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毓親王幼時便離宮修行了。”宋嬤嬤接了白氏的話茬道,“皇貴妃娘娘與皇后從來都是不對付的,毓親王能在宮中平安長大想必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毓親王若真是一無是處,又怎麽能護得住七皇子與九公主的。”白氏提及旁人眼中不乏失望之色,“我的華兒若有九公主那般聰慧懂事,如今咱們也不至於被寧芷莟那個賤人牽著鼻子走了。”
“大夫人,您是急糊塗了吧!”宋嬤嬤一臉不解地看著白氏道,“九公主可是眾位皇子與公主之中最沒有心機城府的,皇上愛重的也正是九公主的天真爛漫了。”
“那個賤人心中謀劃的毒計究竟是衝著誰的?”白氏沒有理會宋嬤嬤心中的疑惑,而是喃喃自語道,“真真是應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句話,葉瀾霜當年不過是狐媚了相爺一人,如今她的女兒竟是將兩位皇子都收入了囊中。”
宋嬤嬤聽著白氏的一襲話,越發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寧芷莟與上官寒月有牽扯乃是帝都皆知的,可寧芷莟分明卻是與恆親王上官清峑八竿子打不著的,怎得白氏會突然說出寧芷莟迷惑了兩位皇子的胡話來。
白氏看著一頭霧水的宋嬤嬤道:“嬤嬤可是認為我是青天白日裡說胡話了,竟是將那個賤人與恆親王攀扯在了一處?”
“老奴不敢。”宋嬤嬤忙躬身答道,“是老奴愚鈍,猜不透夫人的心思,還望夫人能夠提點老奴一二。”
“嬤嬤,恆親王府是什麽地方,哪裡是旁人能夠隨意撒野之處。”白氏提醒著宋嬤嬤道,“再者毓親王與恆親王乃是爭奪儲君之位的死對頭,毓親王進入恆親王府,恆親王殿下自是該格外警醒著才是,又如何會讓毓親王帶著素心輕易混入了王府內的。”
“夫人的意思是……恆親王殿下與二小姐之間……”宋嬤嬤著實吃了一驚,卻在眼看著白氏並未否決自己猜測時,大膽的說道,“夫人的意思是素心原本便被恆親王殿下收留在了王府之中。”
“除此之外,嬤嬤還有什麽更好的解釋嗎?”
“難怪咱們將帝都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素心的,原來她竟是藏在了恆親王殿下的府邸中。”宋嬤嬤接著已是脫口道,“素心害苦了咱們大小姐,更是害得殿下自己也受了牽連,可殿下為何要收留了二小姐身邊……”
白氏眼看著宋嬤嬤突然止了聲,便猜到她定已是勘破了其中的玄機:“葉氏真是好本事了,生下的女兒竟是能迷惑了大周朝最得寵的兩位皇子了。”
“夫人,帝都人人皆知恆親王殿下素來清心寡欲,唯一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咱們小姐了。”宋嬤嬤接著又道,“前些日子恆親王待小姐也真真是極好的,甚至還親自陪著小姐去了京郊遊湖了,那時的恆親王分明是對小姐動了心思的。”
“前段時日恆親王殿下待華兒的確是分外殷勤的,莫說是華兒了,便是連我都覺得恆親王的確是愛重華兒的。”白氏說著說著面色卻是忽然冷了下來道,“當年在葉瀾霜還未出現時相爺與我何嘗又不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夫人,夫人論美貌與才情皆是不會輸給葉氏的。”宋嬤嬤眼見著白氏因為想起從前的傷心事而黯淡了眸光,忙勸著道,“其實當年相爺心裡頭也是疼著夫人您的,那時相府裡那樣多的妾氏,相爺卻隻寵著夫人您一個人,後來相爺娶了葉氏為大夫人,大多也是因為葉氏乃是太傅府嫡女的緣故。只看後來葉氏去世後相爺並未從外面續弦了正妻,而是直接扶正了夫人您,便知道相爺心中還是有夫人您的。”
“嬤嬤說得不錯,當年的葉氏始終是壓著我一頭的,乃是太傅府的嫡女,可如今我的華兒不僅是左相府的長女,也成了嫡女了,身份自然也是尊貴的。”白氏雖是會怪責寧挽華驕縱任性,但提到愛女時面上還是掩飾不住慈愛之意,“如今我的華兒也是左相府的嫡長女了,身份尊貴自也是不輸那個賤人的。”
“二小姐如何能與咱們小姐相提並論,咱們小姐可是左相府的嫡長女了。”宋嬤嬤眼瞧著白氏不經意間牽起的唇角,繼而又道,“二小姐雖是保住了嫡女的名分,卻是個天生白發藍瞳的怪物了,哪怕是二小姐沒有患怪疾,容貌都是遠不及咱們小姐的,更何況她還有一身怪疾拖累,更是不能與咱們小姐比肩的。”
“那個賤人的確是不如我的華兒的。”白氏說話間已是握緊了手中的茶盞道,“可她卻是繼承了她母親狐媚男人的本事,否則又怎會令得恆親王冒著風險救下了她身邊的侍女。”
“夫人,所謂狐媚子的本事,迷惑的了人一時卻是迷惑不了一世的。”宋嬤嬤跟著又道,“且看那葉氏便知,當初那葉氏剛入府時真真是將相爺的魂都勾走了的,府中那樣多年輕貌美的妾氏,相爺竟都是為著葉氏一個人全都冷落了。”
“當年連新得寵的四姨娘都不是葉氏的對手。”白氏回憶起往事仍是恨得牙根癢癢道,“當年葉氏真真是專房之寵,哪怕是老夫人都勸不住相爺的。”
“葉氏再如何得寵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宋嬤嬤遞了一杯茶給白氏道,“相爺後來不是說拋之腦後便拋之腦後了,最後留在相爺枕邊的也只有夫人您了。”
“當年的葉氏的確是敗在了我的手中,可如今她的女兒倒未必有她那麽好對付。”白氏忽然間又擰了眉道,“都怪我這些年太驕縱著華兒了,否則也不會讓葉氏的女兒處處佔得了先機的。”
“小姐雖是年輕魯莽了些,但好在事事都有夫人為小姐謀劃著了。”宋嬤嬤覷著白氏的神色道,“夫人事事都為小姐謀劃好了,便是秋雨姑娘都是夫人待小姐的一片慈母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