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西門飄雪,也明白他話中之意,都點了點頭,既然西門飄雪如此說了,他們再說什麽,就沒有意義了。
“看來,西門兄對這個丫頭很特別。”寧默笑著問了一句:“我記得,西門兄應該有婚約在身……夜太師之女!”
“確實。”葉寒天也點了點頭:“夜家女兒想來也到了婚嫁年紀,你應該張羅著娶回府上了。”
西門飄雪的臉色暗了暗,很快又恢復了情緒:“夜太師剛剛上任,要忙的事情多著呢,本王不想現在添亂。”
“夜家的事情你關心過嗎?”文少也笑著搖頭,一臉揶揄。
這讓親事是先皇定下來的,當時西門飄雪並不同意,只是聖意難違,聖旨不得不接,就一直拖著,拖到的今天。
“當然關心。”西門飄雪咬牙切齒的瞪著葉寒天,有掐死他的衝動,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好心情也全沒了。
眾人的心情卻大好,都一臉的笑意。
剛剛有些緊張的氣氛一瞬間消失無蹤了。
倒讓西門飄雪不爽了,一邊在心底計議,看來,還是肖凝有能耐,能讓這幾個人情緒跌落谷底,更是讓場面一再失控。
“算了,我們進去喝一杯吧。”葉寒天也搖了搖頭,他們不是有意打擊西門飄雪,而是知道夜家這門婚事是西門飄雪的死穴。
每一次提到這門婚事,他都會情緒低落,萬分無奈。
又無法退婚,只能拖著,扛著。
堂堂鐵帽子王,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五個人便都出了亭子,向房間走去。
“西門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審評的時候,嘴下留情嗎?”文少雖然冷著一張臉,思想卻是十分活絡的。
他明白西門飄雪不會隨便替一個人說話的。
看得出來,他很在意肖凝。
特別在意這次百花會。
“知我者,文兄者。”西門飄雪幹了杯中酒,拍了拍文少的肩膀:“你們覺得肖家這就樣倒了,正常嗎?”
“你想調查肖家?”寧默也來了精神,直直看著西門飄雪:“還是想調查肖姑娘?”
“本王也想調查肖姑娘,只是她不給機會。”西門飄雪半開玩笑的說道:“這個丫頭不好惹,你還是小心為妙。”
“她要約我對弈,我想小心也沒有機會,如果我不去,會讓天下人覺得我寧默怕了。”寧默一臉無奈的說著:“不得不說,這肖家姑娘很囂張,沒有人撐腰,也敢如此。”
“的確!”文少也若有所思的點頭:“肖家沒倒的時候,倒沒覺得肖家姑娘如何。”
“那時的百花會她也是獨佔鼇頭,無人能敵。”甄紹堂接了一句:“只是那時甄某沒有這閑情逸致來當什麽審評,沒有機會一睹肖姑娘的風彩。”
“甄莊主……”葉寒天一臉打趣:“肖姑娘可不是好招惹的,你要小心。”
一邊用眼神示意他西門飄雪還在,不要說的太直接。
甄紹堂笑了笑,舉起酒杯:“甄某只是惜才,別無它意,與肖姑娘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他也怕在坐的各位誤會,所以才會解釋了一番。
“越描會越黑的。”寧默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甄兄還是不要解釋了。”
“實話實話。”甄紹堂溫和的笑意,不急不緩,表情始終未變,不管面對什麽人,他都是如此的從容,不管面對什麽事,他都是如此的淡定。
讓人不得不佩服。
“肖家二小姐已經住進了鎮南王府,這件事,你們可知道?”隨即寧默又話題一轉,看向眾人,十分的認真的問道。
“聽說過一些。”葉寒天應了一聲,他一身白衣,安靜的坐在那裡,不似平日裡的嬉皮笑臉,倒增了幾分神醫的氣質。
他有神醫之稱,當然,也不是說出來,的確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這件事,似乎不合情理。”甄紹堂說的平靜,心底卻有些憤憤不平:“與鎮南王世子有婚約的好像是肖家大小姐。”
“據說是肖家大小姐容不下二小姐,將她轟出肖府的。”寧默的眸底閃爍著光芒,似乎對這些事情十分感興趣。
只要一說到肖家,他的態度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讓一言未發的西門飄雪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一定不簡單。
他倒是從不知道肖家得罪過夢月山莊。
“就算容不下二小姐,鎮南王府也不是什麽人能隨便住進去的。”文少搖頭:“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天下人不知道的。”
他這是間接替肖凝說話了,的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住進了別人家,更是非親非故,的確惹人爭議。
不管是因為什麽,世人都覺得不妥。
“的確有此事,前幾日,皇城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鎮南王府隻保肖家一個女兒,畢竟肖家犯的是重罪。”葉寒天皺著眉頭,他們之所以繞著肖家的話題不放。
是因為肖家的事情,天下皆知!
