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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貴女:長姐如母養家忙》第268章 抵達
  “駕~”

  “駕駕~!”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漫天雲霞,與地上一望無垠的黃沙遠遠的在天際相連,仿佛已渾然一體,怎麽看都透著遠古的蒼涼和壯美。

  就在這無垠的邊界下,遠遠的幾騎風塵撲撲急馳而來。

  “大人,前方就要到了。”馬背上有男子雄渾卻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帶著如釋重負的喜悅。

  這行人個個都是身手不俗的好手,連日來的馬背顛簸對他們來說還不是無法忍受的折磨,更讓他們難受的是一直奔走於這蒼涼之處。

  入目枯黃,除了連綿不絕的山丘戈壁,便是這昏黃殘陽,連個分辨目標和方向的參照物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們有極精準的地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什麽虛幻之境。

  自從踏上西北的邊界,便是這樣日複一日的枯燥與單調,這行人已經快連相互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真的?快給我看看。”就在那人說話的間隙,幾騎已經放緩了速度,慢慢的停下,再翻身下馬。有個年紀不大的聲音輕快,快步朝男人過來。

  在他們的面前有一處茅亭,孤零零且突兀的立在道邊。

  “快給你的水囊灌滿水吧,著的什麽急。”聲音雄渾的男子側身閃躲一下,從自己的馬背上摘下一個牛皮的水囊來,徑直向茅亭方向踱了過去。

  給這一行人指引方向的除了他們手裡的邊界輿圖,其實最重要的還有沿途這些突兀冒出來的茅亭。

  四根不知道支撐了多久的木柱頂著一叢茅草,勉強遮蓋住下方石頭壘起來的水井,裡面便是或深或淺的在大西北黃沙漫天的處境下極其珍貴的水源。

  “痛快!”木軲轆吱呀作響,打滿了水的小木桶便冒出頭來,那人急不可待的一把扯下蒙於面上結了一層痂似的土布面巾,等他再端正仰著的頭顱,滄桑的臉上便因井水的滋潤而揚溢出一抹鮮活來,享受的表情比飲下香醇的美酒過猶不及。

  “大人,給!”那人把第二桶水打上來後直接遞給了緊接著過來的第二個人,嗓音都清亮了不少。

  這第二個人的形容狼狽中還帶著疲憊,面巾已經被除下來了,除了一雙炯炯有神而犀利的眼,顴骨高聳,臉頰深陷,整個人都快瘦脫形了一般。

  如果四花和五花此時尚在,都不一定能分辨得出這個人正是她們尊敬和感激的杜大人。

  “要不要歇會兒再走?反正日落之前是肯定能進蘭州城的。”依舊是聲音渾厚男子,他皺著眉眼擔憂的上前攙扶了把喝過水,腳步有些踉蹌的杜啟榮。

  “無礙。”杜啟榮不著痕跡的挪了下腰腹,肋下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來,一直沒有停止的疼痛又加重了幾分。

  這是出京以來,流放改調任的命令下達到手後,被人一路追殺留下的。好在當初在無名小鎮被人搭救過一次他將家小都安置了,不然那幾個孩子跟著自己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幸虧九殿下的人來得及時,不然他根本就沒有活著走到此地的機會。

  既然老天爺讓他僥幸逃脫,現在活了下來,那他就要把命拿來履行他的使命,絕不能讓那些枉顧人命的家夥好活!

  西北之地雖然偏遠貧苦,卻是西夷人大舉入侵大靖的第一道屏障,數百來年守護著無數的中原子民。他十分清楚九殿下把他派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麽,更清楚朝中那些肆意妄為的人打著什麽算盤。

  所以這次鎮守蘭州形勢逼人,更不容有失,越是早到越有利,此時又怎麽能為自己這一點輕微的傷勢就耽擱行程?

  “大家都趕緊的,喝好水飲好馬再裝好水囊,蘭州城已近在眉睫!”無論是被勸的還是勸說的,對此都心知肚明,此時容不得絲毫的矯情懈怠。

  聲音渾厚男子隻垂了下頭,便立即拿了杜啟榮的水囊往茅亭方向走,邊走邊吆喝。

  “義哥,就快到了這話你都說了一天了,馬上天都要黑了,就不能透個準信兒?我看到不了就在此處安營扎寨就挺好。”

  說話原依舊是先前那個聲音輕快的小夥子,年紀是這一幫人裡最小的,只是喝過水後,整個人松懈下來了,疲憊勁兒也湧上來了,聲音裡帶了幾分慵懶。

  “小五,需要我給爺報備一聲嗎?”

