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王栩賢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臉不敢相信，卻也沒有強硬的與旁人爭辯，帶著小廝回府，聽說蘇婉婉在老夫人那邊，在想想外面的傳言，有些事情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是個好姑娘啊，我們王家能娶你這麽一個媳婦是賢兒的福氣，若不是你出身不夠，當家主母的位置老婆子我都想讓你做一做。”老夫人眼光高，平日裡極少有看進眼裡的人，但是對蘇婉婉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怎麽瞧怎麽滿意。

  就說今日吧，她剛沒了親人，本應該旁人安慰他的，可是她呢，眼巴巴的跑來安慰她，說的那些話要多貼心有多貼心，從剛才到現在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沒有斷過。屋子的下人見老夫人對蘇姨娘這般不同，心裡也多了幾分思量。

  兩人說的開心，連王栩賢進來都沒有發現，還是老夫人旁邊的嬤嬤先發現不對勁，提醒了老夫人。

  “老夫人剛說少爺不知道心疼人，瞧瞧，這就回來了。”嬤嬤笑著看向老夫人，“瞧著少爺的模樣像是匆忙趕回來的……”王栩賢打斷他的話，大步上前，滿臉厭惡的扯過蘇婉婉的手腕，蘇婉婉隻覺得手腕一疼，控制不住的尖叫道，“少爺，你弄疼妾身了。”

  “你也知道疼？像你這樣的毒婦知道什麽叫疼嗎？”怪不得他一大早就回來了，怪不得他沒有半分傷心，祖母總說她心地善良，惠外秀中，要他說世上怕是沒有比他更會演戲的女子，那可是她親娘，她竟然可以狠心的將人丟到亂墳崗，若是有朝一日王家失事，她是不是也會這麽對王家？
  “少爺，你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明白。”蘇婉婉掙扎，老夫人敲不下去，拍著桌子阻止，“賢兒你這是在做什麽，祖母知道你對他不滿意，可是你今日當著祖母的面鬧這一出算怎麽回事，她家裡剛沒了人，她心裡本就不好受，若不是為了我這個老太婆，她也不至於……”

  “奶奶可知道她做了什麽？又可知道外面在流傳什麽？”王栩賢不答反問。老夫人不解，“你們兩人的事情與旁人有什麽關系，有話好好說，你先將人放了。”

  “兒子聽說她娘昨個沒了，可是她今日卻一直留在王家，蘇家人口簡單，蘇夫人更是只有他這麽一個女兒，蘇老爺指望不上，她若不會去張羅誰來張羅？”說完又看了蘇婉婉一眼，眼底滿是嘲諷的笑意，“不知道她是怎麽哄騙祖母的，竟然讓祖母如此相信他。”

  “什麽騙不騙的，祖母身體不好，這孩子有孝心，特意抽時間回來瞧我……”老夫人不傻，王栩賢時他親自帶大的，最是知曉她的性子，往日或許不喜歡蘇婉婉，但是也沒有發過如此大的火氣，今日這般定是有原因的。等等，剛才賢兒說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老夫人好面子，更在乎王家的名聲，想到這些臉色沉下來，扭頭朝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會意快速離開。

  “行了，有什麽話你直接說便是，在祖母這裡沒必要拐彎抹角的。”老夫人示意王栩賢放人，王栩賢不情不願的松開蘇婉婉，“她做的事情我都不屑說起，還是讓她自己與你說吧。”走到旁邊坐下，剛才走的太快又發了這麽大一通火氣，如今坐下來才感覺口乾舌燥。

  蘇婉婉暗叫不好，同時又疑惑，昨晚的事情他們明明處理的十分隱秘，少爺是怎麽知道的？蘇婉婉沒親耳聽到王栩賢說出她的罪行就覺得還有機會，死不承認，“老夫人，妾身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麽了，明明早上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想到什麽，臉色微變，“難不成……”

  “難不成什麽？”老夫人不解。蘇婉婉看了王栩賢一眼，害怕的跪在地上，“妾身不敢說。”

  “你說，老婆子替你做主。”老夫人發話，蘇婉婉的底氣足了不少，蘇婉婉將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說道，“少爺或許是沒有選到心儀的禮物，遷怒妾身……妾身沒事，妾身出身低微，妾身怎麽能和柳姑娘相提並論……”蘇婉婉賣慘。

