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四個選項一、溫柔賢惠型二、莊重高冷型三、美豔嫵媚型四、勤儉持家型”
鑰染暫時就想到了這幾種,補充道:“多余的你可以自己添加”
又過了許久,陸漸離動了動,一隻手臂枕在自己腦袋下面,一隻手臂在鑰染的脖子下面。
終於緩緩出聲:“我選……好看的”
鑰染:“……”
“什麽啊?莫不是框我吧?”
鑰染有些不太相信男人的嘴了,她就不信,十八九歲時的他就沒有憧憬過自己的另一半?
聞言,陸漸離無聲的笑了。
“是你”
“曾經想過會成為我夫人的女子,不是柳靜姝,也不是凌音,是你,只有你”
“所以,那時候墨廷賜婚,你也是真心想要娶我的?”鑰染有些開心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那現在一定更喜歡我了對不對?”
“嗯”
“喜歡到什麽程度?”
陸漸離顯然也是第一次回答這樣的問題,思忖著開口:“只要你想要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送給你。”
“那我想要提督府”
提督府是朝廷賞賜的,所以是要被收回去,雖然知道以後自己會一直住在皇宮內,可是鑰染還是舍不得這府邸讓出去。
“好,不收”
看著陸漸離答應的毫不猶豫,鑰染試探道:“那我若是想讓你不做皇帝了呢?”
“好,不做”
鑰染:“……”
“你不做皇帝總得有個人做吧,那我來當如何?”
“好,我同意”
鑰染:“……”
“額……陸漸離,有沒有忠臣良將提醒過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切不可失去理智”
鑰染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來教訓陸漸離。
陸漸離:“不是提醒”
“而是直接讓我殺掉你永絕後患”
鑰染:“……”
得,這人陸漸離不說她也知道是誰,除了穆修還能有誰!!!
這一夜鑰染睡得無比安穩,仿佛人生就該如此,一生,一世,還有他。
夜裡,聲聲更鼓傳入耳中,鑰染睜開眼,心知已經到了上早朝的時間。
輕輕地推了下一旁熟睡的人:“喂,醒醒”
沒半點反應。鑰染知道,昨晚應該是他回京以來睡得最完整的一夜了。
不心疼是假的,鑰染準備先起床打些水來,留著他洗漱整理。
鑰染輕輕挪開他斜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慢慢的起身盡量不去吵醒他。昨日夜裡陸漸離是晚些回來的,所以直接歇息在床的外側。
鑰染正要跨過去,猝不及防的眼前一花,失去重心。
“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鑰染睜開眼睛,自己被陸漸離壓在了身下。
不僅僅這樣,陸漸離還死死的抱著她,最可惡的是眼睛居然是閉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夢遊呢。
“陸—漸—離,把你的手拿開”咬牙道
這家夥繼續閉著眼假寐,鑰染用力把他從自己的身上挪開,陸漸離也很聽話順勢躺在了一側。
“起來了,你真的要早朝了,你聽更鼓已經第三響了”
他沒有回應她。鑰染決定先去打水,當端著滿當當的一盆水回來後,發現他還沒有起來,鑰染走到他身邊。
“陸漸離,我呢,昨日看書的時候,學了一首詩,其中一句印象深刻。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君王不早朝是因為他寵愛一妃子,春宵苦短,當然這妃子自是傾國與傾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可最後……這倒霉催的美人兒被賜死了!!!”
陸漸離慢慢的勾起唇角,睜開雙眸,滿眼笑意的看向鑰染。
最後,終於在鑰染的催促下,起了他尊貴的身體。
鑰染是發現了,只要她在的時候,這陸漸離就宛如一個殘疾人,真是好氣又好笑的給他拾倒。
“唉!羨慕你們當皇帝的,早朝即使遲到個一兩回也不要緊,想當初我……”想起那些被白鸞催促的日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下去,鑰染再半步也沒有離開提督府,提督府倒是很熱鬧,宮內的大小女官絡繹不絕,就連樊安因著婚期的逼近,也會經常找到她來一起拿主意。
陸漸離沒有來過,他應該很忙,據白亦說,此次皇家大婚,負責京都守衛的還是羽林軍與鶴林軍。
鶴林軍暫時歸徐明調配,他好幾次都看見是陸漸離親自到他們營裡與徐明談話許久。
鑰染歎息:這樣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也不知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然而,就在大婚前不到二十天,南墨朝迎來了新皇登基的第一個年,古人稱之為元日。
一大清早,鞭炮聲聲入耳,提督府內也歡笑連連,鑰染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在床上早早地便睜了眼。
白鸞知鑰染已經醒了,敲了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
“主子,剛剛琉璃使館來問今夜是否隨樊將軍去宮內赴宴,若是一同前去,將軍會在未時過來迎接”
說罷,白鸞順手把參加晚宴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這衣服也是樊將軍讓人送來的”
鑰染瞟了眼這琉璃國繁瑣的服侍,本來就不想赴宴的心情更加強烈了。
“據說這民間的習俗才真正算得上是熱鬧,東西兩市兩大戲班子年年都會上演出大戲,西市今年為了把東市比下去,據說花了大價錢請人寫了出新戲,我聽早些宣傳新戲的名字為琉珠傳,據說是當今聖上與皇后的傳奇故事,而且,這是部連續劇,會持續上演半個月,定甚是精彩,不如今年,我就帶你們去西市吧”
鑰染在京都已經好幾個年頭,可每每除夕夜都是在皇宮內虛與蛇委,所謂的熱鬧都是聽來的。
往年都是脫身不得,今後入了后宮,怕也是失了這樣的機會。
“知會樊將軍一聲,今晚宮中宴席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一個琉璃公主沒必要事事露面”
白鸞領了旨意,便出去了。可是那句話在耳邊經久不散:當今聖上與皇后的傳奇故事……
怪不得前幾日那伶人小哥林尋在府內一待就是一小天,怕這帝後的劇本大部分素材還是自己這作為當事人的主子提供的吧!!!
