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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個女嬌娥》第二十九章 好奇心害死貓
  影醫退出去後,葉雲翎睜開了眼睛,影醫第一次提出要加入無心閣時,葉雲翎就與影醫有過一次爭吵。

  當時葉雲翎嚴詞拒絕,但影醫依舊不依不饒,甚至用王妃來壓她,那時影醫說:“王妃難道就這樣白死了嗎?你讓她九泉何安!”

  葉雲翎一時大怒,說道:“你要找誰尋仇?報仇以後呢?連累整個秦王府給你陪葬,你有什麽資格?你憑什麽?”

  影醫是個孤兒,自幼跟在王妃身邊,乖巧的很,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卑呢?葉雲翎一番話才是真的擊碎了他可憐的自尊,也是自那次以後,影醫對葉雲翎的某種情感,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赫連玉一直拖了三日才從連滄出發,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都使上了,也還是沒改變了和親的命運,

  葉雲翎不日便啟程回京了,對於赫連玉要來聯姻的事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過經過山崖一事,葉雲翎也懶得再想,只要不傷害百姓,他墨睿軒的江山就由他去吧。

  回程路上葉雲翎因為傷勢少有地坐著馬車,大軍走走停停,算是悠閑的行軍,卻不知何時,馬車裡早已沒有葉雲翎的身影,而謝聽白還毫無察覺地駕著車。

  一處陰暗的地下室裡,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刑具,葉雲翎面上是黑色鎏金的面具,她向來隨意,頭髮也只是簡單束了一下,墨色披風包裹,裡面同是墨色衣衫,腰帶處有金線點綴。

  這樣的葉雲翎與秦王葉雲翎完全不同,身為秦王的她要顧及的很多,免不了有些隱忍和沉穩,而身為閣主的她,有的是冷酷和決絕,乃至是恣意,正如名字——“無心”一般。

  葉雲翎來兩側人齊齊下跪:“屬下參見閣主。”身後跟著的是無殺無界,抱拳道:“此地簡陋,濕寒氣重,閣主——”

  葉雲翎打算他,擺擺手免了所有人的禮,說了聲無妨便進了審訊室,目光審視一般的看向刑架上的人,正是傷痕累累的江曹。

  葉雲翎把玩著手上的玉戒,很隨意地問道:“江曹,無心閣的規矩知道吧?”回應她的只有江曹沉重的喘息聲,江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葉雲翎也不急,就這麽靜靜等著,隔了好一會兒才又說:“我的耐心一慣不好。”這次江曹說話了,費力的問道:“是葉雲翎讓你們審我的?”

  葉雲翎心中暗自哂笑,依舊是平靜的回答:“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閣下難道不懂——好奇心害死貓嗎?”

  江曹已經緩過來了不少,神經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疼痛,遂又說道:“我出雙倍的價錢,放了我,你是商人,這筆買賣你不賠。”

  葉雲翎大笑了起來,抬手就是一鞭子,一鞭見血,江曹也沒有注意到鞭子是何時到了葉雲翎手中的。

  “江曹,如果你有命出去,本閣主建議你了解一下無心閣的規矩,一不背義,二不叛主,三——殺而後快。”葉雲翎每說一條,江曹身上便多一條血肉模糊的鞭痕。

  葉雲翎口中如此說道,心中卻想:“第一鞭,為父王而打;第二鞭,為母妃而打;第三鞭,為無辜而亡的幾百將士而打!”

  三鞭過後,葉雲翎便停了手,她身上的傷也不允許她繼續用力下去。一招手,無殺無界二人便跪在了面前。葉雲翎淡淡吩咐道:“本閣主只要兩個字——真相。至於他,不死就行:。”

  交待下去以後,無殺無界跟在葉雲翎身後來了書房,葉雲翎隨手摘下面具,兩腿交疊地坐著,久久才道:“葉奕那孩子的背景查出來了嗎?”

  無界抱拳道:“稟閣主,葉奕的身世牽扯著前朝之事,查起來有些費力,加上無心令的啟動,便暫時擱置了,不過屬下保證,對葉奕無心閣具有完全的控制力。”

  葉雲翎點點頭,她一直覺得這孩子隱忍很多,沒想到這麽有故事,不過無界既然可以完全控制,那自己也沒什麽可擔心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葉雲翎一慣的準則,而掌握這個人的一切信息,則是用人的前提。

  無殺無界退下後,葉雲翎靜坐良久,又揉了揉眉心,葉奕的事可以慢慢解決,而無界關於慕止修身上那枚“慕”字玉佩的回復,才真正令葉雲翎如鯁在喉。無界在調查過程裡,暗中一直有一股不亞於無心閣的勢力在阻撓,或是錯引方向,或是直接切斷已有的線索,但從未對無心閣展開過任何攻勢。

