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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寵嬌妻無底線》第366章
  楊宗保這人,流浪江湖多年,自然不甘受拘束,雖然年紀大些了,可幾十年的脾氣,哪裡會改?
  若用一般人家的規矩束縛他,倒是不妙。這般相處著,才是長久之法。

  因此也就笑著點頭,隻說一切都聽娘的準沒錯。

  哄得張婆子笑眯眯的,又好生關懷了一番,才高高興興給女婿做飯去了。

  要說張婆子真不知道安華皓那點子小心思?不過女婿這般給面子,盡力討好自己,哪個丈母娘心裡不高興?
  吃了飯,一宿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才吃了早飯,前院金鬥就來請張婆子和梅曉彤、安華皓三人去前院,說王永富有事情要宣布。

  張婆子三人對視一眼,都知道,終於要來了。

  到了前院,王家的人都到了,大大小小的,連金杓都被江氏抱在懷裡。

  看到張婆子他們三人來了,大家忙站起來,等張婆子坐了上首,這才都找位置坐了下來,孩子們沒位置,看屋裡氣氛不對,都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家爹娘後頭。

  王永富將張婆子讓到上首坐了,見人都到齊了,才開口道:“金鬥,將你娘請過來。”

  大家這才發現,屋裡沒看到林氏。

  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

  梅曉彤這才發現,不過一夜間,王永富似乎就老了幾歲,後腦杓的頭髮幾乎都白了。

  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眼眶也有些青黑,一看就是昨夜沒睡好。

  不過神情卻是極為平靜的,平靜的梅曉彤都有些看不透了。

  沒一會,林氏就不情不願的來了。

  昨夜她也大半夜沒睡,王永富一夜沒回房,也沒跟她交代一句話,她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不過也沒當回事。

  自從她回到王家後,兩夫妻雖然住一個房間,一個炕頭,可王永富卻再也沒碰過她。

  不管她如何暗示明示,王永富不是推脫,就是裝睡。

  鬧狠了,就乾脆去跟兒子們擠一個炕頭去。

  只不過外頭人都不知道這事罷了。

  林氏再糊塗也不會將這種丟臉的事情說到外頭去,不然人家是笑話她男人不中用,還是要嘲笑她沒用,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
  反正王永富不管怎麽說,過幾天氣消了,自然會回來的,林氏也就一直忍著。

  見王永富這樣,也隻當他是又生氣了,過幾天消消氣了還能回來。

  因此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尤其是看到王家人都來了,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王永富就淡淡的先開口了,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今兒個叫大家來,是幫忙做個見證!今天起,我王永富休了林杏花,從此後,林杏花就不是我王家的媳婦了!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一會子拿去裡正那裡落個檔就成了!”

  ……

  啥?除了張婆子和梅曉彤還有安華皓和王永富這個當事人,一屋子人都傻了?

  王永貴掏掏耳朵,莫非是自己還沒睡醒?

  還是林氏先反應過來,一聲乾嚎:“當家的,你說啥?你要休了我?”

  王永富平淡的看著林氏:“我已經休了你!”

  林氏尖叫:“不行!你不能休了我!你休了我,王家的臉還要不要?金鬥怎麽娶媳婦?豈不是要人在背後說嘴?”

  金鬥一臉的惶恐,看看自己的親爹,又看看親娘,一時說不出話來。習慣性的要去找金壺,扭頭卻發現身邊除了一臉傻眼的金罐,那個金壺常站的位置,早就沒了人。

  再看王永富,一臉的平淡,可這平淡卻看起來讓人心裡發怵。

  哆嗦著,金鬥小心翼翼地開口:“爹,你真的”

  話還沒說完,王永富一個眼風掃過來,不知道怎麽的,金鬥就說不出話來,默默地低下頭去。

  林氏本以為大兒子要為自己爭取爭取的,沒想到這個沒用的,才開口,就被他爹給嚇回去了!
  慫貨!

  林氏心裡暗罵著,倒是懷念起老二金壺來,金壺這孩子雖然平日裡說話不好聽,總是挑自己的刺,可每當當家的要收拾自己的,還都是老二這個孩子出來替自己說話。

  唉,自己昨天怎麽就鬼迷了心竅,把老二給氣走了呢?
  不過林氏馬上就想到了還有金罐,忙看向金罐:“罐兒啊,你快幫娘說說話,你看你爹是不是老糊塗了?要是休了娘,你們可就沒娘了,以後這出去,人家都要笑話你們”

  金罐卻咬著牙,狠狠的看了林氏一眼,“你把二哥都給趕走了!我才不幫你說話!我有沒有娘,外頭人家都笑話我”

  金罐雖然小,以前又是家裡最受寵的一個,可王家出事,在林家那些日子,他也知道了,娘嘴上總是說最疼他,對他最好,可真有事,娘卻只顧著自己。

  那天跟著金鬥回來的路上,金罐就明白了這一點。

  那些日子,爹躺在床上,大哥每天照顧爹,他沒人管,是二哥,二哥陪著他,告訴他別怕。

  也還是二哥,在他做錯事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揍他,可到了晚上,也是二哥給他塗藥,然後細細地告訴他,哪裡做的不對!

