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昭興奮不已,大漢隻想指著陸知昭罵句白癡,但是見陸知昭舉著針過來,實在又是怕極了,眼看陸知昭就要扎過來的時候,大漢大叫一聲,嚇得滿場亂跑。
眾人被這場面逗的哈哈大笑,紛紛都開始看不起這些大漢。
“小夥子都這麽大把年紀了,還怕扎針啊,來幾個人把他按住。”
陸知昭比琥珀有號召力多了,這會子把大家都哄笑了,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立馬有幾個高壯的年輕人跑了出來,替陸知昭把人抓住按在了地上。
陸知昭一針針扎了下去,那大漢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聽的大家都起雞皮疙瘩,尤其是他的幾個同夥,此時已經有些慫了。
這時正準備站起身來想跑呢,誰知道陸知昭竟然已經盯上了他們,朝旁邊人喊道:“抓住啊,他們身體裡可是還有毒的!”
群眾們一聽,立馬將現場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幾個大漢還想往外衝呢,立馬有人合力把他們壓了下來。
“哎呀,你們也別跑了,都是成年人了怕啥啊,老人家都是為你們好,怎麽還這麽不懂事呢?”
有人開始譴責起他們來,幾個大漢是淚流滿面啊,他們明明是來搗亂的,怎麽這會子還走不了了?
幾個大漢被逮住以後,被陸知昭一頓猛扎。
燕茗瀾都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就在這時候,卻聽陸知昭吩咐道:“茗瀾丫頭啊,去弄兩碗藥來,這扎完針,得吃藥啊。”
現在在幾個大漢眼裡,陸知昭大概跟惡魔沒什麽區別,這時聽到又要給他們喂藥了,一個個嚇得是瑟瑟發抖啊。
燕茗瀾應了聲好就去準備了,她沒有害人的心思,給他們準備的都是補氣血的藥。
而就這幾個人的體型一看就不是需要補氣血的,這一補,恐怕鼻血是要流個幾天的。在翡月國,最苦最難喝的就是補氣血的湯藥了,單單是那味道,就能讓人退避三舍了。
幾人苦逼的被一一灌下湯藥,想喝點清水緩解緩解惡心感都沒有。
可是這時,奇怪的事也來了,竟然陸續開始有人發生腹痛的情況。
這幾個大漢是因為搗亂裝的也就算,可是其他人呢?
燕茗瀾與陸知昭對視了一眼,陸知昭過去一一查看了一下飯菜,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燕茗瀾小聲道:“這裡面有瀉藥。”
“瀉藥?走,我帶您去後廚看看。”燕茗瀾直接領著陸知昭去了後廚,二人好一陣觀察,從食材到做飯的水都沒有什麽問題。
那麽最後,就剩碗筷。
燕茗瀾叫來自己雇的幾個廚子,讓他們一一打開自己的櫃子。
陸知昭也一個個檢查過去,直到查到第三個之後,陸知昭的臉色突然拉了下來。
“陸老,發現問題了嗎?”
陸知昭點點頭:“嗯,就是這個。”
這個櫃子,是歸劉四管的。
燕茗瀾眼神犀利的看向劉四,劉四正心虛著呢,眼神四處亂瞟,不經意之間,竟然和燕茗瀾的撞到一起,劉四嚇得肩膀一抖:“小姐,毒不是我下的,我冤枉啊小姐!”
在其余人還處於蒙圈狀態中時,劉四忽然自亂陣腳的來了這麽一句。
“哦?可是本小姐還沒說下毒這事兒呢,你怎麽知道的啊?”燕茗瀾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四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其余人也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劉四。
劉四磕磕巴巴的解釋起來:“是……是外面聲音太吵鬧了,我無意中聽見的……”
“無意中聽見的啊?其他人呢?有聽到嗎?”燕茗瀾的眼神掃向他們。
“沒有。”
“沒有。”
其余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一無所知。
燕茗瀾又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四:“其他人都說沒有誒,看來你耳朵好的很嘛。”
“小姐,我向天發誓,我絕對沒乾過這種缺德事啊!肯定是有人開了我的櫃子,下了毒!”
“劉四,你當本小姐真的是花瓶嗎?你們的櫃子都是特殊材質製作的,不是純木頭,而且是根據你們的手型定做的,不是你們自己親自去開,不然完全打不開。”
“不,這不可能。”廚子滿臉絕望,但是仍然不死心,一個個去試驗,最後給他的答案,讓他心如死灰的癱坐在地。
這時幾名侍衛忽然上前,二話不說直接抓住劉四進行了一番搜身。
果不其然,在劉四的懷裡找到了一袋銀子,侍衛拿在手上掂了掂:“小姐,三十兩。”
燕茗瀾只看了一眼,問道:“這是收買金吧?”
