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頭一棒,實在是叫人惶恐不安,女人眼神迷離之間,隻覺得睡意昏沉。
撲通一下,身子一沉,直接倒在了地上,眼眸微微閉合,隻留下一條淺淺的縫隙。
隱隱約約,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對話的聲音。
秋水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薑皖,忍不住嗤之以鼻,唾棄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還妄想跟我搶男人,真是不要命了,簡直看我怎麽收拾你!”
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和狠戾,讓人不由得心中發顫。
只是可惜薑皖此刻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後腦杓隱隱作痛,幾乎牽扯著她每一根神經。
聽聞此言,那輪著棍子的男人,此刻也連忙跟著抱拳說道,“小姐,不知道您打算怎麽處置她?”
聽到這番話,女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薑皖。
這才又跟著冷笑一聲,多了幾分玩味的態度,“既然她活著不安分,不如就讓她去死吧,這件事情做得乾脆利落一點,別讓人發現了!”
二人的對話蔓延於天際之中,接下來似乎還說了些什麽,只不過薑皖這意識逐漸迷糊消沉,聽不到什麽動靜。
很快,便陷入了一種沉睡之中。
“別愣著了,趕緊把他弄出去,這裡可不是什麽動手的好地方,記住一定要做得乾淨一點!”
秋水擺了擺手也不再與他多加廢話,不過高高揚起的嘴角,無不展露對方此刻得意的面容。
聽聞此言,男人雙手抱拳緊,跟著一隻手提著薑皖的手臂,直接將她扛上了後背。
目光微微地眺望周圍,發現沒有什麽人,這才邁著步子,打算快速的離開。
可就在這腳步還沒有走幾分,卻忽聽得一陣大喊,“什麽人,鬼鬼祟祟在那裡做什麽!”
轉頭一看,沒想到來人腳步匆匆,手中還提著一塊大板子。
這老態龍鍾的模樣,顯然就是管家呀!
壯漢不由得微微一愣,面露惶恐之色,心中卻忍不住跟著多了幾分唾棄,“該死,這大半晚上的,這老頭不睡覺,幹嘛在這裡面到處走來走去?不耽誤人家事兒嗎!”
男人蠕動著嘴唇,帶著幾分小小的糾結,眉頭緊蹙之間,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扛在肩膀上的薑皖。
再看看前方管家,雖然一把年紀,這腳步卻是極為靈活矯健及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快走到男人的面前了。
“扛著什麽東西,放下來!”管家一邊走,一邊指著壯漢說道。
那一番聲色俱厲的話語,仿佛能夠穿透人心,讓人聽著都忍不住,多了幾分惶恐之色。
壯漢深吸了口氣,隻得狠狠一咬牙關,“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回頭再收拾你!”
說罷,便將薑皖直接憑著力氣朝管家砸了過去。
管家這冷不防之間伸出雙手,劍一重物瞬間落入自己的身上,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冷不防的就倒在了地上。
目光惶恐之間,有試探性的推了推這東西,“什麽玩意兒,怎麽這麽重?趕緊給我起來,老骨頭都要給你壓散架了!”
伴隨著一陣吐槽和唾棄,管家這幾番掙扎總算是成功的做了起來,可是借著月色定睛一看,沒想到這暈倒的人居然是薑皖!
“怎麽會是這個女人,剛才那家夥想做什麽?”管家微微皺眉,此刻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目光再次抬眼眺望,卻發現那壯漢早已經沒了人影。
時間輾轉,月色逐漸消失,清晨第一抹陽光跳過窗戶,打落在女人的身上。
薑皖微微睜開眼眸,目光左搖右晃,見旁邊一丫鬟小心伺候,看著薑皖突然醒來,言語中也帶著幾分驚喜,“你終於醒了,我這就去通知大人!”
說著,也不管薑皖什麽事情,直接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我怎麽會在這裡?我不是被他們?”薑皖試探性的撐著手拐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是身子方才一動彈,卻突然感覺腦袋像是被人徒手撕裂一般,那種疼痛,壓抑的她幾乎都快要窒息。
“嘶~”女人一隻手扶著腦袋,發出了一陣悶哼聲。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床上坐了端正目光,眺望周圍破舊的院子,不就是她自己居住的地方嗎?
方才坐了端正,腦子裡一片記憶如潮水般接踵而來,鋪天蓋地,帶著幾分無盡的惶恐。
“陸之行,秋水,為了能夠想要快活,你們居然想殺了我?”