  他一直記得二哥的一句話。

  那是他被大哥接回來的晚上,做噩夢了哭,是二哥把他抱在懷裡,哄著他,讓他別怕!還有二哥在!只要有二哥在,有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他!
  金罐記住了這句話,在他心裡,二哥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二哥卻被親娘給逼走了!
  金罐如今也很懂事了些,分家那些日子,去三房和四房混吃的事情,被金壺知道後,將他揍了一頓後,又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講給金罐聽。

  金罐也曉得了,自己做的事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又是羞又是臊,還有一些惱怒!對林氏的惱怒!
  自家的情況又不是吃不起,可親娘為了把銀子錢省著抓在自己手裡,寧願讓自己去三房和四房丟臉,這讓金罐這麽大,正是敏感的孩子,就怨上了林氏。

  林氏一聽,頓時天旋地轉,一時熱血湧上頭,劈手就是一記耳光,將金罐打得滾在地上:“你個沒良心的!老娘怎生了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金罐你個白眼狼,老娘拚死拚活的生下你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養大,你們就是這麽對我這個親娘的?”

  林氏突然來這麽一下子,大家都沒想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王永富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還沒等他說話。

  金罐就捂著臉,狠狠的看著林氏:“我們當然沒良心!你跟爹不也沒良心嗎?你們是大沒良心的,自然就生了我們這些小沒良心的!”

  這話一丟出來,在場的王家兄弟都坐不住了。

  王永富本來憤怒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好半天,才慘笑出聲:“報應啊!報應啊”

  在場的人都不敢說話了。

  唯有張婆子,露出一絲說不出是痛快,還是痛悔的神情來。

  林氏也被金罐這話噎得個半死,回想起當初婆婆張婆子這麽罵自家男人和幾個小叔子的時候。

  當時的自己還在心裡罵過,老婆子自己偏心,怎麽能怪兒子?
  如今卻感同身受了當初婆婆的心情了。

  真是刀不扎到自己身上不疼!
  林氏惶恐的看了一下屋裡,所有的人神情都是訕訕然的。

  唯有張婆子和小姑子還有妹夫淡定的坐在那裡,如同看一場鬧劇一般。

  尤其是張婆子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譏誚,似乎在嘲笑:你們也有今天?
  林氏打了個寒噤,腦子如同被大熱天的被潑了一瓢冰水一般,整個人突然就清醒過來。

  她都不明白自己這些日子是怎麽了,最開始從娘家逃出來的時候,不是發誓,只要王家能接受自己,自己就做小伏低,老老實實的,只要王家還給口飯吃,她就知足了嗎?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她為了王永富受傷,然後王永富為了她求著公婆接受她之後?
  還是王永富不再碰她之後?
  她已經記不清了,可此刻她無比清醒,知道,自己完了!

  果然,王永富低啞的聲音在屋裡想起:“林氏,我跟你夫妻一場,看在三個孩子的份上,還是給你一條活路。你如今沒地方去了,可既然已經不是我王家的媳婦了,自然不能在王家住了。”

  “老宅子那邊空著,只有永珍和木頭住著,有的是空屋子,你今兒個就搬過去吧。你這些日子攢下來的私房銀子,還有你的衣服什麽的,金壺的那些個被你收走的東西都歸你!”

  “你若是要改嫁,那也隨你!我不攔著你!有從我們王家帶出去的東西,嫁妝也算豐厚了。”

  “你若是不改嫁,那屋子你就住著,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每個月給你送點米面過去。等金鬥和金罐成親了,你也別想著擺婆婆的譜,他們自然會每月給你米面糧食,等你死了,總歸會讓你有口棺材就是了!”

  屋子裡的人都沒說話,聽著王永富分派,算是極為厚道了。

  如今世道,就算男女合離,能拿回自己的嫁妝就不錯了,更別提這種被休的女人,不淨身出戶就不錯了,還能得這些東西,只要林氏會算計,又有王家兩個兒子供應吃食,日子總不會難過。

  林氏臉如死灰,好半天才道:“你真這麽絕情?”

  王永富一聲短促的冷笑,從懷裡掏出兩張紙來,上面已經蓋好了手印,紅彤彤的刺著林氏的眼睛。

   王永富將其中一張甩在林氏的臉上,轉身吩咐金鬥和金罐:“你們倆兄弟今兒個就把你娘的東西給搬到老宅子去,我去裡正那裡給休書落檔去!”

