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張氏說的陣陣有詞,似乎這錯都是劉芙蓉的。
葉楚楚忍無可忍,“這位大媽,要是你親女兒家的婆婆想要給你女兒立牌坊,你會同意嗎?”
劉張氏張口就來:“我女兒才不會,”反應過來後:“你什麽意思,咒我女兒是嗎!我女兒不知道多有福氣!”
“哼,自己的親女兒便如此維護,別人家的就不顧死活了是吧。”葉楚楚覺得心寒。
“最終怪不了別人,都是她自己,她自己要是潔身自好,哪兒有這種事兒!”劉張氏覺得有些發虛。
講事情告知劉芙蓉之後,又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總之她已經提前通知劉芙蓉了,她做的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
劉張氏離開,劉芙蓉像是掉了魂兒似的,整個人傻呆呆的,葉楚楚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能有什麽辦法,她們都答應,還能有什麽辦法。”劉芙蓉苦笑。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有希望,沒想到竟然還是落到這個地步。
“你別這樣吧,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我不相信,你自己不同意,那縣令大人真要立牌坊給你!”葉楚楚說的硬氣,但是聽在劉芙蓉的耳朵裡便不是這樣,“楚楚你沒有婆婆,你體會不到這種孝道大過天的感受,如果你不聽長輩的,不孝順長輩便該死,該被浸豬籠!”劉芙蓉說出一種滄桑感。葉楚楚看了一眼夏侯宇,她該真是幸運,來了後就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是沒有公婆的,不用受伺候公婆之苦。
“可是,你千萬不能就這麽放棄,你要是放棄了,便沒有人能幫你了。”葉楚楚規勸他,生怕劉芙蓉又一個想不開,去自盡。
葉楚楚不放心劉芙蓉,整天裡都跟著她,劉芙蓉好笑,“你不會怕我又想不開吧,放心,死過一次了,沒那麽容易輕生了。”死活之後才覺得生命的可貴。
“你能想通就好,有什麽事兒,大家一起解決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葉楚楚摸著劉芙蓉的肩道。
“嗯,我知道。”這兩日劉芙蓉一直很正常,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一點兒頹廢的樣子。似乎葉楚楚之前見到的劉芙蓉是個錯覺,直到陳柳氏找上門來。
“劉芙蓉,你出來一下!”
“有什麽事兒,你就在這兒說吧,我記得我那天說的很清楚,你是你,我是我。大家從此再無瓜葛!”劉芙蓉說的硬氣,葉楚楚忍不住為她鼓掌叫好。
“你讓我在這兒說?”陳柳氏看著店裡的用飯的客人,皺眉。
“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嗎?”劉芙蓉與之前判若兩人,葉楚楚感受到一種破罐兒破摔的感覺。上前扶著劉芙蓉,“沒事兒吧?
劉芙蓉搖搖頭,視線沒有在葉楚楚身上停留,而是看向陳柳氏:“有什麽事兒,你說表是!”
陳柳氏心一橫,“那好,今兒你跟我去趟衙門,咱們去立牌坊!”
陳柳氏話音而一落,吃飯的客人看了過來,看向她們婆媳婆媳兩個。
劉芙蓉蹲在地上,笑中帶淚:“陳柳氏,我今兒要不跟你去呢!”
“那,那我就去告你去,說你不孝順,忤逆婆婆。”陳柳氏跳著腳警告她。
“那你告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去的。”劉芙蓉從地上起來,擦乾臉上的淚水,一臉平靜。轉身回到酒樓。
“劉芙蓉,你別以為我不敢,告訴你,你將老娘逼急了,老娘讓你去坐牢,”劉芙蓉身影一頓,輕聲道,“隨便!”
陳柳氏見劉芙蓉不搭理她,便在芙蓉酒樓門口鬧了起來,夏侯宇見裝又悄悄的將捕快喊了過來。這次陳柳氏反而不怕,她這次佔理兒!
“怎麽又是你這個老太婆!”衙差們都認識陳柳氏了。
“官爺,這次確實不怪民婦,我是來找兒媳婦兒,可是她怎麽也不肯出來,所以才在這兒的。”陳柳氏指著劉芙蓉踉蹌的背影,“那個,那個是我兒媳婦。”
“那個婦人,這老太婆說的可是真的?”官差朝劉芙蓉喊道,劉芙蓉隻覺得自己頭昏耳鳴,轉過身費力的看了過去。
不看不要緊,只見劉芙蓉臉色蠟黃,腹部隆起,很是難看。
葉楚楚不明白劉芙蓉為何突然這樣,忙將她扶住,緊張問道,“你怎麽了?”
“劉芙蓉!”陳柳氏尖叫一聲,盯著她隆起的腹部。
劉芙蓉向後一倒,直接昏了過去。
“請大夫,去請大夫。”葉楚楚手忙腳亂的將人給扶好,朝著人群裡喊。
誰成想,陳柳氏徑直戳在門口,“不許去,誰也不許去!”
