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和圍觀的村民離開,葉楚楚略顯疲憊的坐在石凳上,“王爺, 你說咱們在這陳家鬧騰了這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當初她一腔熱情的想要對人好,結果到了後來竟然鬧成了這樣.。
“為了讓你高興啊。”葉楚楚在井旁洗過手,坐在了另外一邊,天色已經暗下來,兩人坐在石凳子上,瞧著天上剛顯露出來的月亮,有些出神兒。
“可是我並不高興啊、”葉楚楚好笑的搖頭。夏侯宇盯著眼神兒有些落寂的葉楚楚,輕聲道,“楚楚,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兒不開心?”他夏侯宇雖說荒唐過一陣子,但是對於女孩子家的心事並不是很懂,見到葉楚楚這樣,他恨不得當時多學一些哄女孩子的招數。
葉楚楚仰著脖子,眼眶突然見有些潮濕,“我並沒有不開行,我只是有些想家了。”想念她自己的家,來到這兒之後,她先是被夏侯宇欺負,再然後是被人追殺,再然後是好心錯付,她覺得有些委屈。
葉楚楚聲音哽咽,夏侯宇心裡一揪,“你要是想家了,咱們明日就回去可好。”葉楚楚轉過頭。噗嗤一聲笑了:“家都沒了,回哪兒去啊、”這兒就沒有一處兒是她的家,她瞧著這房子一磚一瓦的建起來,曾經是想要將這兒當成家的,可是不成了。
葉楚楚胡亂的抹去眼角的潮濕,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得了,今兒咱們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山上去逛一逛,只怕咱們日後再次住不長了。”這個“家”她再是喜歡,也住不踏實了。
半夜,夏侯宇將暗衛找了過來,“主子?”
“京城那邊怎麽樣了?”夏侯宇負手而立,一身黑衣與這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稟主子,京城那邊還是不太安定,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按兵不動。”
“去幫幫皇上吧。”
“主子是想要出手了?”
夏侯宇冷眼瞧了暗衛一眼,暗衛自知食言,忙請罪道:“屬下多言了,請主子責罰。”
暗衛離開之後,夏侯宇長歎一聲,既然楚楚想要早些回家,那他便早些帶她回去便是。
瞧著睡的香甜的葉楚楚,夏侯宇伸臂將人抱到了懷裡。
後日,官差再次登門,令夏侯宇和葉楚楚帶去了縣衙。
這次到的不止有那原告買主,陳氏母女,還有村長也在。
令夏侯宇留在了外面,畢竟夏侯宇是王爺,這一跪拜,怕那縣官受不起。葉楚楚朝著公堂上恭敬一拜,“參見大人。”
“大家都到齊了,現在本官問什麽你們便回答什麽,不得隨意喧嘩。”說著還眼神兒警告了在外面旁聽的陳氏母女。
原告被告應是,
“本官且問原告,你買這家房子之時可曾見過房契和地契?”
原告一愣,看向身後的陳氏,有些納悶:“小民不曾見過,不過這房子,陳氏說就是他們家的,而且小民也曾打聽過,這個陳氏一直住在這兒,想來不會有假、”他當初確實核實過,這個房子是陳氏的無疑。
“那我再來問你,你可曾將銀兩已經支付給陳氏一家了?”
“正是,早在前幾日已經將銀兩交與陳氏,小民一直在等著葉楚楚搬走,小民好搬進去。”
“那好,你們的合約可有帶來、”
原告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份兒合約出來,呈了上去。
縣丞皺眉,那原告心裡慌亂的問道:“大人,這份合約可是有問題?”