隱隱約約,男人和女人的對話,依稀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薑皖迷迷糊糊之間,自然是能變得那秋水的聲音,可是這偌大的府邸,陸之行拚命維護的人,秋水又怎可能不聽命就殺了?
隨即,又忍不住嘴角泛起來,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陸之行,真是沒有想到,你我到底夫妻一場,竟是落得個如此地步。”
就在女人還在唉聲歎氣,感慨從前的時候,卻突然被猛然吞開。
高大的身影,此刻順著一束強光照射進來,一路就走到了薑皖的床邊。
陸之行面帶緊張之色,看著坐在床頭的薑皖,卻不由得微微皺眉,“你這身子如今虛弱,怎麽又不好好躺著?”
如此話語,薑皖忍不住微微搖頭一瞥,眉宇之間卻多了幾抹諷刺的味道,“何必在這裡虛情假意,你不就想讓我死嗎?”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久久難以自拔,此刻心中更是越發煩躁,連帶著聲音都跟著冷漠了幾分。
陸之行這虎軀微微一震,一時間倒有些不明所以,帶著幾分小小的疑惑,“大夫說的是傷了腦袋,但也沒有說會留下病根,怎麽一醒來就說胡話?”
說著,一隻手輕輕地抬起,試探性的朝著薑皖的額頭略過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女人眸光一冷,下意識的多幾分警惕。
只聽啪的一聲,薑皖這時候倒是不客氣,一巴掌就甩到了男人伸過來的手上,“你想做什麽,我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皇后,難不成你還想明目張膽的下毒手嗎!”
薑皖為了自保,如今也只能利用那最不想要的身份來壓製住陸之行。
哪怕就算是死,她也絕對不會死得這麽不明不白。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女人犀利的聲音,帶著幾分害人的其實。
陸之行在打開的時候懸在了半空,此刻如同石化一般愣在原地,看著對方那抬起眼眸,故作虛張聲勢的態度,卻突然苦笑一聲,“呵,看來對於你還真是不能心軟,剛才我又自作多情了!”
說著,突然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又是啪的一聲,薑皖的臉上,瞬間多了一個大紅印子。
緊接著,陸之行站直了身板,目光居高臨下的瞪著她。
這才泛起一陣威脅的聲音,“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是人人喊她的妖女,是我這裡的丫鬟,與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根本就不可相提並論,還是勸你老實安分一點!”
也不知為何,明明深愛,卻還要互相傷害。
陸之行蜷縮著一隻手,努力的壓製住手,掌心傳來的疼痛,驚訝著牙關,似乎想將心臟的痛楚轉移到其他地方。
薑皖這嘴角居然滲出一絲鮮血,轉過頭來,目光如炬,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千刀萬剮。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會變成這個地步!”薑皖深深吸口氣,突然一隻手指著門外,“離開,我需要靜養!”
陸之行也不屑於呆在這是非之地,一路踩著腳步,煩躁的踏著步子離開。
門外冷風瑟瑟,陸志行的心也跟著吹冷了幾分,久久的難以平靜。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薑皖跟著整裝待發,像發了瘋似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陸之行,你想殺我,你把我對你的恩情都當作狼心狗肺,行,既是如此,也休要怪我無情無義!”
女人一邊收拾,一邊喋喋不休,收拾好了之後,連忙在書案面前寫了一封信。
看著那上面行行間距,字字清晰,心中卻泛起了一陣漣漪,“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說著,這一路又前往了大方向,此刻大臣依舊被關在裡面,或者暗無天日的生活。
不過看他那神情愜意的樣子,顯然並沒有被這悲慘的命運所束縛,反倒是有點享受呢!
“你怎麽又回來了?”大臣微微一愣,看著薑皖都多了幾分惶恐,“不是讓你從密道逃走嗎?”
聞言,薑皖略帶幾分尷尬,蠕動著嘴唇說道:“走了,又被抓回來了,我想要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薑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大臣,緊緊的咬著嘴唇,帶著幾分慌張的氣息,生怕是被對方拒絕。
聞言,大臣小作糾結片刻,這才又抬眼看了對方一眼,“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如今我身陷囹圄,我希望你能利用身份告訴皇上我現在的處境,讓他來救我!”
如此話語,聽的大臣卻陷入陣陣沉思,又連忙跟著搖頭晃腦,“別說我現在被關著,就算沒關,我也不願意,這樣會連累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