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皇上也參與了害死自己父母的這件事,燕茗瀾對上朝一事也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後乾脆跟皇上請了病假,直說自己上次的病又犯了。
這可把喬天爍高興的不行,畢竟能天天都守著燕茗瀾,這可比每天他自己在家裡強的多了。
“唉,我覺得我現在都要變成怨婦了。”
喬天爍將頭枕在燕茗瀾的大腿上,享受著這柔軟的枕頭,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怎麽這樣說?”
燕茗瀾伸手剝了一顆葡萄,放進喬天爍的口中,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說。
“你每天去上朝,我便坐在門口眼巴巴的等你回來,不是怨婦是什麽?”
聽了喬天爍的話語,燕茗瀾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我看你倒不像是怨婦。”
“哦?那像什麽?”
喬天爍睜開眼睛看著燕茗瀾,滿眼的溫柔繾綣。
“是望妻石。”
喬天爍心裡咂吧了一下這幾個字,發現確實跟自己挺像的。
轉過身子,伸手圈住燕茗瀾的腰身,耍賴的對她道:“我都變成望妻石了,你打算怎麽賠償我?”
“我這不是請了假,回來陪你了嗎?”
燕茗瀾不明白,這還要自己怎麽賠償。
“這不夠。”
聽了這話,燕茗瀾挑了挑眉,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喬天爍一把將她壓在了身下,輕聲在她耳邊道:“你要給我生許多許多的孩子,這樣才能彌補我。”
燕茗瀾聽了臉色立刻羞紅,一邊推拒一邊笑道:“生一個還不夠,哪裡來的許多許多呀。”
喬天爍伸手去抓燕茗瀾的癢肉,兩個人立刻在床榻上鬧做了一團。
門外廊簷下,正在繡花的琥珀跟蘭兒聽到聲音,對視了一眼,端著針線笸籮去不遠處的小亭子裡了。
這時候,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人突然從暗處閃了出來,慢慢的,也來到涼亭處坐了下來。
琥珀看了看他,認識他是喬天爍身邊的暗衛,雖然不知道叫什麽,但卻是見過幾次的。
三個人一同坐在涼亭裡,琥珀跟蘭兒繼續繡花,那個暗衛則是轉身看著涼亭外的花卉。
身為暗衛,自然是要時刻保護主子的安危,但也不能聽牆角,所以他這才閃了出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八月十五,因為燕茗瀾要入宮參加宴會,她不得不跟喬天爍暫時分開。
“在宮宴上不許喝酒。”
喬天爍頗為舍不得的拉著燕茗瀾的手不放。
兩個人此時坐在馬車裡,而馬車已經快要到宮門口了。
本來燕茗瀾是不想要喬天爍送的,可是喬天爍非賴在馬車上不下去,最後強不過他,隻好就由著他了。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十遍了,我記住了。”
燕茗瀾好笑的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道:“一會兒我進宮了,你就坐著馬車先回去吧,這宮宴怎麽也得兩個時辰呢,你回家等我吧。”
喬天爍捉住她作怪的小手,放在嘴裡啃了啃,道:“放心,我沒事的。”
等到了宮門口,喬天爍還是不放心,輕聲又叮囑了一番,並囑咐琥珀照顧好燕茗瀾,這才依依不舍的放她離去。
燕茗瀾剛下了馬車,立刻就碰到了同來參加宴會的張倩,今日她穿了一身天青色的束腰長裙,倒是把她的好身段都襯托了出來。
“我剛才還在想你什麽時候到呢,沒想到就在這裡遇到你了。”
張倩親親熱熱的摟上燕茗瀾的手臂,看了看她,突然驚訝的道:“幾日不見,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好看了,看你這紅潤的小臉,想來身子應該是沒什麽大礙的,我還想著哪天去你家裡看你來著。”
燕茗瀾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倒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不過被張倩這樣一說,倒是想起,自己如今還在請病假之中。
“出門前塗了一層胭脂,總不能殿前失儀才是。”
張倩聽了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去。
喬天爍透過車簾看著燕茗瀾跟張倩漸走漸遠,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多想此時挽著燕茗瀾手臂的是自己呀。
仰身躺在馬車裡,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條手帕,這是剛才在跟燕茗瀾磨蹭的時候,偷偷從她懷裡偷過來的。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滿滿的,都是燕茗瀾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燕茗瀾自然是不知道有個偷兒偷了自己的手帕,她此時正跟張倩說著悄悄話,看張倩有些害羞的模樣,應該是在說她自己的一些事。
“你可看好了?確定他不是騙你的?”