天空剛剛染上一層暮色,街頭巷尾便已想起了炮竹聲。
提督府內,鑰染再次換上了男裝,跟鑰染相似裝扮的還有白鸞與白珠。
三人走在西市熱鬧的街邊,鑰染心情不錯,說道:“今夜,你二人盡情挑選所喜歡的東西,我請客!!!”
二人相視一笑,跟了鑰染這麽長時間了,這時自是不會客氣。
“對了,順便幫白起白亦和獻琛的份也帶上”鑰染豪邁的提醒。
三人穿梭在街頭巷尾,手裡盡是些吃食。
“你們少吃點,我讓林尋給我留了位置,一會兒,咱們一邊看戲聽曲,一邊正式用膳”
林尋就是跟鑰染關系還不錯的伶人小哥。伴隨著天邊最後一縷的陽光正式落幕,這西市的人也漸漸密了起來。
沿著每條街上都掛滿了燈籠,形態各異,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老鼠兔子大雁的,應接不暇。
此時陣陣鑼聲滿大街想起,說明街邊雜耍的,街頭魔術的,甚至詩畫會友的,都扛起大旗開始營業了。
鑰染注意到,此時圍觀人最多的地方是川楊湖上的相會橋上。相會橋,自是取自牛郎織女相會鵲橋的意思,但這卻不是鵲橋。而是因每年的七月初七將會有成百對的有情人兒相聚在此而命名。
那時,下面的川楊湖上,也會飄著許多畫舫。
可是今晚在這相會橋上,並不是成雙入對的有情郎,而是一擁而上的圍觀人群。
相會橋的斜前方大約七十米處,有一座供人歇腳的亭子叫蘭亭,而此時,蘭亭與相會橋的兩端由一根極細的銀絲相連。
最讓人驚歎的是這銀絲上竟然自如遊走著一名十二三歲的女孩兒。這女孩兒時而單腳,時而坐臥,更時不時的翻個跟頭,一舉一動無不牽引著這圍觀人群的心。
這時,鑰染在白珠與白鸞的掩護下,已經竄到了人群的最前頭,雖沒有跟著觀眾一起呼喊驚叫,也難掩興奮,目光被那瘦弱的少女吸引住了。
一會兒,那跟細細的銀絲上面,從兩端上來的兩名少年,這兩名少年臉上都戴了半塊面具。其中少女右側的少年,即使被狐狸面具遮住了半面臉,鑰染還是覺得這他有些眼熟。
“你倆有沒有覺得那狐狸面具少年有些眼熟?”因為四周實在吵雜,鑰染提聲喊道
白珠和白鸞面上閃過疑惑,顯然並沒有看出這少年是誰,估計還覺得她家主子認錯人了。
“公子好眼力”
沒有等到他兩個侍女的回答,倒是傳來男子的聲音。
鑰染移過視線,看到自己一旁的凌俊,此刻被人群擁擠的,俊秀的臉上微微劃過懊惱。
鑰染有些意想不到,凌俊並不像是會湊這樣熱鬧的人,“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場合”
聞言,凌俊向鑰染微微點頭,算是問候了,除了凌俊外,此時還有一人也與鑰染打了聲招呼。
司馬祁?鑰染明白凌俊那句“公子好眼力是什麽意思了”,這兩人都在這了,那平時總是以鐵三角出現的另一人只能是場中間的那個人了。
有些不敢置信:“那狐狸面具少年真的是孫情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