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那東西是我給你們家狗吃的,直接來找我便是,少在那裡鬼哭狼嚎!”
阿芽一聽狗死了,臉就拉了下來。
這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雅茹竟然想害死燕茗瀾,如果不是被她截胡了下來,此時命喪黃泉的就是燕茗瀾了。
“你、你!”朱氏指著阿芽,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殺了她的狗,還如此猖狂,這臉是該有多厚?
阿芽卻上前兩步,一把拍下朱氏的手,“少拿你的髒手指著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個小畜生,好歹毒的心啊……”朱氏上前揚起巴掌,就要對阿芽動手。
阿芽也不是個傻的,接住了朱氏的巴掌,眼眸猩紅,一揚手,便將朱氏推倒在地。
她也是被氣的不清,給燕姐姐下毒還敢倒打一耙,來她家門口鬧事,阿芽豈能忍著這群歹毒之人!?
“阿芽,夠了沒有,平時還以為你是挺懂事的一小姑娘,沒想到心思如此歹毒,現在給狗下毒,將來還指不定怎樣呢!”
“就是,我以前也覺得阿芽尊老愛幼,現在殺了人家的狗,還打人家狗主人,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阿芽氣不過,瞪著地下哭天搶地喊著要個公道的朱氏,憤恨的道:“我怎麽知道那是毒!”
“還不承認,你不知道那是毒,那怎麽還把朱大娘家的狗毒死了!”
“我給狗吃的是雅茹給我的雞湯,要說下毒也是雅茹在先,再說我之前也不知道雞湯有毒。”
雅茹聽到這話,心中焦急了起來,誰知她還沒找好借口呢,有人便搶了先。
損人財物,這在村裡,是大忌。
於是有人角度刁鑽的開始質問雅茹:“雅茹為什麽要給你雞湯?既然人家燉了雞湯給你必是一片好意,你又不要不接就是了,既然接了,為何又要倒掉?”
這把阿芽說的裡外不是人的樣子,讓阿芽火氣漸漸大了起來,
“雞湯是雅茹硬塞給我的,她說是給燕姐姐補身子的,但大夫早就說了,燕姐姐暫時不宜服用大補之物,於是我便多次拒絕,但是她卻依然強塞給我,最後幾番推拒之下,實在沒有辦法,我也隻好假意收下。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畢竟燕姐姐經不起任何折騰了,她又一向看不慣燕姐姐,所以我左思右想一番後,就倒給他們家的狗咯。”
阿芽說到最後朝雅茹翻了個白眼。
“阿芽你撒謊,我給你的雞湯明明是沒問題的,我自己都喝了,肯定是你後來下的毒,想要嫁禍於我!”雅茹指著阿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阿芽差點都沒被氣笑了,暗道雅茹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強:“我下的毒?從你早晨給我送湯,到現在你們家這條畜牲毒發一個時辰不到,離這最近的藥店來回也要一個半時辰,我哪來的時間買藥下毒!”
雅茹頓時語塞了,但是朱氏比較老辣,腦子轉的也快,眼珠子一動,急忙上前道,又道:“你一直說燕茗瀾燕茗瀾,倒叫我想起一事,燕茗瀾這裡不是有名照顧她的大夫麽?
既然是大夫,怕是也會身上也會有幾味毒藥吧。阿芽你年紀尚小,受了奸人唆使也不奇怪,只是切莫一錯再錯。”
“現在我才發現,你們家,原來不止一條畜牲。”阿芽恥笑一聲,她一向牙尖嘴利,這會子明嘲暗諷,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你!我這也是為你好,你怎能如此恩將仇報?”朱氏怒目圓睜,暗罵阿芽不識趣。
“大庭廣眾下,毫無輕重的汙蔑,也配叫恩,你們家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一隻雞的價格對我們這種人家來說,已是不菲,怎會為了害人去浪費一隻雞!鄉親們想,若是你們,是會拿一隻雞去害人,還是自己燉了吃。”雅茹鑽了個空子,利用人們想當然的特性,成功引導人們的思維。
很多人想都不用想,毫無疑問就是後者。有的甚至認真思考一番後,發現還是後者,一番將心比心後,很多人都傾向了雅茹這邊。
見大家都要相信雅茹了,阿芽急道:“雅茹你少來,誰不知道,你就是巴不得燕姐姐死!她死了你就舒心了,一隻雞而已,和燕姐姐的性命比起來有什麽不值得?
大家只是覺得雞貴,也不是全然吃不起或者養不起。”
雅茹的心思全都被阿芽戳中,心裡對燕茗瀾的恨意,和對阿芽新增的仇恨,全都積壓在心裡,但他卻死死忍住,就差一個爆發點了
“阿芽你這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怎麽我說中你心思,就又準備詭辯一番了?”