燕茗瀾抿著嘴角看著張倩,原來剛才張倩跟她說,喜歡上了一個商人家的兒子,兩個人是在茶館裡認識的,看樣子,應該是兩情相悅。
張倩輕輕點了點頭,道:“我娘找人問過了,他家裡只有他這一個兒子,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家境卻很殷實。”
“按理來說,他家裡這麽好,怎麽就只有他一個兒子呢?”
燕茗瀾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便問了出來。
一提到這個,張倩的小臉上更是藏不住的微笑。
“他家雖然家境殷實,但祖上卻傳下一個規矩,不許男子納妾,哪怕是在外邊有了相好的,也不能帶回家裡來。”
燕茗瀾聽了以後倒是有些意外,覺得這家人實在是與眾不同,放眼望去,有哪個男子是不納妾的?
就連她自己,在嫁給喬天爍的時候,也做好了以後容忍他三妻四妾的準備,可是此時看到張倩,她突然就想到,喬天爍能不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呢?
張倩跟燕茗瀾說了幾句話,發現她沒聽到,忍不住輕輕拉了拉她。
“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
燕茗瀾搖了搖頭,微笑著垂下了眼簾。
張倩看著她,突然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爍王爺?”
燕茗瀾看了她一下,微笑道:“不是在說你嗎?怎麽說到我這裡來了?”
“哎呀,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想爍王爺了,對不對?”
兩個女孩子說說笑笑的就來到了青雀台,這次的中秋宮宴定在了這裡,聽說是三皇子親自選的地方。
青雀台離著皇上的禦書房不遠,從那邊走過來,也就半盞茶的時間。
再加上不遠處有一處荷花池,雖然這個時間荷花已經都閉合不開了,但看著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花苞,也是很賞心悅目的。
進了青雀台,周圍全部用各色菊花裝點而成,三皇子更是別出心裁,竟然將幾盆菊花用繩子吊起來,在大殿的上方做成了一個花球,十分奪目。
因為燕茗瀾與張倩的座位相鄰,所以兩個人相攜著一起坐到了座位上。
此時大殿裡除了皇上、皇后跟張貴妃還不曾到,其他人都來了,就連一向不喜歡熱鬧的柔妃竟然也過來了。
看著坐在不遠處正跟人說話的尉遲敬燁,燕茗瀾心裡歎了口氣。
因為剛跟喬天爍成親,她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柔妃跟尉遲敬燁了,看柔妃的模樣,倒是一點兒沒變,可反觀尉遲敬燁,似乎比以前更加健談了許多。
張倩也有些奇怪的看著尉遲敬燁,轉頭輕聲跟燕茗瀾道:“沒想到四皇子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
因為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跟好幾個官員說過話了,雖然這些官員的官階都不高,但可以看出,幾人聊的很投緣。
燕茗瀾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麽。
原本燕茗瀾以為,尉遲敬燁可能要有一會兒才能過來跟自己說話,沒想到她這裡剛低頭想了一會兒事情,他便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
“燕大人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燕茗瀾抬頭看著面帶得體微笑的尉遲敬燁,突然就覺得,他笑的有些虛假,跟尉遲敬宇的笑容越來越相似了。
“沒事了,只是偷懶不想早朝罷了。”
對於尉遲敬燁,燕茗瀾倒是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尉遲敬燁坐在她身邊,低聲笑道:“我也覺得早朝煩得很,可是父皇偏要我再旁邊聽著,明明都不用征詢我的意見的,還不如直接放我回去的好。”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燕茗瀾的心聲,同時也讓她生出一陣恍惚,覺得如今的四皇子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除了健談了一些,並沒有什麽不同。
可是,他真的還是原來的四皇子嗎?
轉頭看著身邊這個微笑的少年,總覺得還是跟原來不同了。
就在燕茗瀾轉頭看著四皇子的時候,不遠處的尉遲敬睿卻是在看著她。
本來他也想上前跟燕茗瀾說幾句話的,但又怕她會不理自己,自從她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自己了。
就在尉遲敬睿猶豫要不要上前的時候,尉遲敬燁已經走過去坐在了燕茗瀾的身邊,這看的尉遲敬睿心裡一陣羨慕。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皇上帶著皇后跟張貴妃總算是來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皇上拉著皇后坐到了龍椅上,微笑著道:“眾愛卿都平身吧。”
說完以後,眼神特意看了一下燕茗瀾的方向,輕聲詢問:“燕大人身子好些了?”
既然被點了名,燕茗瀾自然是要回答的。
“多謝皇上惦念,臣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皇上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沒事就好,那咱們就開始吧。”
隨著皇上的到來,宴會正是開始,最一開始的節目自然是歌舞,緊接著便是各個官家的子女開始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