  王夫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就是這回事，立馬不高興王栩賢了，“賢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王栩賢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沒想到到了現在他還一臉死不悔改的樣子，冷笑著站起身，“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原本想給你留幾分薄面，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栩賢朝小廝使了個眼神，小廝上前將剛才街上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婉婉隻覺得心口一睹，整個人不自覺往後倒去，丫鬟眼疾手快扶助。老夫人震驚不已，好半天才回過神，再次看向蘇婉婉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探究與懷疑，“蘇姨娘，你告訴老婆子，賢兒說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妾身……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就是太在乎少爺了，妾身擔心……妾身害怕若是這麽一走，少爺就再也記不起妾身了，妾身也不想的……”蘇婉婉知道此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管她怎麽辯解，真相就是真相，加上老夫人已經懷疑，承認比扯皮對他更有利。

  王栩賢一臉不屑，“那可是生你養你的親娘，你可真是狠心。”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如今看來，他之前還是小看她了。老夫人一直沉默不語，蘇婉婉還在解釋，王栩賢卻沒了耐心，“祖母，讓人將他趕出去吧，這樣狠心薄情之人，你覺得她真的會對我有真心嗎？”

  “不，少爺，妾身這麽做都是為了少爺……”蘇婉婉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她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若是被王家趕出去，她要怎麽活，她不能被趕出去，她要留下來，蘇婉婉去抱王栩賢的大腿，被王栩賢躲開，“口腹蜜劍，誰知道你如今說的是真是假。”

  老夫人讚同的點點頭，“賢兒說的對，如此惡毒之人，確實不應該再留在王家。”只是就這麽打發了……這時剛才出去打聽消息的嬤嬤回來了，走到老夫人跟前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後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半分猶豫沒有，直接叫來管家將蘇婉婉趕出了王家。

  事後，老夫人疲憊的擺擺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行了，老婆子我累了，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祖母，賢兒有一事相求……”王栩賢上前在老夫人跟前跪下。老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麽，臉色不悅的擺擺手，“我累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祖母，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門當戶對，我隻想尋一個我自己喜歡，她也喜歡我的……”

  老夫人看著陰沉的天色冷笑道，“但是你也應該清楚，王家需要的當家主母必須是門當戶對的。今日這番話我就當沒有聽見，過了今日就將這番話忘了，記住，你是王家的少爺，未來的家主，你沒有任性的權利。”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有些不忍，再次開口，語氣輕柔些許，“你放心，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

  老夫人離開，王栩賢還跪在地上，其實他心裡清楚，不管今日發生什麽，老夫人都不會改變主意，更何況他已經做出選擇，即便老夫人退讓，她也不會再選他，但是她就想再試試，萬一出現奇跡呢？但是如今……

  王家這邊的動靜不小，沒多久柳傾就知道了，林楓坐在一旁，打發了下人之後笑道，“如今可滿意了。”

  昨日柳傾無意中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便讓人將此事散播了出去，她與蘇婉婉沒有仇怨，但是她沒有辦法看到這麽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逍遙自在，所以就有了今日這一出。

  “死去的人還是死去了。或許這不是蘇夫人想要的……”她私自為她出氣，也不知道蘇夫人在天有靈會不會領情。林楓笑著抱住她，“你放心吧，蘇夫人如此決然想來已經失望之極，而且蘇婉婉離開王家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派人打聽過，以前的蘇婉婉可不是這幅模樣，在清水鎮時，她乖巧懂事，對蘇夫人也孝順，或許是財帛動人心，如今讓他回到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再加上蘇夫人的死她能找到初心也說不定。林楓見他心情依舊不好，轉移話題，“我們的婚期馬上到了，你這幾日就安心待在家裡，莫要想些旁人的瑣事了。”

  三日後，侯府大婚，柳傾從勤王府出嫁，嫁妝大部分都是柳傾的，一小部分是王妃置辦的，還有一部分是柳香雪替他準備的，柳香雪沒有多少家底，但是想到柳傾要嫁到侯府，擔心她嫁妝少了被人笑話，幾乎將他所有的家底都拿出來了，不管柳傾如何勸阻都不拿回去，那日柳傾還與她爭執了許久。

  “咱們傾兒長的可真好看。比京城那些世家小姐也不差什麽，侯爺娶到我們家傾兒，那可是天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