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宮女看著江良,面上也變了變,久居宮中,她們就算沒什麽見識,也知道這位是九門提督,見他頻頻來這裡,都有些意外。
其實當初太皇太后送他們來肖家時,也都是莫明其妙的。
不過,太皇太后給了任務,讓她們好好保護肖凝,更要親自為肖凝準備吃食,不能讓她有任何意外。
那時他們更想不通的是,一個罪臣的女兒,太皇太后竟然如此在意,卻不敢問什麽。
當然,現在,他們都想不明白。
“江大人,請用茶。”宮女小翠殷勤的遞來茶水,一臉笑意。
“多謝。”江良本來想走,卻又坐了下去,看著那杯茶水,嫋嫋升騰的煙霧,讓他有些發呆,就那樣盯著茶水。
卻沒有動。
直到肖凝走進來,江良才緩過神來,正了正臉色:“肖姑娘。”
“江大人。”肖凝已經將兩位宮女打發去了奶娘的院子裡:“我的原則不變,沒有友情價,白銀一千兩,你說開到哪裡就開到哪裡。”
這個年代懂得巧簧之術的人並不多,能做出這樣的盒子也是絕世高手了。
其實肖凝也很想見識見識這盒子裡是什麽東西。
“江某先向凝兒姑娘道歉,說好由本官接你一起去皇家獵場的,可是皇上臨時起意,讓我帶兵護送四位審評。”江良說的很平緩,真心誠意的道歉。
“你就不怕我出點什麽事?”肖凝想起早上的事情,也有些惱。
“對不起!”江良倒是涵養極好,起身,微微低了頭,十分有誠意。
“算了,明天記得,先管好自己人,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肖凝的心情好了幾分,一臉笑意的說道。
“那這個盒子……是不是不用付銀子了。”江良的臉有些紅,每次肖凝在他面前都是這樣的放肆。
讓他沒了平日的沉穩。
“當然不能,你要是以身相許,可以打六折。”肖凝聳了聳肩膀:“怎麽樣?考慮考慮?”
“江良,看來你就不怎麽值錢,才打六折。”房頂上一抹聲音傳來,夾著笑意:“本王以身相許的時候,打一折呢。”
話落,一身紅衣招搖過市的西門飄雪搖著扇子站到了肖凝和江良的面前。
“西門,你怎麽……來了?”江良的臉上的紅色還沒有褪,有些意外的看著西門飄雪,他剛剛被肖凝這般調戲,竟然被西門飄雪撞個正著。
正是丟臉丟大了。
“你怎麽又來了?”肖凝看著房頂的大窟窿,心情壞極了。
這個家夥怎麽能如此厚臉皮,天天糾纏不休。
“我來是告訴你,你的未婚夫,開始行動了。”西門飄雪看著肖凝,淡淡一笑:“都開始打你嫁妝的主意了。”
“什麽意思?”肖凝瞪著西門飄雪,皺眉問道。
西門飄雪笑了笑,看向江良:“這個盒子不必打開了,有消息說,東西在鎮南王府。”
“那這個盒子?”江良這一次震驚了:“怎麽可能!”
“千真萬確,這個盒子裡是什麽,無人知道,但一定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西門飄雪說的一本正經:“而且今天晚上,就能知道……肖嵐身份的秘密。”
肖凝聽的雲裡霧裡,卻也沒有問。
她知道,鎮南王府的王爺和世子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再光明正大的迎娶肖嵐,一定有貓膩。
不然,以苗雲理的秉性,怎麽會容忍肖嵐的毀容,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吧。
只是這裡面有什麽秘密,她想不通。
而現在江良和西門飄雪說的話,就是關於肖嵐的。
而且不打算隱瞞自己。
“今天晚上……”江良也愣了一下:“有人去鎮南王府了嗎?”
“肖家的嫁妝都在鎮南王府了,他們當然會找過去。”西門飄雪搖著扇子,涼涼說著:“他們覺得東西在那裡。”
“可是這個盒子……”江良又皺了一下眉頭:“是什麽人得到的消息?”