“陳柳氏,你幹嘛!人命關天!”葉楚楚怒道。
“不許去,劉芙蓉她做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有臉請大夫,我們陳家丟不起這個人!”陳柳氏滿臉通紅,死死的抓著門框,不讓人出去。葉楚楚求助的看向官差,
官差瞧著劉芙蓉,再看看她的腹部,歎了口氣,也沒出聲,她們家的情況,他們也多少了解一點,這個情況確實事劉芙蓉的不對。
“你們是官差!”葉楚楚咬牙,“非要等她死了,才作罷嗎!”葉楚楚通紅著眼眶。
周圍的人開始挺同情劉芙蓉的遭遇,誰知道,竟然會無緣無故的懷孕,那,她這婆婆在如何,也不過分,之前紛紛指責陳柳氏的,掉過頭來指責劉芙蓉,各種字眼很是難聽。
葉楚楚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夏侯宇蹲下扶著葉楚楚的肩膀,抬頭看向官差,“既然人都不行了,我們要求報官,驗證死因!”
“不行,絕對不能報官!”陳柳氏像瘋了一樣,瞪著夏侯宇。絕對不能將這件事兒宣楊出去,不能讓她兒子在地下蒙羞。
“這個可以。”官差將陳柳氏強行帶走,夏侯宇和葉楚楚帶著劉芙蓉去了縣衙。
到了縣衙,陳柳氏跪倒在地哭訴,“大人,我要告這個婦人,她不孝,處處頂撞我,不守婦道!”
縣官大人皺眉,看著坐在地上抱著劉芙蓉的葉楚楚她們兩個:“你狀告的是哪個?”
“躺著的那個!”陳柳氏咬牙切齒的指著劉芙蓉。
“可是本官瞧她似乎已經昏過去了。”
“大人,這個婦人,她對我不敬,處處聽那個婦人的挑唆,不著家,民婦,實在是因為有這樣的兒媳感到害臊!”陳柳氏捂著臉,沒臉見人。
“陳柳氏,你胡說,整日裡都是你欺負楚楚,她對你哪兒有一丁點的不好了!”葉楚楚覺得這個陳柳氏簡直是喪盡天良了。
陳柳氏盯著劉芙蓉的腹部,像是能盯出個窟窿來了,一口咬定,這個劉芙蓉不孝順。
偏偏這個縣令是個孝順的,陳柳氏哭的可憐,葉楚楚偏偏又這樣,便偏聽偏信了,認定是劉芙蓉的不對。
這時圍觀的百姓多了起來,葉楚楚探到劉芙蓉的鼻子下,竟然沒了鼻息,葉楚楚回頭看向夏侯宇,“快,快去請大夫!你們大家都讓開,別都圍在一起啊。”
“不準去,陳柳氏還想要阻攔夏侯宇,被葉楚楚抓住,“若是芙蓉真的不行了,都是你害死的!”葉楚楚狠狠地盯著陳柳氏。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大聲喧嘩。”
陳柳氏突然間軟了下來,哭道:“是我不對,大人,我家兒媳婦兒這樣都是我不對。”
“大娘,這事兒怪不得你。”那縣令瞥了葉楚楚一眼,暗含不滿。
“大人,之前我申請的那個牌坊還能不能……”
“呵呵,陳柳氏你兒媳婦兒都快要死了你還惦記著牌坊,在你心裡人命還不如一塊牌子!”葉楚楚替劉芙蓉不值得,這是個什麽樣的變態家庭啊。
“此事,稍後再議。”縣令大人不滿得警告葉楚楚,“若是再大聲喧嘩,本官定要將你治罪!”
葉楚楚懶得理他,突然想起來之前上過得急救課。
立刻將劉芙蓉得胸口太高,雙手握拳,狠狠地朝著劉芙蓉砸了過去。
“你幹什麽!”陳柳氏和縣令異口同聲。
“不管你們的事兒,你們不是不關心劉芙蓉的死活嗎!”葉楚楚冷冷道,手上力道不減。
“咳咳咳,”終於有微弱的聲音傳過來,葉楚楚停下手上得動作,趴在她耳邊輕聲喊她:“芙蓉,你覺得怎麽樣了?我知道你很累,聽到我說話,就眨眨眼。”
劉芙蓉輕微的眨眼,葉楚楚擠出笑容看向她。
葉楚楚心下大定,站起身來,朝著縣令拱手,“大人,您先前只聽說芙蓉不孝,便武斷得認定如此,可是,你方才也瞧見了,芙蓉臉上的舊傷,該有胳膊上得傷痕,這個作何解釋?難道是她自己想不通了,自己找地兒撞的?我想這麽說,如何也行不通吧。”
“你想與本官說什麽?”
“我想說,大人您能不能不要這麽武斷,聽民婦一言。如您所見,劉芙蓉身上的上都是在陳家所受,而陳家只有她們婆媳兩個,所以這傷到底事誰所為,想來大人您嘖應該很清楚,再退一步講,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如村子裡找人作證,想來村子裡的百姓不回期瞞與您。還有,陳柳氏與劉芙蓉的關系並不如她所說的這般的好,若是她們關系好,劉芙蓉病成這個樣子,陳柳氏早應該急急的請大夫去了,而不是阻攔大家。所以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