雅茹實在爭不過了,為了裝可憐,隻好向身旁不遠處的喬天爍撒嬌。
而這時站在阿芽和雅茹身邊的喬天爍,一時間竟不知該信誰。
同時他腦子裡有種莫名而奇怪的想法,如果燕茗瀾在,自己一定會選擇相信她這邊吧。
不管外頭鬧得如何不可開交,早被吵醒的燕茗瀾清楚情況以後,就開始找尋證據了。
她深知此時出去爭辯什麽都是虛的,找到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她悄悄進了雅茹的家裡,卻沒能找到什麽有力證據,尤其是灶台,被打掃得格外乾淨。
沒有法子,她隻好先離開雅茹家,以免有雅茹的家人突然回來。但燕茗瀾也沒有離的太遠,只是在雅茹家院牆旁兜兜轉轉,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剩余的殘料
果真,在燕茗瀾好一番找尋之下,還是讓她在一個院牆角落下找到了那個裝過雞湯,被遺棄在這裡的飯盒。
而圍牆裡面,就是被毒死的狗。
——
雅茹和阿芽這邊仍舊吵得不可開交,燕茗瀾也不畏懼,提著飯盒就直接上去。
“雅茹姑娘,這飯盒你家的吧?”
兩人正吵得起勁,雅茹略顯疲憊又不耐的說道:“對,就是我家的,怎麽會在你手裡?你剛才那麽久沒出來,可千萬別是去行竊了。”
誰知面對雅茹的挑釁,燕茗瀾也不惱,只是淡淡的道:“雅茹姑娘記性真不好,你忘了這是你之前盛雞湯的盒子了嗎。”
雅茹一怔,隨即冷哼一聲:“一時忘了而已。”
“雅茹姑娘今早可是吃了楠酥餅?”
雅茹也不知燕茗瀾和自己閑扯這些做什麽,但是問了她還是要答的:“是,我是吃了,所以到底想說什麽燕小姐?”
“沒什麽,我就覺得朱大娘廚藝挺不錯。”燕茗瀾打了半天哈哈,忽的話鋒一轉,揭開盒蓋道:“這裡面的楠酥餅渣,是雅茹姑娘掉進去的嗎?”
被點名的雅茹頗為尷尬,隻好解釋道:“楠酥餅容易掉餅渣,許是我不小心沾在了衣袖上,掉到湯裡去了吧。”
“哦,原是如此。”燕茗瀾點點頭,拿出一根銀針,往旁邊幾塊雞肉渣戳去,她拿起銀針,眾人都見銀針已經微微發黑了。
燕茗瀾將這跟銀針交給了阿芽,隨之又拿出一根全新的銀針,往楠酥餅渣裡戳去。
只見銀針立馬變得跟黝黑黝黑的。
頓時嚇得眾人都倒吸一口氣,雅茹卻趁人不注意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雅茹姑娘,你說為什麽這銀針一個顏色深,一個顏色淺啊,這是不是代表,這楠酥餅渣上沾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許是被雞湯汙染了吧。”
燕茗瀾笑笑,一根新的銀針夾在手裡,幾個快步走到雅茹面前,舉起她的手,從衣袖上輕輕撚了一點碎渣下來。
銀針輕輕一點,便迅速發黑。
所有人頓時瞪大眼睛,現場原來雜鬧的議論聲也安靜下來。
原來燕茗瀾鋪墊了那麽多,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啊。
雅茹見被揭發,一時也是慌了,她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喬天爍。
卻發現他也看著自己,眸子裡滿是嫌惡和失望。
她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她跑到喬天爍面前想解釋什麽,誰知喬天爍扭頭就走,顯然是對雅茹的所作所為感到不齒。
雅茹慌了,急忙追上還沒走遠的喬天爍,撲通跪了下來,抱住喬天爍的腿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這種抱男人大腿的事情,朱氏一個已婚之婦做了就夠遭人詬病了,就更別提雅茹這種未出閣的姑娘。
“天爍,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若不然,便叫我天打雷劈!”
誰知阿芽卻突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我怕天都不收你這毒婦。”
雅茹卻也沒理她,只是一味跪地道歉向喬天爍討個原諒:“天爍我也是因為愛你,才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天爍我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卻對別的女人如此上心,你叫我如何能不在意?”
可縱使雅茹說的再多,最後喬天爍同樣拔腿就走,一句話也留下。
喬天爍都走了,朱氏見形勢不好,也想跟著溜了。
可不巧的是,她不想引人注目卻又偏被注意到了。
“這又給人家下毒,又來人家這裡鬧。鬧完了還想輕輕松松走了,你們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些。”
“你想如何?”
“不如這樣,公了,我向衙門舉報下毒藥的事情。”
此言一出嚇得朱氏身體都抖了一下,急忙問道私了又該如何。
“簡單,賠錢走人。”
“好好好,我賠就是了。”
最後的朱氏沒法子,賠了不少錢,又被阿芽狠狠敲了一筆,這事兒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