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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寵嬌妻無底線》第479章
  梅曉彤卻一笑,將那名帖翻看了兩下,才道:“如今咱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說了,咱們不是早就知道,這來京城終歸是逃脫不了一見的,為這個生氣不值得。”

  李婆子也勸:“就算你不想認他,可他那是什麽鍋公碗公的,一聽這官就大,真開口了,就算不是他兒子,不也得去麽?跟他慪氣做什麽?去了也好問清楚,看你那爹到底想幹啥,咱們心裡也有個數,不然老這樣提著也不是個事啊!”

  梅曉彤站起身來:“行了,也正好,這剛換上的出門的衣裳,就這麽去見見吧!”

  安華皓黑著臉點點頭,拿著名帖,走到前院,就看到了老余頭已經將送名帖的兩人給迎到了門房,正在給他們端茶倒水。

  那送信的兩人,一面等著茶水,一邊跟那老余頭聊天,套問些主人的情況。

  老余頭雖然心裡害怕,可也知道,自己拿得是誰發的月錢,隻含糊說自己是剛來的,不清楚主家的情況雲雲。

  那兩個送信人,彼此看看。

  他們都是當初跟著國公爺一起到齊城的親兵,上次國公爺回來後,雖然看著生氣,可自從那八月,國公爺收到荊縣那邊的信後,那可是真高興,一個人晚上在書房喝了一夜的酒。

  就連兄弟們犯了小錯,若是平日裡,國公爺定時不會輕饒的,那幾日都輕輕放過了。

  那幾天,他們還經常聽到國公爺念叨,說是這臭小子不是說不來京城麽,這下不來也得來了吧?
  一面又吩咐他們兄弟,將國公爺名下的宅子清理了一遍,挑出兩三處又大又安靜的院子來。

  國公爺嘴上不說,他們兄弟卻都知道,這只怕是為那荊縣的少主子準備的。

  果不其然,進了十一月,國公爺就開始關心各處逐漸趕到京城來的舉子。

  直到十一月底,接有貼身伺候的,就傳出小道消息來,說荊縣的少主子進京了,如今正入住在客棧。

  他們兄弟就看著國公爺那幾日將所有不必要的應酬都推了,呆在府裡,也不到後院去,就在前院,時不時的就看著前院,想也知道,是盼著那少主子上門拜見呢。

  一面還吩咐管事的從國公爺自己的私庫裡,挑了不少好東西,那都是給少主子準備的。

  第二天,聽說那少主子去了杜家,國公爺當時一愣,不過立刻就恢復了,還說了一句:“這臭小子倒還算有心,知道杜家那老狐狸對他有恩——”

  第三日,第四日,國公爺每天都盼著少主子來,可每天都從期盼中開始,到失望結束。

  國公爺的脾氣也日漸暴躁,一時發狠將給少主子準備的各種名人字畫,書法帖子,還有什麽名貴硯台之類的,都給一股腦的讓人收起來。

  可第二天,又巴巴的把那東西都給收拾出來,等著少主子上門。

  日複一日的,就聽到國公爺派出去盯著少主子一家的人,天天回來匯報,什麽少主子跟同鄉舉子聚會啦,什麽被顧家的公子帶出去擴充人脈啦,什麽少主子買下來一個不乾淨晦氣的院子啦,什麽少夫人跟歷家九少去買了個沒用的莊子啦……

  聽這消息,少主子一家壓根就沒有上門的意思,直接當沒國公爺這個爹,到了京城,靠著自己就將事情給辦得妥妥當當的,院子也買了,莊子也置辦下了,人際交往圈子也擴大了,小日子過得看上去可滋潤了。

  再看看自家國公爺,那臉一天黑似一天,身邊的人最近連大氣都不敢出。

  有那倒霉的,上門來拜見國公爺,碰到國公爺氣不順,都被罵得狗血淋頭,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就連後院也都人心惶惶,國公爺夫人都派人來問,可是朝廷上的事情不順?怎麽國公爺這幾日不去後院了不說,連幾位公子來請安怎麽也被趕回去了?