“對不起小姐,辜負您的信任了。”廚子終是低下了頭,承認了這一切。
“你應該要道歉的人,是那些百姓,他們因為你的貪婪,無緣無故的受此苦楚。”
燕茗瀾對他說完,又吩咐侍衛們道:“把他壓出去。”
“是。”
外面依然是吵鬧非常。
“誒,你快看,他們出來了,手上還壓著個人呢。”
“我不管他們手裡壓著誰,今天要是沒個解釋,我就砸了這破店!我娘就來這裡吃個飯,怎麽還要遭這麽大的罪!”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老嫗憤憤不平的道。
“就是!”有好幾個人應和了起來,他們基本都是受害者家屬。
燕茗瀾的人壓著廚子,在人群面前站定。
“各位,我已經抓到凶手了。是我們一品居新來的一位廚子
這次對於內部人員管理的疏忽,是我們的問題,在這裡,我燕茗瀾代表一品居給大家道個歉。”
說完燕茗瀾朝大家深深的鞠躬,大家也不是不講理,如今找到真正的凶手出來發泄才是正經事,也沒有必要把矛頭對準一個這麽漂亮的姑娘。
燕茗瀾鞠躬完,遞了個眼神給自己身邊的侍衛。
侍衛壓著劉四上前一步,廚子沉默了好一陣,直到侍衛用力壓了壓劉四的肩膀。
劉四吃痛,才終於開了口:“瀉藥……是我下的。在這裡我給大家道個歉,是我沒能經受住別人的收買和誘惑……”
劉四在道歉的時候,燕茗瀾悄悄命人去把這三十兩換成了碎銀子,給中了毒的人治病,並承諾此次免單,且承諾下次再來的時候,再免單一次,算作補償,最後再三保證一定會加強管理,這才將一品居的名聲堪堪挽救回來。
好在中毒的人不多,不然燕茗瀾可就要虧大了。
審問完劉四之後,燕茗瀾就讓人把劉四交給衙門處理去了。
接下來,就是被劉四指認的混混們了。
燕茗瀾慢悠悠的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們呢?又是被誰指使的?”
“沒……”
“誒,別跟我說沒有啊,你們的目的性太明顯了,之前是鬧事,現在是下毒,我就一個才開的新店,應該招惹不到你們這些人,不過同行眼紅什麽的,就不好說了。
我可提醒你們一句,你們想保住幕後主使者可沒什麽用,我有的是手段查過去,或者說,你們心甘情願當炮灰?”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就是,小丫頭少血口噴人了。”
“我們沒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
陸知昭看著這一個個的不肯松口,頓時冷笑出聲,燕茗瀾還想說什麽呢,陸知昭攔下她道:“丫頭,我來。”
燕茗瀾笑著點點頭,陸知昭的手段,可比她一個小丫頭強硬多了。
陸知昭笑眯眯的上前去,打開手裡的一個罐子:“小夥子們,知道這裡面的是啥嗎?”
“啥啊?”有個腦子缺根筋的混混,還就真很好奇的反問道,但是才問出口就被同伴敲了下頭。
同伴看了一眼陸知昭,仍是低下頭不說話。
“蠱蟲哦,一旦中了蠱蟲就會全身潰爛而死的蠱蟲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被蠱蟲啃噬的感覺吧,這些小東西可不會給你們痛快的呢。
它會在裡的血肉裡一點點生根發芽,你看不見,摸不著,偏偏就能感受的到,這個東西,在一點一點啃噬你的骨血,像螞蟻一樣在你的血管爬來爬去,吸完你的血以後,再把你的血管咬破……”
現在明明是烈日當空的盛午,可是陸知昭這一番話講完,大家都覺得背脊發涼,尤其是幾個混混,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那麽現在,你們要試試嗎?”
陸知昭調皮的像個孩子,拿著傳說中裝蠱蟲的罐子往幾個人身邊湊,幾個人是嚇得躲避連連。
陸知昭最後一句話徹底擊垮他們最後的心裡防備,幾個人嚇得身體都快抖成篩子了,爭先恐後的交待出來。
一人指了一家店的方向:“是……是那家店的老板,雇了我們來搗亂的……”
這人才交待完,人群中立馬有人啐了一口,“我認識那家店的老板,朱順財嘛!他們家店的東西又貴又難吃,食材不新鮮就算了,做出來的東西也不乾淨,去那裡吃過飯的都知道!”
“就是啊,他們家沒生意,竟然就惦記上了別的店,朱順財簡直就是畜牲!”
“走,咱們找他們算帳去!”
不知道有誰突然,叫了一句,這下可謂是一呼百應,群情激憤。
“好!”大家都振臂高呼,心中有一股熱血開始沸騰起來,還有圍觀的路人見此場景,也跟著湊起熱鬧來。
而燕茗瀾適時的給一品居攢點名聲,於是吩咐下人拿了點碎銀子過來,給大家發了下去,連幾個混混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