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察覺到了這惡意,張姨娘打了一個寒戰,後續不敢再過分表露。跪在蒲團上正襟危坐,頗有些懊惱。
燕茗瀾不去管,也根本不想管這兩人的暗起雲湧。只要這一場發喪禮能夠正常舉行,好讓父母親儀式一成就入了燕家祠堂。
只要順順利利,隨她們怎麽出么蛾子。
由於父母親隕世的地段凶險,面臨的是廣袤無垠的大海掩埋。燕府眾人商量著製作牌位,入了燕家族譜即可。
燕茗瀾沒有異議,父親一生都在為朝廷奔波出海,那裡也算得上是一派安息之地。
因此,發喪禮最後一步驟的閉棺禮成被特意擇了出去。宗堂長老見時辰差不多了,開始結束發喪禮。
燕茗瀾留下來送別一行告慰的官宦人家,面色沉重,顧不上去想那些個奇異目光。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可最多的還是盲目從眾的心理作祟,不得不說張、劉兩位姨娘以及燕若溪成功了一半。至少今後燕茗瀾的名聲,恐怕無中生有被平白摸抹黑了。
“茗瀾丫頭啊,今夜的守靈得靠你了。”
“是,茗瀾知道。”
自古以來第一夜都有血緣近親守靈的規矩,燕茗瀾的雙親已逝,這責任自然得落到她的身上。
這次宗堂長老也並非刻意刁難了,實打實的按規矩辦事。
這簡短的幾句話,一瞬間引起了張、劉兩位姨娘的注意。劉姨娘心思向來活絡,電光火石之間又生一計。
那些個官宦夫人不是看燕茗瀾在祠堂上的表現,道她孝順不像那等煞星之輩嗎?甚至僅僅隻憑一個照面就叫所有夫人心生好感。越是這樣劉姨娘越發不甘心,定要叫燕茗瀾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
打定了主意,她以一天發喪禮疲憊的由頭先行告退。
張姨娘見了,忙不迭跟個跟屁蟲一樣,匆匆忙也一塊兒退下去了。
燕茗瀾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眯了眯眼睛。若是沒記錯的話,張姨娘的小院兒可是在東面,怎的這趟一退就去了北的方向?那裡……可是劉姨娘的住處啊。
看來,在父母親的隕世這段時間裡,這兩人仍舊不肯消停!既然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要看看這兩人還能搗什麽鬼?
燕茗瀾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帶著琥珀也回去好生準備守靈事項了。
這邊的劉姨娘前腳剛進房間,後腳就見張姨娘急衝衝跟進來,頗有氣急敗壞。
“你怎得這般不會遮掩?!”
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痛罵,將今天一整天這豬隊友的鬱氣發泄而出:“燕茗瀾那丫頭可鬼靈精得很!你跟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叫她發現了?”
要是這樣,還談什麽謀劃不謀劃的?所有計劃崩潰一簣全怪這草包身上!
“你這麽凶做什麽?”
張姨娘氣不過,沒好氣的徑直路過劉姨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斟茶酌飲,仿佛如同這家院落的主人。
劉姨娘一忍再忍,胸脯起伏不定。要不是現在她還需要張姨娘在外做擋箭牌,還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