  國公爺不耐煩的將夫人那邊的人給打發了回去,一時間國公府裡風聲鶴唳,連夫人都得了沒臉,誰還敢當出頭鳥不成?
  最後還是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將國公爺喊去,母子倆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出來後,國公爺就一晚上沒睡,這不,一早的就將他們兄弟倆叫來,讓給少主子送門貼來了。

  說是送門貼,其實就是要將少主子和少夫人一起帶回去見見國公爺去。

  這兩人當初可是跟安華皓和梅曉彤打過交道的,都知道這可是個棘手的差事。這父子倆之間,可不是父慈子孝類型的,當初那少主子還是個秀才,就能斷然拒絕國公爺的示好,這如今,只怕更難了。

  可到底他們也看到國公爺實在是想補償少主子,也想修好父子之間的關系,俗話說的好:這父子哪裡有隔夜的愁?當初就算國公爺這個當爹的頗有些對不住少主子,可如今國公爺想彌補,這當兒子的,怎麽就這麽狠心?
  當然,這兩個親兵也就隻敢心裡想想。

  國公爺是什麽人,他們是十分清楚的,最討厭的就是人插手他的事情,因此,見到了安華皓和梅曉彤,隻恭恭敬敬的上前問好。

  安華皓卻退開一步,冷淡的道:“我可不敢當兩位官爺的問安,敢問兩位官爺,可是要將我們夫婦二人帶到哪裡去?”

  兩個親兵一臉尷尬,隻陪笑道:“少主子說笑了,這咱們是奉國公爺的命,想請少主子和少夫人前去一敘。這國公爺怕兩位不自在,就將前頭客棧都包了下來,如今國公爺已經在二樓雅間等著兩位了,請——”

  安華皓一聲冷哼,也不再多問,隻埋頭往前走。

  兩個親兵苦笑著在一旁領路。

  倒是梅曉彤,主動跟兩個親兵說了閑話:“兩位大哥,這國公爺怎麽知道我們到京城了?還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親兵大咧咧的道:“國公爺一直掛心這少主子和少夫人這邊,尤其是少主子中了舉人,國公爺可高興了,喝了一夜的酒。從那天起就盼著兩位到京城來,一家子團聚。”

  “從少主子一家到了京城,咱們國公爺就知道了,除了上朝,所有的應酬一概都推了,就等著少主子上門呢,結果——”

  後面的話自然就不用說了,結果是安華皓壓根就沒想過去認爹,這宋弘的一番安排自然就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白浪費了唄。

  安華皓走在前面,聽了這話,腳步一頓,渾身頓時散發出寒氣來,眼神也如同凝結了冰霜一般。

  這渾身氣勢的變化,兩個親兵立刻就敏銳的察覺到了。

  兩人疑惑的看著安華皓,不明白這少主子是怎麽了?
  梅曉彤諷刺的扯扯嘴角,這兩個人是宋弘那邊的人,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聽在他們耳朵裡,那就是宋弘早就知道他們到了京城,卻只是在一旁看著,等著安華皓找上門去求他去。

  想來,是已經忘記了,或者是從來沒將安華皓的拒絕放在心上?

  當初在齊城,安華皓就已經明確跟宋弘幾乎翻臉了好嗎?

