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種下去,看著小苗一點點長大,感受著生命的力量。
麥子收了,有塊地似乎抗病能力強,麥穗多且飽滿。長星把此現象報給趙蘭,趙蘭特地去看了看。一片地,明顯的看得出,那地方的麥穗沉甸甸的,壓彎了禾苗。趙蘭看著那麥子心裡想:不知道是不是會多收些麥子,又會多收多少呢?我應該收起來比較一下吧!
於是,趙蘭吩咐長星:“長星,量一下此處有多大塊田,記錄下來,另外,在長勢普通的地裡,量出相同一塊大的地。收麥子時,分別收取這兩塊地。比一比這塊地麥子是不是多收了,多收了多少?”
長星應道:“哎!知道了。”
趙蘭吩咐道:“一定要記錄下來。要是有成效,也好給後人參考。”
“是,知道了。”
麥子收上來時,那塊地確實多收了些。
記得,當時,長星興奮的跑過來,喘著氣,說:“那塊地,竟然多收了兩鬥麥子。”
趙蘭很驚訝,真的多收了,還有兩鬥之多,兩鬥,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六十斤。不到一畝地的樣子多收了六十斤。六十斤出粉有五十四斤,一家四口人,一人一天吃一斤面,則一天要四斤,這多出來的也能吃半個月呢!
趙蘭不信的問道:“真多出這麽多?”
長星言語激動的講:“這還能有假,不信,你問錢滿。他和我一起收,一起量的。”
趙蘭忙解釋:“不用問錢滿,我就是挺詫異的。真是比別的地多收了呀?”
長星回道:“是的呢,沒想到你說的方法真有效,要是明年還是如此豐產,那真是太好了,村裡人就少挨餓了。”
趙蘭想起什麽又問:“那與村裡人種的田相比如何呢?”
長星肯定的打電話道:“村裡人種的麥子,收的還沒有我們差地裡的麥子的時候呢!”
趙蘭點點頭說:“要是真如此,就好了。此事現在不宜宣揚,麥種保存好,等明年再種一年,觀看此麥種是否穩定。以免,大家白高興一場。”
長星高興的答應了:“哎!知道了。我這就去把它單獨晾曬,分開來單獨妥善的保存。”
長星高高興興的回去曬麥種去了。
趙蘭又去看她的桃樹了。
桃子漸漸長大,再過個把月就成熟了,看著桃樹上,綴滿枝頭的桃子。趙蘭又歡喜,有憂慮,桃子該如何賣呢?放在趙大壯那顯然不合適,桃子摘下來,兩天不賣掉,賣相肯定就不好看了,桃子也軟了吧!再放個兩天有可能就要壞了。桃子看來要專門有人去賣啊,在哪賣?誰去賣呢?還有桃子怎麽運到鎮上?買牛?還是買騾子?
好多問題啊!
趙蘭摸著那青色的桃子,自言自語道:“不管了,反正你們離成熟還有段時間呢,你們慢慢長,最好甜一點,到時候,我才好賣。”
一轉頭,澤宇站在趙蘭身後,正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趙蘭。
趙蘭沒有一絲尷尬,反而先出口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麽呢?”
澤宇抬起手捉住桃樹上的一個小蟲子,輕輕一捏,蟲子腦漿噴裂,他卻面無表情的說:“捉蟲子。”
趙蘭惡心的咽了口中的口水,忍住不適說:“我沒吩咐你來捉蟲子啊!”
澤宇看看桃樹,說:“樹上有蟲子。”
趙蘭心中吼道:你不要答非所問。我是沒讓你來乾活,樹上有沒有蟲子跟你沒關系。
趙蘭不想跟他討論這個,換了個話題,問:“你妹妹呢?”
“跟在菊兒後面。”
趙蘭建議道:“你應該叫菊兒姐姐。”
澤宇想:她才大我一歲,一點也不像姐姐樣,我幹嘛要叫她姐姐。所以,澤宇聽了,也不看是誰口說話
趙蘭見他不說話,也不強求,是我的起其他的事:“你病才剛好,還是多休息兩天。再說,你還太小,不需要你乾活。等你長大點,到時候,我再給你活乾。先回去吧!”
澤宇接道:“捉蟲子不累。”
我不想跟你講話。趙蘭心裡抱怨著。你這小孩子,一點也不像小孩,比大人還難玩。
趙蘭不想講道理了,直接吩咐說:“不累也不行。跟我回去吧!”
趙蘭與澤宇大眼瞪小眼,趙蘭心想:我難道還瞪不過你,反正,你得回去,我沒有請童工的習慣。
澤宇敗下陣來,心中有點不服氣。心想:我怎麽就不能乾活了。我不想在你家白吃飯。
趙蘭也知道澤宇這孩子心裡的別扭,又解釋道:“這樣吧!藥才剛停了,你再過七天,到時候,你跟著我,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許瞎搗亂。”
澤宇倔強的說:“我沒瞎搗亂。”
哎!講什麽道理,這小孩根本不聽,還是直接吩咐省事。於是,趙蘭說:“你沒聽我的安排,就是瞎搗亂。就這樣,你跟我回去吧!”