  無心閣在江湖上不是排名第一的組織,也只是因為無心閣無心於這樣的虛名紛爭,名下產業各種各樣,各地分部。“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無心閣積極入世,卻被公認為最神秘,最深不可測的組織。現在竟還有能與之比肩的組織,葉雲翎對這一點倒是好奇的很。

  提前回京迎接連滄公主和親是聖旨,葉雲翎不能耽誤太久,第二天一大早吩咐了無界無殺廣布界令殺令,所有因無心令而延時或無法完成的單子,根據情況賠償對方一枚令牌,目的是別砸了無心閣的招牌。

  無界應是退下。界令乃無界一系專屬令牌,無殺一系則是殺令,江湖中總共不出五枚,憑令牌可向無界界主索要任何情報,向無殺殺主要任何一人的命,當然,無心閣的規矩還實實在在的擺在那兒呢。而且還有一點是——認令不認人。現在突然增量派發,不知又要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葉雲翎才不管江湖怎麽樣呢,她就是要看看有沒有人按耐不住去搶這幾個令牌,回京以後,京都是時候動一動了,秦王府?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秦王府代表了什麽了。

  赫連玉硬是拖了三日才從連滄國出發,甚至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兒都使出來了,也沒能改變得了連滄皇帝赫連瑞景的這一決定。或許這就是皇家貴女該擔當的責任吧。

  赫連玉與赫連寒匯合時天熱已經暗了,一下馬車赫連玉就衝著赫連寒撒嬌,還在企圖改變主意。

  誰知赫連寒一改往日的生冷,溫和地對赫連玉說道:“玉兒,聽皇兄說,你是公主,為了我國的百姓,你做出的犧牲是值得的。”說著,身體微微前傾,道:“尤其是你,在皇宮那種地方生活,你一定要想辦法保全自己,取的皇帝的信任!”赫連寒眼中對權勢的貪婪毫無掩飾的展現著。

  赫連玉梨花帶雨的眼淚收了收,乖巧地應了聲是就回去休息了。

  “混蛋!不就是怕本公主在父皇耳邊說二哥哥的好話動搖他的皇位嗎?什麽國家大義、百姓安危,通通都是狗屁!”現在的赫連玉沒有一絲一毫的公主樣子,房裡的小丫鬟習以為常地等著她發泄完,才上敢前服侍。

  赫連玉對著鏡子又認真的整理了妝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隨後擦了香粉便去了慕止修的房間,她就不信,這樣還不能讓止修哥哥回心轉意。

  另一邊也不知是何處走漏了風聲,葉雲翎並不在回程隊伍中的消息穿進了墨睿軒的耳朵,墨睿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在途中便借口宮中失竊,賊人逃竄至此為借口,設卡攔截。

  葉雲翎的馬車很快到了,守城的將領與江曹早穿同一條褲子了,對葉雲翎自然是恨之入骨。當即攔下,要求檢查馬車內部。

  謝聽白將馬鞭橫在他面前,笑意吟吟地問道:“你可知裡面是誰?就憑你也想查?”不知怎的,守城將領偏偏從謝聽白的笑裡感覺到了寒氣。

  “末將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秦王,世子行個方便。”守城將領有皇上秘密口諭撐腰,自然是底氣硬的很。

  謝聽白又如何不知這一點,也慶幸他機靈還生得巧嘴,當即問道:“奉命?奉誰的命?就讓你敢清查秦王車駕?膽子大得很啊,趕明兒本世子是不是還得給你討個恩典,好讓你名垂青史呀?”

  在謝聽白的毒舌下,少有人能撐得過三個回合。守城將領自然被頂的說不出話來,竟是要直接動手搜查,謝聽白手腕一抖,馬鞭就精準的纏上了那人的脖子:“本世子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誰知那將領絲毫不懼這樣的威脅:“世子這麽阻止末將清查,可是秦王殿下根本不在車裡,也就是未曾遵聖旨返程?”

  謝聽白用力一扯:“汙蔑之罪,你擔不起!”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馬車的車簾撩開,葉雲翎一言不發冷冷的盯著守城將領,終於在這威壓之下,將領認輸了,草草道了聲恕罪就走開了。

  待走遠了一段,謝聽白才鑽進馬車:“誒,影醫,可以的呀,扮起我哥來連神韻都有幾分相像了。”原來面前已經恢復原貌的“葉雲翎”,正是影醫,靠著易容之術才瞞天過海,但因是初學,技術不行,維持不了多久,這不已經自動脫落了。

  二人正聊著,馬車又突然停下,外面響起了方才那個守城將領的聲音:“末將方才忘記檢查車駕,擔心怕有賊人藏匿,對秦王不利,還希望秦王殿下行個方便,讓我等檢查一番。”

  想必是方才不知是去哪兒請示了一番,又得了旨意或者是好處,才敢再欄秦王。易容面皮是一次性的,現在已經不能再使用,影醫臉色陰沉的厲害,如此窮追不舍,真當秦王府任人拿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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