  更不用說,宋弘有沒有想過,安華皓以什麽身份上國公府去見宋弘?他一個小小的外地的舉人,就這麽大大咧咧的上國公府去要求見國公爺?是嫌命長嗎?
  還是想逼著安華皓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是衛國公在外頭生的孩子?這要是傳揚開去,宋弘是衛國公,頂多身上背一個無關痛癢的風流的名聲。

  可安華皓怎麽辦?外室子的名頭就被扣緊了,說不得還要多一個趨炎附勢的印象,這讓他如何在文人和同窗中自處?
  他還未曾參加二月的春闈,名聲就要壞掉了,還談什麽以後?談什麽前途?
  若真是想跟安華皓父子重修舊好,在明知道安華皓需要找合適的院子安置下一家人的時候,他衛國公怎麽沒有搭把手?
  怎麽沒有創造機會,給安華皓介紹更多的人脈?
  自己做錯了事情,導致了安華皓近乎二十年的悲慘生活,想修好,居然就是坐在庭院深深高門大戶的家中,等著從深淵爬出來,踏上青雲之路的安華皓自己找上門去?
  這就是宋弘的修好之意?

  呸!不過就是個自私自大,眼裡心裡除了自己沒有別人的人渣罷了。

  安華皓心中的屈辱和憤怒更加的強烈,上次宋弘還曾經當著自己的面,表現如何痛悔,如何對不住自己的親娘,如何的對不住自己,如何的歉疚,要補償自己。

  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中年男人功成名就,權利和女人都唾手可得,志得意滿之際,偶爾回想當初自己年少時的那點點遺憾或者不甘,一時興起的一點感歎罷了。

  不曾內疚,不曾後悔,只不過是做一場自己感動自己的秀而已。

  也幸好安華皓對這個所謂的親爹,半點濡慕之情都沒有,他生平僅有的柔軟、感激、敬重還有愛重,都已經給了曉彤和嶽母。所以不覺得傷心難過,隻覺得憤怒和惡心!

  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安華皓隻加快了腳步。

  很快到了客棧的前頭大堂,大堂前後被一隊護衛親兵包圍著,大堂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人說話,也看不到一個客人。

  就連掌櫃的和那些夥計,也不知道被安排到了哪裡,見不到人影。

  樓梯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立著筆挺的腰間佩有長刀的侍衛漢子。

  見兩個親兵將安華皓和梅曉彤帶進來,也都沒有一個人露出詫異之色。

  梅曉彤倒是心理咯噔了一下,這衛國公宋弘,當爹和當人老公渣,可這從身邊的護衛親兵就能看出,倒是頗有才乾。

  因此將那輕視之心給收了起來。

  二樓最大的雅間,門口站著四個親兵,見安華皓和梅曉彤上來,就有一個輕輕敲門,然後才貼著門口匯報:“稟國公爺,少主子和少夫人到了。”

  裡面傳來宋弘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那個親兵才將門推開,一股暖香夾著酒肉菜香撲鼻而來。

  安華皓抬腳就走了進去,梅曉彤也跟在後面,一進屋子,暖意就襲上了臉。

  屋子裡四個角落裡各點了一大盆炭火,屋子裡暖融融的,宋弘許是來了一會,身上的大氅進屋就丟到一邊去了,此刻正穿著一身家常的錦袍,正歪在屋子正中間的軟榻上,旁邊一尊青玉的香爐裡,一縷細細的煙緩緩升起。

  這麽看去,他不像是一個浴血疆場的殺神,更像是一個養尊處優,風流倜儻的名士。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正看著窗外發呆的宋弘,收回眼神,掃了一眼安華皓和梅曉彤,臉色還算平和:“坐吧。”

  安華皓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晚生見過國公爺!”

  梅曉彤也跟在後面行了個福禮:“民婦見過國公爺!”

  既客套又疏離。

  到密信後,國公爺就一時高興,一時發愁,一時又發狠。 宋弘本來平和的臉色一僵,頓了頓,才勉強點頭。

  一時分賓主,安華皓和梅曉彤撿了屋裡離宋弘最遠的位置坐下來,然後眼關鼻,鼻關心的低頭不語。

  屋子裡一片沉默。

  好半天,宋弘才打破了這沉默:“你今年秋闈能考中亞元,很好!明年春闈可有把握?”