“文少得到的消息,讓我來通知你,不必浪費那一千兩銀子打開了。”西門飄雪一邊說一邊對著肖凝拋了一個媚眼。
扇子搖啊搖的,看在肖凝眼裡,有幾分晃眼。
“既然沒事,你們可以出去了。”肖凝才不在意,一千兩銀子而已,她也不是非要給他們開這個盒子才能掙到。
她這幾日也在觀察皇城,也在想著用什麽辦法掙到錢。
光憑這點技術,在這個年代是掙不到銀子的。
“等一等。”江良卻擺了擺手:“這個盒子裡不是我們要的東西,會是什麽?不如打開來看一看。”
他也有好奇心,畢竟這個盒子害死了那麽多人。
多少人為得到這個盒子而喪命。
最後卻說這裡面沒有東西。
這放在任何人身上,也無法接受吧。
“一千兩銀子,值得嗎?”肖凝看著江良,輕輕皺眉,有幾分不悅。
肖府是落魄了,可是她不喜歡別人的憐憫和同情。
“這個沒有值不值,如果不打開這個盒子,我可能一直都放不下。”江良倒是說的認真,一本正經,面色有淡淡的失落。
“砸開好了。”肖凝隨意的說道:“要是裡面什麽也沒有,一千兩銀子,的確不值得。”
“給個友情價。”西門飄雪此時也來了興趣。
“與你無關,你開,一萬兩。”肖凝瞪著西門飄雪。
“打劫啊!”西門飄雪手中的扇子險些掉在地上,跳了一下:“一萬兩,你看本王從頭倒腳能值一萬兩嗎?”
“那你就不要插手。”肖凝瞪著西門飄雪,這個家夥就不能離肖府遠點。
她惹不起。
“銀子我現在就給你。”江良說的認真,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要是東西在肖凝的嫁妝裡,王府的人早就拿到手了吧。
按照傳言,肖嵐才是天命鳳女,鎮南王府如此護著她,應該也知道這件事的。
又怎麽會不去尋找龍之令牌。
“好。”肖凝面色未變,伸出手去,一邊笑了笑:“其實你要是以身相許,我也不介意,畢竟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肖凝!”西門飄雪卻站了出來,恨著她。
“你急什麽?江大人又不是你的人。”肖凝瞪了西門飄雪一眼,看到江良的臉色又紅了,肖凝的笑意就更深了。
在她覺得還是江良更好玩一些,不像西門飄雪這麽臉皮超級厚。
“凝兒姑娘……”江良又咳了一聲,紅著臉:“其實……只要鎮南王府的婚事取消了,本官出願意娶你。”
“咳咳咳……”西門飄雪一下子咳的很凶,整個人都顫抖了。
肖凝更是聳了聳肩膀,一臉笑意:“不是你娶我,是我娶你,你可願意?是你以身相許啊!”
調戲江良,真讓人心情大好。
此時的江良臉已經紅到了脖子,吱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就那樣焦急的瞪著肖凝,一副無奈的樣子。
這個丫頭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是這樣放肆。
“我師兄怎麽會嫁給你,真是笑話。”門外,夏小堂低聲喝道,憤憤不平的推開門,直直瞪著肖凝。
“哦,師妹來了。”肖凝的笑意收了收,一邊對著江良吐了吐舌頭:“你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來了。”
“肖凝!”夏小堂面色也變了變,有些紅,卻有些嬌羞的感覺。
見夏小堂來了,西門飄雪也站直了身體,正了正臉色:“江大人,你的青梅竹馬來找你了,你就快些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吧。”
“小堂你怎麽來這裡了?”江良也皺眉,這肖府竟然沒有人把守嗎?能讓他師妹隨便進出?
“這肖府竟然還有守衛,我好不容易才闖進來的。”夏小堂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還都是高手呢。”
一邊看向肖凝,一臉的敵意。
“這樣說來,師妹的身手更強一些,竟然能闖進來。”肖凝也不在意,對於夏小堂的敵意,她根本不在乎。
因為她明白,夏小堂敵視自己的原因。
江良而已,她可沒有興趣,真的沒有。
調戲一下還可以,來真的,她還是介意的。
“知道就好。”夏小堂再瞪肖凝。
“小堂。”江良輕輕喝斥一聲,面色已經恢復如初:“不得無禮。”
“師兄,錦秀門掌門和陣法門的大弟子都去王府了。”夏小堂這才不滿的又瞪了肖凝一眼,收了情緒,小聲的說著:“不過,那個陣法門的大弟子不太對勁!”
“怎麽了?”西門飄雪卻僵了一下,文少也收到消息了,可是沒覺得陣法門的人如何。
“他……應該是易容了。”夏小堂眯著眸子:“我遠遠的看了一眼,沒辦法接近他。”
“嗯,竟然有這種事……”江良也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看向西門飄雪:“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肖凝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品著杯中茶。
這些事與她沒有什麽關系,她不必參與。
“應該讓文少他們知道。”西門飄雪也皺眉:“江良,你去一趟宮裡吧。”
“我……”江良不快,看了肖凝一眼,又握了握手中的盒子:“好吧,肖姑娘,打擾了。”
一邊拉了夏小堂就走。
他其實不想走,可是沒有辦法。
房間裡隻余下西門飄雪和肖凝。
“要是沒什麽事,就請吧。”肖凝見西門飄雪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也狠狠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