澤宇不得法,只能跟強硬的趙蘭回去了。
荷葉漸漸浮出水面,像綠色的圓盤,隨風搖曳。
荷塘剛冒出荷葉,就陸陸續續有人來觀荷。有作畫的,有寫詩的,有約上幾個同窗遊玩的。
趙蘭見狀,在去荷園的路邊立了牌子,每人交十文,可觀一天。若要借宿則每人三十文。
收錢的第一天,竟然收了有一百一十文。沒有人借宿。趙蘭算了筆帳,一天一百文,除去一個人的工錢,落進口袋的要有七十文。從賞葉到賞花,再到賞殘荷,大概要有三個月時間,也就是說,荷園能賺六兩多銀子。
六兩銀子不少了,農戶一家半年吃用,也不過才五六兩左右。
收門票的活也不用別人,趙蘭就想讓澤宇負責此事。這個不耗體力,搬個凳子,坐在門口等人來了收錢就行。
說知趙蘭跟他講了此事,這倔強的小孩竟然不樂意。
“我不想做這個,我去除草或捉蟲子都行。”
趙蘭解說道:“那不行,那都有人做了,這個簡單,不費勁。你做正合適。”
澤宇呐呐的說:“我,我不想做。”
趙蘭繼續勸:“很簡單的。收了一個人的錢,下面的就水到渠成了,一點都不費事。”
哼!趙蘭心裡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好面子,臉皮薄,不想與別人談錢。你啊!真不懂事,人生下來就跟錢脫不了關系。收錢,這是多好的學習機會。這活可以練膽量,練皮厚,練說話的技巧,練識人的本領。將來,你不管做什麽,這些都對社交起很重要的作用。
你呀!我看也不是種田的料子,還是乘早學點別的本領,將來才不愁吃穿。安安也能有個可依靠的哥哥。
古人說得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從今天起,姐就授你以漁了。
趙蘭不顧澤宇的反抗,軟硬兼施,把他騙去了收錢。
果如趙蘭所想,第一個人,順利的收到錢之後,第二個人就簡單多了。收到第五個,心不慌,臉也不紅了。
趙蘭跟著他在門口站站坐坐,待了一天。見他從羞澀不安,到慌慌張張,再到,平平靜靜。
做事,就會使人快速成長。
安安小姑涼,時不時的跟著他哥哥看門收錢。如今,已經會數數,和加減法了。實踐就是能加快學習的速度。安安小姑涼的算數,就是學得比較快。
這天,天氣晴朗,氣溫有點熱,趙蘭正侍弄花草,安安小姑涼跑過來,大聲喊趙蘭:“蘭姐姐,蘭姐姐,有位公子說認識你,哥哥讓我來我就來問,你見還是不見?”
誰啊?
趙蘭一時摸不著頭腦,便開口問安安:“安安知道,那位公子長什麽樣?”
安安側著頭,費力地思考著,說:“嗯!他是個男的,長得很好看,比哥哥高許多,穿著藍色的衣服。他手上還拿著把扇子。”
安安小姑涼講完依舊側著臉看著趙蘭,小臉似乎在問:姐姐知道是誰了嗎?
趙蘭好笑的想:你說的這些個特點,誰能猜的出來?除非是神仙。
既然認得我,也就那幾個人,去見見也好。
趙蘭起身,往荷塘走,安安跟在她後面。
“姐姐知道是誰嗎?”安安好奇的問。
這不知道啊?
趙蘭直接說:“不知道,澤宇還說什麽了嗎?”
安安想都沒想地說:“沒有。”
澤宇就是話少,和你在一起臭小孩有得一拚。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不知道去哪裡了?
趙蘭搖了搖,摔到莫名其妙的思緒,問安安:“那位公子說什麽了嗎?”
安安回答:“那公子說,你是趙妹妹嗎?長得真好看。我跟他說,我不是趙妹妹,我是安安。那位公子說了句認錯人了,就沒有再說話。”
小孩子講的話,大人就是不易聽懂。趙蘭感歎著。
安安又問:“姐,他會認錯你嗎?”
“呃!”
趙蘭心裡打了個突,想:菊兒不認識,那有可能也會不認識我吧?來都來了,就去看看。
遠遠的就看見幾個年輕男子,他們穿著各色的袍子,站的站,坐的坐,倚的倚,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藍色的衣服的男子,嗯!
那邊有兩個穿藍色衣服的,一個湖藍色,一個是青藍色,湖藍色的身材纖長,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一個身材微胖,個子倒也差不多高。兩人手中都拿著扇子,微胖的坐在水榭木凳子上,扇子搖晃著扇著風,似乎有些熱又有些累;一個倚在水榭的柱子上,合著扇子,指著荷塘裡的荷葉,跟一旁穿紫紅色衣服的男子講著什麽,神情似乎很愉悅。
兩人都背對著趙蘭,看不見面容。
這是些書生吧!趙蘭猜測道。
哪個是熟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