  安華皓聽了,忙站起來,行了個禮,如同這幾日跟著顧子楷出去見朝廷官員一般,恭敬又謙遜:“謝國公爺誇獎,晚生愧不敢當!秋闈能中亞元已是僥幸,春闈晚生不敢斷言有無把握,只能說到時候盡力而為,無愧於心!”

  連說辭都沒改,隻換了個稱謂。

  宋弘哪裡聽不出這話裡的敷衍來,只是看著安華皓這酷似自己的面容,再想起在齊城的經歷,心裡也知道,眼前這個兒子,可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個,一言不合說翻臉就真能翻臉的。

  因此又忍了下去,轉臉看向梅曉彤,“到京城來可都習慣?都安頓好了沒?可有什麽為難棘手的?”

  梅曉彤笑盈盈的:“多謝國公爺關心!若國公爺早幾日問,說不得還真有兩件棘手煩難的事情,現在都已經解決了,就不勞國公爺費心了。我們一家子都安頓好了,有住的有吃的,又有同鄉還有幾個朋友來往,沒什麽不方便的!”

  這話說出來,宋弘的臉皮一僵,眼中頓時掠過一抹慍色,老狐狸一樣的他,如何不知道,梅曉彤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嘲諷他,若真是關心,就不會等他們都安頓好了,才來惺惺作態。

  說來宋弘也有幾分心虛,當時他是堵著一口氣,也是想著壓一壓安華皓的氣焰,當初就說不靠他,如今都考上舉人,說不得春闈還能再進一步。

  這時候如果不壓著,等安華皓真考中進士,入了當今的眼,說不得就真拿捏不住了,畢竟文武有別,那幫子讀書人,別的時候就算了,可在對付他們武將的時候,那可是上下一心的。

  若是可以,他也不願意這樣做,太傷父子情分了。

  可這也不是沒法子麽?外人看來衛國公府赫赫揚揚,深得皇帝看中,乃肱骨之臣。

  家中的人,也都一個個只知道享受如今國公府的各種便利,無人看到這光鮮背後的危機。

  如今天下安定已久,他已經看出來,當今陛下如今已經慢慢開始重文輕武起來,不說別的,最近幾年皇帝陛下提拔的可大多都是文臣。

  比如那朱浩然,入朝為官才幾年,可升遷速度卻飛快,未立寸功,如今卻爬得快和他這樣身經百戰,馳騁疆場的人一般高了。

  當然皇帝陛下表面上對他們這些老臣和當日身邊的舊人還是頗為優待的。

  可宋弘已經嗅到了危機。

  如今他還在,皇帝看著往日的情分和他立下的功勞,衛國公府能屹立不倒安然無恙。

  可若他不在了,衛國公府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這衛國公府的牌子在他下一輩手中慢慢的沉寂下去,最後淪落為三四流的權貴?

  宋弘當然不願意!
  他想讓宋家永遠榮光,起碼也要能成為百年世家吧?

  琢磨了很久,他替宋家想好了一條路,改換門庭,棄武從文!

  讓下一輩學文,有他看著,只要下一輩裡出一個讀書的,能中個進士,只要好好經營,在朝中站穩腳跟,幾代培養,就算一時的沉寂,可終究不會離開這朝廷的中心。

  他打算的是好,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幾個兒子,頓時扎心了。

  以前一門心思的建功立業,對幾個兒子倒還真沒怎麽管教,如今想管教了,卻發現已經遲了。

  除了安華皓,他有五個兒子,老大如今17歲,也娶親生子了,卻還只是靠著他,謀了個禦林衛的小頭領的位置。

  其他的幾個,都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最小的老五看起來聰明伶俐,可偏偏年紀還小,將來怎樣,還真說不準。

  宋弘每天都在發愁,這衛國公府後繼無人,可如何是好?他當初可是在爹臨死的時候答應過,要努力保證衛國公百年不衰的!

  難不成要努力讓自己活過一百歲去不成?
  所以安華皓的出現,讓宋弘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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