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墨瀾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不過就是來亂葬崗給這裡的人超度一下,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在這兒遇到這麽一個奇怪的女人呢?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亂葬崗來幹什麽?
殊鄢嘴角帶笑,清澈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絲的可憐,“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邪氣的笑容可沒有讓墨瀾潯感覺到她有多可憐。
“你是哪裡的?”
墨瀾潯眉頭緊鎖,他怎麽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麽地方很不對勁呢?
殊鄢歪著頭想了想,哪裡的?判官說那個女人是哪裡來著?自己看過生死簿的,她應該記得那女子是哪裡的啊,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想了半天,殊鄢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附身的這個女子是住在哪裡,她撐著頭看著墨瀾潯,“我忘了!”
“那就請姑娘自便!”
說完,他轉動這輪椅的兩個輪椅就要離開,可還沒有動作就被殊鄢按住了雙手,他冰涼的雙手把殊鄢嚇了一跳,這人的手怎麽這麽冰?都快要趕上死人的了!
墨瀾潯下意識的拂開殊鄢的手,臉上的不悅已經展現了出來,眼裡帶著一絲絲的殺氣,看的出來,他很討厭別人觸碰他!
看著墨瀾潯的一舉一動,殊鄢越來越有興趣,這個男人身上有不少的故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哪裡的了,我是剛剛才從那個坑裡爬出來……”
殊鄢說的很平靜,可墨瀾潯卻不淡定了,他轉頭很嚴肅的盯著殊鄢,一雙銳利的眼鏡恨不得看穿她的內心,這目光,募地讓殊鄢心裡一沉,難道這個男人是真的能看出什麽來?
殊鄢皺眉看著他,“怎麽?我臉上有灰嗎?”
“你說你是從坑裡爬出來的?你是被活埋進去的?”
殊鄢蹲在他的面前歪著頭,像是思慮,“活埋?”她點了點頭,“大抵只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你自己出來的?”
墨瀾潯眼裡的疑惑越來越深。
殊鄢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我不自己爬出來,難不成等你來幫我?”
“你到底是什麽人?”
殊鄢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真的忘了,你怎麽不信我呢?”
墨瀾潯一把推開她,轉動著輪椅就要走,殊鄢鐵了心要逗逗這個有趣的男人,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要不帶我回去吧!這大晚上的,這麽個鬼地方我害怕……”
墨瀾潯就沒有憐香惜玉的神經,毫不客氣的撥開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放開!”
殊鄢看著他費力的轉動著輪椅,她站在他的背後,突然很認真的問了他一句,“你就沒有想過站起來嗎?”
墨瀾潯的手猛地一頓,久久的沒有說話。
殊鄢從背後靠近墨瀾潯,她那身上特有的香氣鑽入墨瀾潯的鼻尖,那是屬於曼殊沙華特有的香氣,清幽淡雅,讓人感覺到及其的舒適。
他背對著殊鄢,聲音添上了一絲絲的冷意,“我的事情,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殊鄢上前推著他走了兩步,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如果你能夠站起來,一定比得過這世間萬物!”
墨瀾潯沒有開口,手卻漸漸的握緊!
亂葬崗的外圍,一輛馬車停在路邊,有幾個仆人看到墨瀾潯安然無恙的出來都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殊鄢站在路邊,看著墨瀾潯被他們抬上馬車,自始自終兩個人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殊鄢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借著月光打量著自己蔥白的手,昏暗的夜色襯得她的臉上愈發的冷淡。
辨別了一下四周的方向,她腳步輕點,整個人騰空而起,朝著墨瀾潯離開的方向而去,那是城門的方向……
熱鬧的都城裡人來人往,街上的小販吆喝聲不斷,在街角的一處宅院,紅綢高高掛起,不少馬車都在它的門口停下,一看就是達官貴人。
殊鄢站在一個角落裡,她雙手環胸,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殿下,這就是那個女子長大之地,判官說,這女子的命運就是在這裡被改變了!”
殊鄢的身邊出現了透明的黑白無常,兩個人虛浮在空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遠處的宅院。
“親生女兒死了沒幾天就如此熱鬧,的確是夠冷血!”
“那殿下打算怎麽辦?”
黑白無常眼裡有些按耐不住的興奮。
殊鄢晃了晃脖子,眼裡帶著一絲絲的邪氣,“既然借用了這具身子,總要替她討回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