理你的。”
汀蘭在顧燁的身邊哭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地緩過神來。
“憐憐別哭,這一次,燁哥一定幫你把那林錦繡趕走,她不會有機會搶奪你的機會,更不會將你從祝將軍身邊趕走,你相信燁哥。”
汀蘭擦著眼淚,點頭道:“謝謝燁哥……”
這聲音就像是小貓一樣細弱,惹人憐惜,更不用說她這張精致的小臉兒滿臉淚痕的模樣。
顧燁的手輕輕頓了頓,最終還是背到了身後,握成了拳頭:“憐憐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有了消息之後,燁哥再跟你分享。”
“嗯。”汀蘭點頭,三步一回頭,一直到過了轉角,看不到顧燁了之後才小步跑遠了。
顧燁站在方才安慰汀蘭的地方,深深地吸氣,再長長地吐出。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顧燁看著汀蘭消失的那個轉角,咬牙,“為什麽祝將軍會讓那賤女人當自己的侍女啊,想下手都沒什麽機會。”
他冷哼一聲往回走,結果卻被幾個帶著邪笑的常備軍人給圍住了。
“顧燁,都快兩年了,你怎麽還沒得手啊?”
“就一個女人而已,還是被別人玩過的女人,你是不是太沒用了,還是那玩意兒不行,讓這小賤人都看不上你?”
顧燁聽到這挑釁,差點一拳揮過去,還好想起這是別人的地盤,硬是忍住了,而是改成喊的:“誰不行?你才不行!你們給我等著!不出一個星期,我一定把那個女人拿下!”
說完之後,顧燁轉身就走,不給那些人留下嘲笑的機會。
看來動作得快一點了,也不知道彥王爺他們什麽時候回來,若是林錦繡有了靠山的話,剩下的事情就都不好辦了!
次日。
林錦繡醒的很早,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同以往一樣去廚房做飯,而是去了校場——跑圈。
經過前段時間的經驗教訓,她知道還是不要完全倚靠空間,最好還是自己學上一些身法,鍛煉一下體魄,也為了在之後的作戰中不要拖後腿,而是能夠真正幫上忙。
她故意穿的很低調,不想被其他人注意到,只可惜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畢竟在整個軍營裡,有資格來校場的人無非都是軍人。
而在這湘林城中,是軍人的女性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而林錦繡便算是一個。
“這個姑娘是昨天那個背著包袱跑圈的嗎?”
“看起來好像就是她啊,昨天那事情我打聽了一下,是祝將軍罰她跑的,為什麽她今天還要來到這裡?”
“不知道啊……”
林錦繡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圍觀了,她圍繞著校場,順著她昨天跑過的路慢跑著。
身上的肌肉還並沒有完全舒緩好,不過林錦繡現在的運動量對她來說並不大,對於恢復也有著好處。
於是在眾人的圍觀中,林錦繡一個人慢悠悠地跑了三圈,出了一身汗之後便離開了,不留下一絲雲彩。
不過她這十幾公裡的“慢跑”,則完完全全地改變了今天將士們的訓練內容。
在林錦繡走之後,帶隊訓練的那些人紛紛帶著自己的將士們開始跑圈,美其名曰你看看人家小姑娘一個人都能跑這麽多圈,你們這些大男人怎麽就跑不了。
結果一整天的訓練把將士們弄得哭爹喊娘,將士們在佩服林錦繡的同時,也深深地恨上了她……
而跑完就溜走,深藏功與名的林錦繡,卻遇到了相當大的危機。
“林姑娘!不好了!”
還沒等林錦繡運動之後換一件衣服,虎驍軍一位兄弟就跑到林錦繡的房間門口,瘋狂地敲她的門。
“怎麽了?”聽到門口動靜的林錦繡連忙隨手將外衫穿好,打開門看著自己的這個兄弟,“聽你這麽急匆匆的,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出事了!出大事了!”那個兄弟顯然是快速跑過來的,正在靠著牆不住地喘息,“傷員那邊出大問題了!你趕緊來看看吧!”
居然是傷員那邊出問題了,林錦繡心中一噤,也不知道出什麽問題了,她希望不要讓那些傷員再受到二次傷害。
“那快走。”林錦繡什麽東西都沒有拿,關上門就跟著這個兄弟往安置傷員的客棧跑去。
還沒到客棧門口,林錦繡就聽到了一陣怒罵聲,還有連番的呻吟與跑動的聲音,顯然發生的事情有些嚴重,驚動了許多人。
“負責傷員夥食的人是誰!”
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出現在林錦繡的耳中,“看看你們都在給傷員吃什麽東西!”
緊接著便是碗盤被打翻在地上的破碎聲響,還有林錦繡所熟悉的小廝跪在地上求饒的聲音。
夥食難道出什麽問題了嗎?
除了今天早上,剩下的時間中,這些傷員的夥食基本上都是林錦繡親自在做,難不成她只是一頓飯的時間沒有來,廚房那邊就出問題了嗎?
但是,這些廚子可都是從湘林城裡那些很有名的酒樓中招來的,個個技術都過關,怎麽可能給傷員吃些不好的東西呢?
林錦繡眉頭緊蹙,加快了速度跑到客棧裡。
站在客棧大廳裡怒罵他人的軍官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軍鎧,應當是祝紅禹手下的人。
他的個子很高,在林錦繡看來,比懷彥青手下那兩個姓平的兄弟還要高,即使穿著鎧甲,也能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塊塊隆起,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