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意，告訴我，是不是現在我虐殺了他，你的心情就能好上那麽一點。”

  季卿堯突然出口的話，讓在場的兩人都愣住了。

  洛意是不解，怎麽突然好好的，剛才在詢問秘密呢，怎麽一下子就要虐殺了對方？
  且現在對方的狀態就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渾身的傷很半死不活的樣子，難道還不夠虐嗎？
  柏君玄則嚇得渾身顫抖，說真的，他不怕死。

  這麽多年為了自己的野心，為了自己曾經做出的那些人生共憤的事情，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不成功便成仁，這就是他的誓言。

  但是想到季卿堯有可能跟自己是同一類人，所以他說的虐殺，那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

  有的人可能不怕死，但是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弱點，都有他們害怕的東西。

  最直觀的那就是身體上的各種折磨。

  有些人或許會說，痛著痛著就麻木了，你虐待的時間長了，我或許無所謂了。

  但其實真不是如此。

  各種虐待的手段，那些折磨的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絕非常人能想象的。

  無論傷多少次，那個地方還是會疼，有些傷疤，一次又一次的醫治好，一次又一次的割開，每一次的疼痛都會加倍。

  所以從來沒有痛到麻木，習慣了一說。

  “你看看。”季卿堯拉著洛意的手指著面前的柏君玄：“你看看他那驚恐的眼神，看看他現在這狼狽的如同死狗一般的樣子，你看看他現在明明死到臨頭了，還在為自己的野心做準備，這樣的一個人到底哪裡好？
  本王守身如玉這麽多年，身邊美女無數，可我從未認真看過他們一眼，位居高位，但我經受住了這個年齡，這個層次，所有一切的考驗。

  我用這麽多年來證明自己的心，難道到頭來卻比不過一個只會花言巧語的人嗎？”

  “你別激動，我不是……”

  “你聽我說完。”季卿堯打斷了洛意的話。

  “我什麽都比他好，外在條件，內在涵養，身份……我什麽都比他好，就連對你也比他更加的用心，更加的真誠，你怎麽就偏偏看不到呢？如果非要說我輸在了哪裡，那就是我比他晚進入你的生命。

  可我現在正在彌補這一點不是嗎？我們陪伴在一起的時間會慢慢的增多，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忽略的。

  很多人小時候，甚至到大婚前夕都並沒有見過對方，但他們依然能培養出感情，不是嗎？
  我是為了讓你信任我，讓你依靠我，但是你……”

  季卿堯的長篇大論並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面前的女人突然摟住了他的腰，整個人埋在了他的懷裡。

  這突然的舉動讓兩個男人都震驚了。

  柏君玄傻了，要知道這裡可是牢房，而且他們還沒有成婚，甚至連定親都沒，這麽奔放的舉動，實屬罕見。

  別說是朝廷裡養大的大家閨秀，就算是江湖中的那一些俠女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

  “我知道。”洛意悶悶的聲音傳來起。

  季卿堯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有點臉紅，耳朵都熱熱的。

  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又因為埋在他的胸膛，所以傳出來有點微微的沙啞，再加上說話的熱氣透過薄薄的衣衫，仿佛直接噴在了他的皮膚上，從未有過的親昵，讓季卿堯的心不可控制的亂跳。

  雖然比這更親密一點的都做過了，但那不一樣，那次是他自己出其不意的強吻，但這一次是對方主動，這對於他來說意義可大不一樣。

  跟洛意在一起表明心意這麽久了，對方何曾有過這麽主動的時候。

  咳咳咳咳……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在這個牢房內響了起來，洛意這才紅著臉退出了溫暖的懷抱。

  看著對面捂著心口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柏君玄，洛意有些懊惱。

  剛才怎麽就衝動了呢？要知道，這還是在外面呢，而且還是在柏君玄這個男人的面前。

  看著僵硬著身子不動地季卿堯，洛意內心微微有些發緊，對方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畢竟除了花樓裡面的姑娘，還沒有誰會如此主動投懷送抱，別說他們現在連定親都沒有，就算是有些老夫老妻了，也從不會在外人面前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這對於女子來說那就是失德。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解釋尷尬，就見季卿堯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朵，然後驚喜地說：“那個，剛才時間短暫，沒品味出來，要不再來一次？”

  洛意：“……”

  看來自己白擔心了，瞪著沒臉沒皮的季卿堯，心中惱怒的同時又有些甜蜜。

  原來他沒怪自己，只要他不覺得自己是不知羞恥的女人就好，剩余的其他人怎麽看，其實洛意現在已經不太看重這些東西了。

  “真的。”季卿堯還一臉真誠的解釋：“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麽主動，所以剛才看到一片空白，你要不再抱一次？”

  “呸，你還說。”洛意現在是真的羞惱了，這還有外人在呢，雖然是個將死之人，雖然洛意也不在意他會怎麽看，但畢竟這種人特別私密的事情被如此說出來，還是有些拉不下來臉面。

  “嗯，我知道，我知道，先辦正事兒。”季卿堯一臉討好的笑了笑。

  轉頭看向旁邊的柏君玄，剛才還笑得如沐春風的臉，一下子恍若置身於冰天雪地。

  “說吧，不要想著有籌碼就該跟我叫板，你要是不說的話，那也沒關系，反正你死了以後這祁王朝也存在不了多久，我會一個一個撬開他們的嘴。

  你所在乎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放過，比如你在乎的月芷蓉母子倆，或者你的母妃之類的，你說我要是把這些人全部都扔在軍營裡當軍妓如何？
  至於男的嘛，那就全部扔到暗衛營，讓他們往死裡訓練，然後生生世世為我賣命。”此等不符合男人身份的做法，季卿堯說得一臉風輕雲淡。

  這讓洛意紛紛側目，不知道他是否會真的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