“合約確實無誤,但是這合約裡少了份兒東西,便是這個、”縣丞將房契和地契拿起來,眾人瞧得清清楚楚上面寫著葉楚楚的名字,地址正是陳家的宅子。
“怎麽會這樣呢,我家怎麽成了葉楚楚的了,縣丞這一定有問題。我娘賣的是我家的宅子,應該將葉楚楚該出去才是的啊、”陳芸芸沉不住氣,喊道。
“肅靜!”文書又警告道。
不止是陳芸芸,就連陳氏撲倒了公堂上:“請大人明鑒,這個宅子確實是我家的,怎麽會落到了葉楚楚的手裡,還請大人替民婦主持公道啊、”
說完又狠狠的等著葉楚楚:“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將這宅子歸到你的名下的。你是不是一早就瞧上我們陳家的宅子了,葉楚楚,虧得我和你大叔將你當成親女兒看待,你竟然圖謀我們的家產!我要掐死你。”
旁聽的百姓聽說之後,也紛紛指責葉楚楚:“這人怎麽這樣呢,白眼狼麽不是。”
議論聲越來越大,縣丞一拍驚堂木:“肅靜!裡正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吧。”
“稟大人,這個宅子確實是葉楚楚的。這個宅子本就是無名之地,屬於村子裡的財產,只是後來陳家重新翻蓋這個房子,這才重新有的房契地契。”裡正說完,頓了一頓。接著道:“我還記得那天,葉楚楚和小宇過來找我,說要翻蓋房子,想要弄清楚這塊兒地到底是不是有地契,我當時跟他們說的很清楚,那塊地當時是村子裡所有。按理說,就算是村子裡的地,陳氏一家也是可以在此居住的,只是等他們百年之後將那塊地收回來便是。可是不知道葉楚楚是怎麽想的,或許是想要陳氏他們住的踏實一點吧,就提出來說將這塊地替他們買下來沒當時說的是要署上陳氏他們的名字,後來我想著這畢竟是一大筆銀子,怕到時候因為這個引起糾紛,便勸葉楚楚,直接將地契寫在了她的名下,所以這才有了這張房契和地契。、”
裡正說完便退到了一旁,陳氏聽過之後,面露驚訝之色,她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兒,陳氏聽陳大叔說過,那塊兒地卻是村子裡的,當時她還納悶,她將這個宅子賣掉的時候裡正並沒有來攔著,她還以為是裡正早就忘了,原來竟然是這樣。
“大人,所以說,我們其實可以不用搬出去對不對!”葉楚楚問道。
“確實如此。這座宅院屬於你所有,若是你不同意賣出去,原告自然不能將你趕走。”
“大人,小女子確實沒有賣宅子的打算。”
陳氏向左一步抓著葉楚楚的胳膊,“楚楚,你幫幫大嬸兒,這宅子必須賣啊。”
原告這是恍然大悟,合著和他簽合約的並非正主,盯著陳氏道,“既然她不想賣,那便將我的銀子還來。”
“楚楚,你幫幫大嬸兒,這宅子你就給他吧。那銀兩早就換了債了,大嬸兒哪兒還有銀錢換給他們啊、”
葉楚楚仍有陳氏抓著自己,臉上神情嚴肅:“大嬸兒,我也沒有想到,當初我的一番好心,竟然會是這種結果。這次我不能幫您。”說著將她的手拂下來。
“楚楚,就算大嬸兒求你了。你看在大嬸兒救過你,還收留小宇的份兒上,你再幫大嬸兒這一次。”陳氏說的真誠,竟然真的朝著葉楚楚磕起頭來。
外面旁聽的百姓見狀,覺得葉楚楚不近人情,紛紛勸道:“小姑娘,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更何況人家不僅救你們還收留你們。別太過分了、”
“大嬸兒,不是我不幫你,為了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您兒子陳明的賭債是我想法子還的,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我出頭幫您去處理,您說你沒有銀子,我給,您說您沒有來錢的路子,我教您做粥。我甚至還想著讓您過得舒服一點,幫您去買宅基地,您沒有想到吧,當時您但凡跟我商量一下,我不會不將這個地契拿出來的。可是您是怎麽對我的,您為了這一百兩銀錢便將我賣給人家做小,後來您女兒想要入人家的門,我讓,可是後來怎麽樣,您女兒被送回來之後,您跟徹底變了個人一樣,為了讓我再此給人家做小,您想想您自己都做了什麽,怪我沒有給人做小,便處處為難和算計我和小宇,這些我也忍了,後來您更是沒有跟商量便自作主張,悄悄的將房子賣了,您安排好您的一雙兒女,可是您可曾有想過我和小宇?所以,大嬸兒,對不起,這次我不能幫你了。”
“好啊,你們不是想要賴帳吧。”原告聽著陳氏和葉楚楚的對話,以為他們在互相推脫,“我不管你們誰還我的銀子,反正這個銀子一定得還、”
買主的話像是給陳氏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法子,指著葉楚楚:“管她要,她有錢,再說了我們家曾經收留他們,他們也算是我們陳家的人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跟誰要都是一樣的、”陳氏說完,便想要偷偷的溜出去,被在旁聽位置的夏侯宇給抓了回去。
“大人,還希望您在這兒給我們做個證,我們與這陳家並沒有半點關系。、”夏侯宇朝著縣丞拱手。
“陳氏,被告說的有理,當初是你收了人家的銀子,這個銀子自然是你要還的。此事來不到被告頭上。”
“多謝大人。”夏侯宇和葉楚楚謝過之後,便不再理會陳氏和那買家到底是如何協商。
兩人回去路上,夏侯宇發現葉楚楚心情暢快不少:“怎麽,現在理清楚思緒了?”
“理清楚了,此案結束,也算是對過去有了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