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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有一件事……我一直都瞞著你……”苗雲理歎息一聲:“當初去肖府放龍袍的時候,肖凝給肖嵐喂了同心蠱,另外一條是誰吃了……還不知道,萬一是肖凝吃下去了,我們殺了她,肖嵐也一樣會死,龍之令牌還沒有找到。”
這才是騎虎難下。
苗鎮遠的老臉一瞬間就變色了:“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本王……”
更是怒氣衝衝,直直瞪著苗雲理。
隨即又想到了什麽:“那肖嵐不知道這件事嗎?”
“她……”苗雲理再一次覺得肖嵐沒腦子,殺肖凝,就代表肖嵐在自殺。
肖嵐自殺他不會攔著,但是也要等到他們得到了這天下之後。
“肖展清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沒用的女兒。”苗鎮遠也拍了拍額頭,一臉的無奈,他真的是無奈啊,他這一生也是風光無限,大權在握,就是載在了肖家兩個女兒的手裡。
肖凝的手段心計,他這個老狐狸都自愧不如了。
特別是現在的太皇太后也明顯站在肖凝這一邊,讓苗鎮遠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問過幾次,卻沒得到答案。
他是無法想道,天牢裡還有一段小插曲。
因為龍袍的事情,他知道他們是留不住肖凝,當然不會有別的想法。
“現在我們很被動。”隨即苗鎮遠歎息一聲,一下子坐在了椅子裡,面色有些低沉:“現在肖大小姐的嫁妝也被皇上盯上了。”
“父王,我們現在要怎麽辦?”苗雲理也是心頭矛盾,更是沒有主意。
“今天夜裡,我們就必須動手。”苗鎮遠眯著眸子,下定決心一般,狠狠說著,牙齒都咬的咯吱直響。
“可是文少……”苗雲理還是很在意三位莊主和文家人的。
文家壓了四國這麽多年,他們都是下意識的懼怕文家。
畢竟文家在老百姓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
信文家,得永生。
這已經是人們的一個信念了。
“等到我們找到了東西,文少又算什麽東西。”苗鎮遠冷哼一聲,不屑的說著。
“的確!”苗雲理也想到了什麽,用力點頭:“好,父王,我去找肖嵐過來。”
肖嵐的情緒也沒有穩定下來,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明明她佔了上風的,現在卻讓肖凝將自己壓了下去。
連太皇太后的態度都變成了這樣。
怎麽也想不通。
不過想到肖凝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心情又好了許多,就看到苗雲理走了進來,忙收了情緒,迎了出去:“世子殿下,你來了!”
苗雲理現在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肖嵐,卻沒有辦法,正了正臉色:“你隨我來一下。”
“是。”肖嵐知道自己沒有資本叫囂,乖乖的隨著苗雲理走出來。
苗雲理在考慮要不要提醒她同心蠱一事,卻是猶豫了半晌,都沒有開口。
他們先尋找龍之令牌,若是找不到,他再提醒肖嵐,讓她不要捉死。
要是找到了,就沒有必要了。
他本也不想娶一個毀了容顏的女子。
只是想到剛剛肖凝躺在西門飄雪懷裡的樣子,就覺得心頭不安。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擔心肖嵐有事,他們無法取到龍之令牌,還是擔心其它什麽……
心頭隱隱的不安,有些紛亂。
苗鎮遠正在安排人手將那些嫁妝四周圍了,更想辦法去引來王府外面的禦林軍。
雖然這個案子交給江良了,他還沒來得及接手,所以皇上的禦林軍還守在外面。
禦林軍數量有限,苗鎮遠要引開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什麽事?”肖嵐與苗雲理走到了苗鎮遠的面前時,竟然覺得有些緊張了。
她怕自己的事情真的會鬧開了。
畢竟太皇太后的態度都變了。
“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分嗎?”苗鎮遠一臉鐵青,正了正臉色,直視著肖嵐。
“嗯,記得。”肖嵐當然知道自己憑著什麽來到王府的。
不然,以她的身分,只能隨著去白虎關的。
“這是肖大小姐的嫁妝。”苗鎮遠指著十幾個箱子。
看著那些嫁妝,肖嵐的眼底又冒起恨意來。
憑什麽,肖凝能得到那麽多的好處,而她卻一無所有。
這些嫁妝都是肖夫人為肖凝一個人準備的,而肖嵐一無所有。
只因為她是庶出。
這是憑什麽?憑什麽這些都是肖凝的。
越是這樣想著,心頭的怒意就更越深。
更恨不得肖凝去死。
只有肖凝死了,肖凝的一切才能是她的。
就是現在,他們將這些嫁妝搶搬來了這裡,也印著肖凝的名字,不是她肖嵐的。
“你要用最快件的速度找到我們要的東西,不然,明天這些嫁妝就不在這裡了。”苗雲理的語氣微微緩和了一點。
“是。”肖嵐沒有反對的資格。
她無法做到以自己的身份威脅這些人,因為她不敢。
“好,要快。”苗鎮遠明顯的沒有什麽耐心。
肖嵐不敢多說什麽,從腳邊的箱子開始找了起來。
這些箱子都貼了封條,一旦打開,明天便無法向皇上交待了。
不過,苗鎮遠是豁出去一切了。
他必須賭這一次,不然便一無所有了。
不多時,幾個護院走進來,全身是血:“王爺,世子殿下……出事了。“
連滾帶爬的跪到了苗鎮遠的腳邊。
“出什麽事了?”苗鎮遠強自鎮定,冷冷看著腳邊的護院。
被人打成這樣,還真是沒用。
“鐵帽子王發瘋了,見人就殺。”護院喘著粗氣,一臉懼意的說著:“快要殺過來了。”
“看來……是肖大小姐出事了。”苗鎮遠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了西門飄雪對肖凝不一般,這個時候打過來,就說明肖凝的情況不好。
這是鐵帽子王爺來打王府算帳來了。
“快,將這裡的一切收拾一下。”苗鎮遠的臉以異常清冷,又深深看了肖嵐一眼,要是肖凝不行了,肖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天命鳳女一死,就要等下一個輪回。
他們的一切計劃都廢了。
苗雲理也狠狠皺眉,他的心頭更是深深的矛盾。
說話間,一個護院被踢到了苗鎮遠的腳邊。
西門飄雪一身紅衣似火,飛身而來:“肖嵐,你給凝兒的到底是什麽?”