  說著就要揣著剩下的一張休書出門去。

  林氏任由那張休書輕飄飄的順著自己的臉落在自己的懷裡。

  別的字她不認識,可休書兩個字,還有林杏花和王永富幾個字她還是認識的。

  那還是當初到王家,她羨慕王家兄弟都會認字,也想跟著一起學。

  卻被姑婆給第一次痛罵,說她不知天高地厚,別耽誤了她的乖孫的學業。

  當時她還是個小姑娘,臉皮薄,本以為討好了姑婆,是姑婆心尖尖上的人了,這一頓罵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一時羞一時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臉上還得帶著笑,謙卑的給姑婆賠不是。

  晚上躲在院子裡偷偷的哭,是王永富安慰她,也是王永富第二天,偷偷的教她寫字。

  最初學會的就是她自己的名字,林杏花。

  後來,又學會了王永富三個字……

  當初王永富和林杏花兩個名字,在紅色的婚書上並列,如今卻又在休書上分崩離析。

  林氏咬著牙,看著那休書,如同看仇人一般,猛的抓起那休書,唰唰兩下將它撕成了碎片:“我不走!打死我也不離開王家!”

  說著又撲到王永富的腳下,抓住他的褲腿:“當家的!你真的就這麽狠心?一點都不念我們往日的夫妻情分?不看別的,你看在金鬥他們三個孩子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都改!都改還不成嗎?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你別不要我!當家的!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哪裡還有臉活啊?”林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是真害怕了,緊緊的抓著王永富,不敢撒手。

  江氏和柳小橋在一旁看著林氏先前一臉不在乎,此刻已經哭得什麽形象都沒有了,抓著王永富就如同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樣子,都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只可惜,林氏平日做人太失敗了,兩人雖然心中略微覺得不忍,可沒有一個人出頭為林氏說一句好話。

  林氏見王永富不做聲,也知道求他沒用,扭頭看向屋裡的人:“娘,小妹,你們替我說句話行不行?我真的錯了!只要讓我留下來,以後我肯定改!我以後一定當個好媳婦!我什麽都聽你們的!求求你們了,你們就當行善積德,不看在金鬥和金罐的份上,看在金壺的份上!看在金壺的份上,看在他為了你們能跟我這個親娘都鬧翻的份上,就放我一馬”

  林氏深知,這屋裡要說現在誰說話最管用,除了張婆子這個婆婆就是梅曉彤這個小姑子了。

  因此也不求別人,就衝著張婆子磕頭。

  張婆子神色一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來:“果真以後什麽都聽我們的?”

  林氏一聽有戲,忙賭咒發誓起來。

  張婆子等林氏發了一堆毒誓,才慢悠悠的開口:“那你先將你那私房銀子拿出來,然後以後你們大房每年的山貨生意的分紅,拿出一半來孝敬老娘”

  話還沒說完,林氏就條件發射的反駁:“那不行!憑啥啊?那私房銀子都是我的,還有分紅,憑啥要孝敬”

  然後在張婆子的眼神下,嘎然而止。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娘,娘,是我說錯了,我同意,我都給!我什麽都給,什麽都給”

  張婆子一聲冷笑,什麽話都沒說,起身拉起梅曉彤和安華皓就要走。

  其他的人本來覺得林氏還有幾分可憐的,尤其是江氏柳小橋,身為女人,物傷其類,雖然林氏為人面目可憎,可一想到若真是被休出門,就算手裡有私房錢,就算將來有兒子養老,可名聲壞了,又沒人撐腰,將來日子難過可在後頭呢。

  因此在看到張婆子開口後,都替林氏松了一口氣,難得婆婆親自開口,事情還有轉寰的余地。

  沒想到林氏居然是個豬腦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舍不得那點子私房錢和分紅。

  是真蠢到家了!先不說婆婆如今還能看得上她那三瓜兩棗?再說了,就算看中了,她一個都要被休出去的人,還管得著那麽多?
  這下好,這話一出,誰都知道她壓根就沒真心悔過,不過就是想哄著大家饒了她罷了。

  誰還同情她?
  見張婆子要做,都紛紛起身要跟著走,本來就是大房的私事,他們做個見證也就罷了,如今還要鬧,都不好多呆。

  大家還沒走出門口,林氏見大勢已去,要是人都走光,只怕就真的要被休出門了。

  頓時一咬牙,眼睛通紅聲嘶力竭的衝著王永富:“王永富!你今天要是拿著休書出了這個門,我就一頭撞死在門上”

  大家都停下了腳步,扭頭去看王永富和林氏。

  林氏面色赤紅,頭髮散亂,大有豁出去的架勢。

  王永富冷冷的看著林氏,看得林氏手腳都有些發軟了,還強硬撐著。

  才道:“那你就去死吧”

  此話一出,大家都傻了眼,這還是平日裡一貫老實不說話的大哥嗎?
  林氏也被王永富這一句話給鎮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大不了你死了,我給你賠命!反正有你這樣的娘,金鬥他們也娶不上好媳婦,還不如你死了,大家還痛快!不是要撞門嗎?現在就撞!撞死了我就把休書撕了”王永富的眼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執拗之意。

  直直的盯著林氏,看她不動,乾脆上前兩步,指著門框道:“要撞也別撞別處,免得撞不死還受罪,連累別人!要撞就撞這裡,看到沒?這裡有根釘子,撞上去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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