  “哎別,義哥,好義哥,我都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嘛!”也不知道義哥這句話戳著了他的哪根神經,原本已經倒頭躺下的小五一骨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腰間的水囊站得筆挺。

  “哈……”

  周圍的四五個人看得可樂,全都沒有惡意的笑了起來。

  水井邊因這笑聲,一掃滿目昏黃帶來的壓抑和沉悶氣息輕快了不少。

  “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此去不到三十裡就是蘭州城了!”叫義哥的男人專程從懷裡掏出了張牛皮紙來,自己看了看才舉起來示意給大家,兩個手指頭分別指點的位置確實已經近到極點了。

  “耶!義哥這回是真沒騙咱們了!”小五年輕反應也快,整個人一掃先前的頹廢,率先飛身上馬。

  他的調皮舉止又引得眾人一陣好笑,連忙收拾停當,全都笑著上了馬,就連杜啟榮都難得的展露了絲笑容。

  三十裡,確實是個不遠也不算近的距離。

  眾人抬頭看了看西下的慘白日頭,心下又鬥聲昂揚。

  馬蹄聲聲,濺起飛舞的黃沙,如同一片煙霧,裹挾著這一行人騰騰的向前。

  近了,近了,遙遠的天際隱隱有一道灰黃的城牆出現,慢慢的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明顯,而杜啟榮的心卻越來越沉。

  他遊覽過大靖南邊的繁華,也見識過北方的雄偉,而如今呈現在他面前的西北唯有悲壯的荒涼。

  黃沙漫漫,大漠孤煙,氣勢磅礴卻也危機重重。

  哪一日西夷舉兵來犯,僅憑著一道黃泥土牆,根本抵擋不住鐵騎的腳步,想想這些年全憑著血肉枯骨鑄就的平安,他的內心一陣痙攣。

  是怎樣的喪心病狂,才能促使朝中的那些人不顧一切的行事!

  打開邊境之地的門戶引狼入室,僅僅就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這樣短視的人注定了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生生世世!

  西北的春天並不比京城的來得早,城牆外卻已有幾簇嫩綠在暮色中畏縮的招搖,僅僅只是幾點零星的綠,卻讓長途跋涉的旅人眼前一亮。

  “終於到了!”哀嚎著的是最先勒住馬韁的小五,可憐才半大的孩子,能忍受住這些天的顛簸已是十分難得。

  “咦,城門口……”余下的話尚沒說出口,他便已經沒了說出來的必要。

  三道身量不高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是真的奔他們過來了!
  “大人!”

  “公子!”

  出人意料的一幕驚著了杜啟榮,他揉了揉眼才確定不是自己太過勞累出現的幻覺,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書童阿墨和婢女四花、五花。

  “胡鬧!你們怎麽來了這裡!”

  西北的風塵著實厲害,即便蒙住了口鼻,仍然有不少鑽進眼眶裡,讓人雙目酸澀,但只要回想起迢迢之路的顛簸艱辛,杜啟榮立即板起了臉孔。

  他沒料到幾個孩子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一路追趕過來了,而且還搶在了自己的前頭。

  萬一路上有個好歹,這讓他怎麽辦?
  “公子,其實這都是五花的主意,是她逼著我上路的……”阿墨鼓了鼓腮幫子,仍然滿腹的委屈,“啊~”只是他的狀還沒告完,腳尖便被人踩住了,疼得驚呼出聲再說不清楚。

  “嘿嘿,大人請看,我們這不是全都好好的嗎,快進城吧,客棧已經安排好了。”

  對上一張小小的眉目精致的面孔,深幽卻又狡黠的目光,杜啟榮縱然有再多的不滿,到了這會兒也只能苦笑了。

  “大人受傷了?”五花狗腿的上前才攙扶住杜啟榮的手臂,便立即皺起了眉頭。

  “不妨……”

  “阿墨,還不快把咱們的馬車趕過來?四姐你趕緊的去叫丈夫,再晚怕孫丈夫要關門了!”不等杜啟榮把話說完,五花已經支使著余下的兩人團團轉,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哪有那麽嚴重!”杜啟榮頂著義哥和小五等人的目光還要再堅持一下,下一刻人便天眩地轉,整個兒被義哥打橫了抱上了馬車,“大人就別逞強了,還是這位姑娘考慮得周到。”

  不知道是到達了目的地的放松還是自己真的到了強弩之末,躺在馬車上的杜啟榮真的連支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車廂裡彌漫著他熟悉至極的木香味兒,高枕軟被,讓他仿佛回到了家裡一般,疲憊如潮水將他淹沒,一下令他陷入半夢半醒之間。

  “五花……”

  “大人,我在!”輕輕脆脆的聲音也極熟悉,堅定又靠近。

  杜啟榮能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一雙極柔軟又溫暖的手,腦子裡的緊逼感、渾身的困乏仿佛全被這雙無所不能的小手抽出了一般,全身都松快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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