竟然連葉寒天都束手無策了,他突然就覺得絕望了。
肖嵐猛的站起身來,看著紅衣勝血的西門飄雪:“王,王爺……”
“說。”西門飄雪的眸底也是一片血紅,根本不看苗鎮遠和苗雲理,一副要掐死肖凝的樣子。
他現在有些失去理智。
“王爺。”苗鎮遠輕輕皺眉,他與西門飄雪同朝為官這麽多年,太了解這個年輕人了,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此時竟然瘋了一樣。
沒有半點鐵帽子王爺的風范和風度。
“說,什麽東西?”西門飄雪怒吼一聲,一副要吃了肖嵐的模樣。
“我……”肖嵐嚇得全身顫抖,猛的抱著肩膀縮成了一團:“王,王爺,我,我不知道……”
她第一次覺得這世間還有如此可怕的人。
比皇上,比太皇太后更可怕。
“要是凝兒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活了。”西門飄雪一抬手,沒見腳下是怎麽動的,已經抬手掐向了肖嵐的脖頸。
那顆南海珍珠,西門飄雪已經拿走了,只是葉寒天在那顆珍珠上面沒發現任何問題。
這讓他一時間沒了主意。
“王爺,息怒。”苗鎮遠此時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忙上前按住西門飄雪的手臂:“這件事,江大人已經接手調查了。”
“王,王爺……咳咳……”肖嵐的臉已經青紫一片,臉色也異常的蒼白,眼看著就要沒有氣息了。
一邊抬手用力掐向西門飄雪的手,想掰開他的手。
她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離自己那樣近。
近到抬手就能觸摸到了一般。
她真的怕了,她怕死,真的不想死。
“王爺,您要三思。”苗鎮遠也有些急了,今天的西門飄雪竟然失去理智一般。
要是西門飄雪的手再不松開,肖嵐必死無疑了。
“她死不足惜。”西門飄雪雙眸冒火一般,咬牙切齒的說著:“她該死。”
“可是……王爺可知道同心蠱。”肖嵐現在還不能死,苗鎮遠不能讓肖嵐就這樣死了。
同心蠱三個字,讓西門飄雪的手松了一下。
一瞬間記起了什麽。
肖嵐趁機忙推開西門飄雪,蹲在地上狠命的咳了起來。
終於又能呼吸了,她拚命的呼著新鮮的空氣。
西門飄雪狠狠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就那樣冷眼瞪著肖嵐。
他當然知道同心蠱,當時肖凝給肖嵐喂下同心蠱時,他就在肖府後院。
不過,他忘記問肖凝另一隻蠱蟲在哪裡。
如果是肖凝吃下了,事情就麻煩了。
一般為了威脅自己的敵人或者愛人,都會同時吃下同心蠱的。
當然,肖凝會不會這樣做,西門飄雪還不太清楚。
只是不能太大意。
若是肖凝吃下了另一隻蠱蟲,肖嵐就真的不能死。
這樣一來,就有些束手束腳了。
“王爺,這件事,皇上和太皇太后都插手了,想來,會給肖大小姐一個交待的。”苗鎮遠也籲出一口氣來。
“哼。”西門飄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口卻還是生生的疼。
肖凝生死不明,葉寒天束手無策……
這讓西門飄雪再也無法鎮定了。
“王爺,息怒。”苗雲理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剛剛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剛剛的鐵帽子王爺太可怕了。
“哼,鎮南王最好不要打這些嫁妝的主意。”西門飄雪又看了看腳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嫁妝已經被翻亂了一箱子:“本王要求將肖嵐押進大理寺。”
“王爺……萬萬不可。”苗鎮遠徹底不淡定了,忙大聲喝道。
“有何不可?肖大小姐生死不明,肖嵐有最大嫌疑。”西門飄雪紅著雙眼,不容置疑的說著。
一邊上前一步,拉了肖嵐的一隻手臂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