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獸王讓自己屬下拿出來的是一枚黑色的球體,大概有一節拇指大學,它們黑虎獸這個族群已經有一個龐大的社會體系了。
現在獸王讓屬下拿出來的黑色球體,就是它們煉出來的丹藥了。
而獸王之所以逼著屬下試吃,就是因為這種丹藥功效神奇,但是失敗率卻高,如果給燕茗瀾的恰巧是失敗的那種,這讓獸王多尷尬啊。
而且如果失敗的丹藥服下去只是沒有效果就算了,但是偏還有點副作用,比如拉肚子什麽的,要是被人誤會成恩將仇報就不好了。
獸王的屬下試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才交給獸王。
獸王用爪子握著丹藥,往燕茗瀾面前推過去。
裝著丹藥的是簡陋的小竹筒,燕茗瀾不明所以,用獸語問黑虎獸王道:“這是?”
“黑虎丹。”
燕茗瀾眼睛裡流露出疑惑的光芒,明顯不知道黑虎丹是什麽,但還是看了一眼喬天爍後,婉拒道:“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可獸王卻異常堅持,還是舉著爪子,爪子裡握著丹藥,往燕茗瀾身上推。
“這黑虎丹是防蛇的,這種山脈地區蛇群很多的。拿著吧,我們黑虎族不喜歡欠人情。”
對方已經推到了她身上,燕茗瀾也不好再推拒於是也就接了下來。
燕茗瀾有些懵的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簡陋小竹筒,打開一看,是一枚黑色的丹藥,但形狀不是很規整。
看完以後,隨即就將丹藥收了進去,再抬頭掃向四周時,卻發現周圍已經空蕩蕩的了,黑虎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潮水一般散去。
一旁的尉遲敬軒一直注意著這裡,他本來只是微微吃驚,現在簡直不敢置信,看著驚才絕豔的燕茗瀾,目光中有滿是癡迷,可是漸漸的,尉遲敬軒眼裡的癡迷,變成了貪婪。
沒想到燕茗瀾既然能溝通獸類!如果以後開拓疆土的時候,士兵不夠,還可以讓燕茗瀾去和一些深山猛獸溝通!
這樣的女人,如果被他弄到了手,於帝位,於江山都是十分之妙的。
於是尉遲敬軒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搖著折扇,一股十足的風流意味,開口和燕茗瀾說話的語氣親切又曖昧。
“茗瀾,剛剛你是和那些黑虎進行溝通了嗎?”
燕茗瀾目光有些不善,現在的三皇子讓她感覺實在印象太差,所以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是與不是,很重要嗎?問題解決不就好了,至於其他的,我想無所謂吧。”
尉遲敬軒笑著道:“還是你厲害啊,和從前一樣的臨危不亂,也不愧是本皇子最欣賞的女人。”
“下官擔不起您的欣賞,收好您那心思就行。”燕茗瀾嗤笑一聲,尉遲敬軒心裡打著什麽主意,她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尉遲敬軒愣了一愣,不知說什麽好,但是尉遲敬軒一貫擅長轉移話題,“茗瀾,你手裡的東西,好像是剛剛那些黑虎獸給的吧,能給我看看嗎?”
一談到剛剛那些黑虎獸給的東西,尉遲敬軒的眼裡,就不自覺的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燕茗瀾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卻並未說話,只是將東西往自己身後藏了藏,很明顯的拒絕。
但是這卻並不妨礙尉遲敬軒把燕茗瀾不出聲的拒絕,當成默認。
他伸手想去燕茗瀾手上拿黑虎丹,喬天爍不知何時到了燕茗瀾身旁,一把擒尉遲敬軒的手,目光帶著濃厚的敵意道:“不能。”
尉遲敬軒仇視的目光瞪著喬天爍,似乎恨不得將喬天爍撕咬殆盡。
喬天爍的目光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但卻不是那種恨不得和對方決一死戰的。
他只是很冷漠的,像看一個廢物一樣的眼神,蔑視著尉遲敬軒。
這種目光似乎讓尉遲敬軒心裡越發的不服和憤怒,也激發了尉遲敬軒心底裡最卑微的一個陰暗角落。
這麽多年對著皇上卑躬屈膝的,他也會漸漸不服,憑什麽都是人,他就該矮他的父皇一等!
為什麽他明明比那個老皇帝有能力,江山卻依然是他坐著!
尉遲敬軒眼眸裡是濃濃的不服與憤怒,這種情緒是對著喬天爍的,也是對著皇帝的。
他要篡位!燕茗瀾,必須是他的女人!就算用強,他也要將燕茗瀾弄到手。
尉遲敬軒嘴角勾起一抹陰邪的微笑,內心的想法似乎都有些瘋魔了起來。
尉遲敬軒甩開了喬天爍的手,同時喬天爍也拿過了燕茗瀾手裡的丹藥,摸了摸她的頭道:“茗瀾,這丹藥就先保管在我這裡好不好?”
