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飄雪!”鐵帽子王府,肖凝瞪著西門飄雪,咬牙切齒,她就是想回肖府,留宿王府,又是說不清道不明。
她可不想與西門飄雪的關系弄得這麽複雜。
“凝兒。”西門飄雪始終一臉笑意,站在床邊:“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好了,我今天累了,想要休息。”
“你不要敷衍我,我要回肖府。”肖凝沒什麽力氣,叫囂了幾句,也覺得疲憊不堪了。
而偏偏西門飄雪這家夥不配合自己。
“我已經派人給奶娘送信了,你不用擔心。”西門飄雪就是顧左右而言它,不接肖凝的話茬,他當然不能讓肖凝回府,那樣太危險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讓西門飄雪無法淡定了。
他有些害怕肖凝昏睡過去的樣子,他怕肖凝就那樣睡著,無法醒來。
“西門飄雪,你到底想怎麽樣?”肖凝火大,臉都青了,就是就不通西門飄雪,氣得咬牙切齒,額頭青筋暴起。
“我不會將你怎麽樣,你放心吧。”西門飄雪笑,笑得很無害,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面上倒是十分柔和:“現在想讓你死的人太多了,本王真的不放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肖凝就不明白這個西門飄雪到底要什麽了。
“當然得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娘子,本王不能背信棄義。”西門飄雪說的一臉認真,深深看著肖凝,有些話,他想問,又不知道如何問起。
也有些矛盾。
“我可不是你的娘子,你不要胡言亂語。”肖凝急了,外面的人都知道,這話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沒有胡言亂語,你出去打探一下便知,還有,明天百花會還要繼續,你要保持體力,不要生氣,不要發火,不要動怒。”西門飄雪說的很認真。
卻讓肖凝覺得有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感覺。
這個家夥一向喜歡和自己對著乾的。
現在就是。
“對了,那隻蠱蟲還在嗎?”西門飄雪終正了正臉色。
“怎麽了?”肖凝果然眸底變色,當初她是將蠱蟲交給奶娘了,可是怕這蠱蟲的存在會威脅到奶娘,便自己帶在身邊了。
上一次進大理寺的天牢,她還交給西門飄雪了,是西門飄雪沒有要。
現在他反而又問起了蠱蟲一事。
其實這一對蠱蟲幫了自己很大的忙呢。
這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保命符呢。
“就是隨便問問。”西門飄雪站在床邊,卻是一臉認真:“你沒有……吃下蠱蟲吧?”
肖凝的臉色暗了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那麽惡心的蟲子,才不會傻到自己吃下去呢!”
想想都覺得可怕。
西門飄雪覺得肖凝這話有好幾個意思,一時間又想不通透。
猶豫了一下,才又笑道:“那就好,吃下去,就太被動了。”
“怎麽想起問這個?”肖凝還是還疑了,莫非西門飄雪已經知道天牢裡發生的事情了?這個家夥今天態度大變,也是因為這個?
心頭有些不安了。
“嗯,你剛剛中了蠱毒,我便記起了這件事,隨口問問。”西門飄雪的面色倒是十分自然,讓人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其它情緒來。
這才是高深莫測。
肖凝在心頭防備著,西門飄雪這個鐵帽子王位高權重,卻似乎不怎麽安穩。
心頭一沉,她突然想到了造反兩個字。
隨即又搖了搖頭,壓下自己這個想法。
想要造反,得招兵買馬,而不是像西門飄雪這樣整天與人勾三搭四,胡攪蠻纏,甚至不問朝中之事。
“太皇太后送來解藥時有說什麽嗎?”肖凝眯著眸子,輕輕問了一句,她只怕自己的秘密會被發現。
那樣一來,自己和太皇太后都會十分危險了。
東方翌就因為知道這件事,才會想殺了自己了。
真的不值得。
可是沒有辦法,只能小心應對著。
“沒有。”西門飄雪也不意外太皇太后會送來解藥,畢竟現在的太皇太后對肖凝的態度已經不像從前了。
而且能替肖凝安排這樣一場百花會,就說明太皇太后對肖凝很不一樣。
連清角都舍得拿出來送給肖凝,還有什麽不舍得的呢?
雖然西門飄雪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會讓太皇太后對肖凝這樣用心,卻也很樂見現在的局面,這樣,他就可以借助肖凝這一層關系讓太皇太后安分一些了。
這朝堂之上,雖然是小皇帝在打理,可是三分之二的權利卻都握在太皇太后的手上。
有些大事,都要太皇太后點頭,小皇帝才敢下旨的。
“其實……我想知道,皇上為什麽要刺殺你?是因為太皇太后這層關系嗎?”西門飄雪背著雙手,扇子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狠狠擰著眉頭,一臉的不解。
自從那天他在破敗的院子裡看到肖凝絕地反擊之後,這個丫頭身上的一切,他都弄不懂看不透了。
不過,他喜歡。
喜歡這樣的肖凝。
“你想呢?”肖凝卻反問了西門飄雪一句,她不能多說什麽。
一個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會讓西門飄雪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這個人太聰明,太狡猾,也太深藏不露了。
與這個人在一起,一定要十分小心謹慎。
“嗯,本王想,是你威脅到了皇上的地位。”西門飄雪有意笑著說道。
“我不覺得。”肖凝冷哼,其實在她眼裡,這身邊個個都是狼,都想利用她,當然,還有人想殺了她!