燕茗瀾笑如春花:“好啊,你想要的話,送你也成啊。”
喬天爍揶揄她道:“怎麽能收我們家小王妃的東西呢?要送不也是本王送。”
兩人互動著的一幕幕深深刺痛了尉遲敬軒的眼睛,他不滿的道:“燕大人,你這次出來是代表的翡月國,你找到的任何東西,都不是你的私人財產,都是歸翡月國的,也就是說這些都是我父皇的財產,憑什麽說給別人就給別人了?你有支配這些東西的權利嗎?”
一連串的質問聽得周圍人都想打人了,紛紛覺得…這尉遲敬軒還真不是個東西,這話一出等於是得罪了所有人。
大家這回出來尋寶,除了特別特別貴重的東西要上交給國家以後,其余一些小的物什都是自己留著的。
而且這一行為上面都是默許的,但卻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
挑明此事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蓄意挑事。
一時間眾人都拿帶有敵意的眼神看著尉遲敬軒,那種審視裡帶有諷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犯人一般,讓尉遲敬軒背脊一僵,他心裡本就沒有多少底氣,現在又被人用這種目光看著,更覺得心裡一陣發毛。
“哦?竟不知三皇子如此厚顏無恥,看來,本王得和你們皇帝聊聊了。”
其實這就是個小事情而已,一旦鬧到了皇上那裡,那麽尉遲敬軒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皇上只會覺得他心眼太小。
喬天爍刮了刮燕茗瀾挺翹的鼻梁,寵溺的笑道:“這東西,就由本王先保管著了。”
隨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刀,轉頭對尉遲敬軒道:“至於你嘛,本王勸你最好收斂點,不然下次就不是口頭警告了。”
這種場面下,眾人都擺明了看他不高興,尉遲敬軒只能盡量保持不失儀態,妄想在眾人眼裡挽回三分形象,他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心裡卻滿是毒辣的恨意。
這一場鬧劇也算就此落下,眾人整理了一番行裝,一刻鍾後,再次出發了。
沿著山路繼續前行,可山路是越走越陡峭,從剛開始的可以幾人並行通過,到現在的僅容一人通過。
燕茗瀾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狹隘的山路,不禁歎了口氣,目光中滿是憂愁。
“怎麽了,燕大人?”
燕茗瀾如今在這支隊伍中已經算是核心成員了,足夠出色的能力,臨危不懼的性格,讓大家都隱隱的以她為首。
於是燕茗瀾剛一停下來,就有人注意到她了。
燕茗瀾在龍舟車附近徘徊著,仰著頭打量著,聽到有人問回答道:“我看看沒有辦法能將這東西帶過去。”
這艘船如果就丟棄在這裡實在太可惜了,而且要是不慎被一些心懷歹意之人拿到手了,就更加危險了。更何況,燕茗瀾覺得這艘船應該還有許多他們未曾發現的功能。
眾人一聽燕茗瀾這話起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不過隨即想到燕茗瀾的過往的表現,在別人那裡不可能的事情,在燕茗瀾這裡都能很輕松的完成。
所以大家也從開始聽到這句話的不可置信,到現在隱隱的對燕茗瀾更加佩服了。
因為在他們眼裡,連和獸類溝通都能做的到的燕茗瀾,想帶這麽一艘船過去,也完全不是問題吧。
但這些人裡,並不是所有人都對燕茗瀾敬佩的,有的人只是不屑的嗤笑道:“嗤,少癡人說夢了,就憑你怎麽可能把這個帶的過去,吹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葉荷用手給自己扇著風,邊說還不屑的翻著白眼,看起來讓人覺得有幾分欠揍。
在眾人都滿懷希望的時候,卻有人忽然打破他們的希望,眾人都黑了臉。
有人反唇相譏道:“她帶不過去,你就帶的過去了?”
“我!”葉荷臉色一僵,“我是帶不過去,但我也不吹牛啊!這麽大個東西,你就有法子能弄過去了?”
“既然你不行,就別亂吹牛,也別妨礙那些想主意把船帶過去的人。”
眾人都憤憤不平,燕茗瀾這個正主倒是懶得理會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葉荷。
燕茗瀾在龍舟船旁邊反覆摸索著,看能不能找到一絲線索。
忽然,燕茗瀾在龍舟車的某個角落裡看到了一行文字和圖案,這行文字是用比龍舟車顏色稍深一點的墨水刻上去的,不仔細看的話都很難發現,虧的燕茗瀾視力夠好。
燕茗瀾湊上去仔細瞧了瞧,這些圖文說的是龍舟船構造特殊,能夠水陸空三行,水與陸都沒問題,只要微微做些改造就行了,唯獨在空中飛行需要條件,便是找到引火丹,燃脂草,和能夠掌控方向的羽木。
旁邊還有組裝改造的圖例,燕茗瀾看完以後,心中大概有些許印象了,也是頓時長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