“那麽……是什麽讓小皇帝這樣忌諱你呢!”西門飄雪還是笑著:“本王這個王叔都沒有讓他這樣抓狂過。”
“我不知道。”肖凝乾脆閉了眼睛,裝死了。
這個家夥不送自己回府,自己也只能躺在這裡了。
休生養息,明天還要繼續參加百花會。
她一定要贏,不管用什麽手段,到時候,只要傍上了太皇太后這顆大樹,即使有人想要殺自己,也一樣能讓眾人懼怕。
一邊暗自握了拳頭。
只是她連握個拳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對了,你說說寧默吧。”肖凝見西門飄雪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開口說道。
“寧默?怎麽想起他了?”西門飄雪的眉頭狠狠皺在一起,瞪著肖凝,有些不滿,說些什麽不好,竟然要說寧默:“那個家夥有什麽好說的。”
語氣都冷了下來。
“當然有,他說與肖府有仇。”肖凝笑了笑,不在意西門飄雪的態度。
“是的。”西門飄雪眉眼動了一下,想到肖家與寧家的仇恨,也有些無奈:“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
“真的嗎……”肖凝卻有些不敢相信,她覺得西門飄雪在敷衍自己:“他可是一副與我不共戴天的樣子。”
“這個有機會的話,你會知道的。”這個時候,西門飄雪不想提到寧默,那個家夥竟然對肖凝動手,要不是肖凝傷了他,還讓他身中劇毒的話,西門飄雪一定不會讓寧默好過的。
“廢話。”肖凝瞪西門飄雪,不理他了。
四周很安靜,月光如水灑在房間裡。
不多時,便傳來肖凝均勻的呼息聲,看來她真的太累了。
這樣折騰一天,一般人也承受不了。
江良來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了。
西門飄雪又深深看了肖凝一眼,眸底閃過一抹笑意,溫柔似水,又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掖好被子,才轉身出了房間。
“肖凝怎麽樣了?”江良也有些擔心,今天這些事的發展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沒事了。”西門飄雪的臉色也暗了暗:“肖嵐怎麽樣了?”
“太醫正在鎮南王府呢。”江良也沒有在意:“到底是怎麽回事?太皇太后竟然送為了解藥,而且……看鎮南王府的態度,也有些異常。”
“我想……以苗鎮遠的狡猾,一定會利用世子與肖凝的關系的。”西門飄雪又側頭看了一眼肖凝房間的門。
“如何利用?他們已經不共戴天了吧。”江良聳了聳肩膀,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就算他們想利用,肖凝也不是隨便能利用的。”
“嗯,我也這樣覺得,只是不得不小心。”西門飄雪看了看天邊,月色微涼,他的心卻還是有些亂。
“文少他們怎麽說?”江良知道今天眾人聚在鎮南王府為的就是肖凝的那十幾箱嫁妝。
這一次有可靠消息,說東西在那十幾箱嫁妝裡。
“沒說什麽。”西門飄雪剪著雙手在地上走了幾圈,若有所思:“現在我們要防備的是小皇帝,他也在打凝兒那十幾箱嫁妝的主意。”
“你是說……小皇帝也知道了龍之令牌的秘密?”江良的確僵了一下,面色一緊,眸底閃過一抹訝異。
“不然,他怎麽想到了讓鎮南王府歸還凝兒嫁妝?嫁妝被鎮南王府搶走當天,小皇帝就知道了的。”西門飄雪說的認真:“不過這樣一鬧也好,嫁妝沒有直接落在小皇帝手裡。”
“嗯,因為驚動了太皇太后,小皇帝就不敢明目帳膽的插手此事了。”江良也若有所思,現在的局面有些混亂,對他們卻還算有利:“不如……我們去看看那幾十箱嫁妝吧。”
“鎮南王已經動過了。”西門飄雪笑了笑:“你沒有發現破綻吧?”
“沒有。”江良瞪大雙眼,還真有些意外了:“真是一隻老狐狸。”
“不過……今天凝兒在府上,我就不離開了。”西門飄雪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鎮南王要利用凝兒與世子的關系,那麽本王就讓他無從利用。”
“你要怎麽做?”江良也笑,覺得西門飄雪的笑有些邪氣。
讓他覺得心頭不怎麽舒服。
“你說呢?凝兒可是在王府。”西門飄雪挑了挑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