而且肖家當年權勢滔天,幾大山莊曾經也都知道的,更有過一些往來。
多多少少都有些關系。
“什麽意思?”文少懵了:“鎮南王府保的不是世子的未婚妻,而是未婚妻的妹妹?”
這還真是貽笑大方了。
這種有悖常理的事情,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冰冷的臉,更冷了。
“確實,要不是肖大小姐夠狠,這會已經死在世子手裡了吧。”寧默對肖家的事情十分了解,面面具到。
當然,肖凝的變化他並不知道,他只是派人調查肖家,並沒有直接盯著肖凝。
與西門飄雪的手段相比差一些。
“還真是荒謬,這些王孫貴族,真是不知羞恥。”文少是文人,有些耿直,看不慣的事情,當然會說出來。
而且他從小作的一手好文章,讀盡天下文章,思想更是被束縛住了。
“文兄莫氣。”西門飄雪笑了笑:“其實……那肖家二小姐已經無處可去了,鎮南王世子能留她,也讓人萬分欽佩了。”
“此話怎講?”寧默不解了,他雖然調查肖家,畢竟夢月山莊不在皇城,而是隔著十萬八千裡,具體的情況,他很難知道。
“肖二小姐已經毀了容顏。”西門飄雪打趣的說道:“想來在座的各位想要英雄救美的機會都沒有。”
話中之意,便是肖二小姐已經與美沒有半點關系了。
“毀了容,鎮南王府還要保她……”這讓幾個人都想不通,如果肖二小姐比肖凝還要冒昧,還要才華橫溢,或者他們就是覺得鎮南王世子很風流。
只是眼看來,與這一切都沒有什麽關系。
“這個,很有問題吧!”西門飄雪搖著扇子,一臉邪氣的笑道,這件事一定不簡單的。
只是他派人查了很久,一直都沒有什麽結果。
肖凝的生辰八字他也拿到了,只是還沒有打開龍之令牌。
一時間也不敢斷定什麽,當然,肖嵐的生辰八字卻沒有弄到手,不知道是什麽人在暗中阻礙。
這個人一定勢力極強,才能阻止他的人。
“的確!”文少的眸底一暗:“看來,我們應該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了。”
“嗯,正覺得無事可做,不如今天就動手!”一談到要查肖家,寧默的面色也有些變化,有幾分著急的樣子。
他也很想知道,鎮南王府到底要做什麽。
“今天?不如好好喝壺酒!”葉寒天卻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搖了搖頭:“我可沒那閑情逸致,要是調查肖凝,我願意。”
一臉的邪笑,只是看著西門飄雪:“不美的女子,我可沒有興趣。”
西門飄雪狠狠瞪著葉寒天,他就知道這個家夥是有意的。
甄紹堂也笑了笑:“明日百花會就開始了,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看著這兩個不配合的家夥,文少和寧默也有些不爽,都瞪著他們二人,西門飄雪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查到肖家的秘密也與我們無關。”
“但是,我比較八卦。”文少笑了,笑起來比不笑更冷,更讓人覺得陰森。
“你還是不笑的時候好看。”葉寒天惡寒的聳了聳肩膀,有些接受不了:“你們誰八卦誰就去查查吧。”
他是擺明了不去。
西門飄雪又瞪了他一眼,這個家夥關鍵時刻總是給自己掉鏈子。
他竟然認識這種損友。
他查不出來,不代表文少和寧默查不出來,所以他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必須將這兩個人攪進來,現在他就喜歡八卦的人。
文少也瞪了葉寒天一眼:“我就喜歡對著你笑,對了,百花會結束後,我準備去天下山莊度假,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文家不用你管嗎?”葉寒天皺眉,這個家夥每天頂著一張死人臉,讓人看了就覺得不爽,還不如西門飄雪這樣喜怒無常呢。
至少笑起來,還很正常的。
“文家有老夫人在,我在不在都沒關系的。”文少更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他真的是很八卦,最重要的,肖家倒台,與太皇太后有關,若是能通過肖家查到一些秘密……
沉默了半晌了寧默則站起身來:“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對牛彈琴了。”
這話當然是說甄紹堂和葉寒天了。
這兩個人一直都不怎麽配合他們的行動。
一個是郎中,一個是無事可做只知道研究巧簧術。
真是無聊的緊。
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與他們成了朋友,真是志不同道不合。
“甄兄,來來來,我們在這裡吹風賞月,正好,讓我欣賞欣賞你的琴聲吧,我都好久沒有聽到你的琴聲了。”葉寒天更是配合的說著,就是擺明的不與他們一起。
他就知道西門飄雪對肖凝意有所圖。
一定不簡單。
“我們走。”文少轉身就走,寧默緊隨其後。
西門飄雪則搖著扇子,走到葉寒天身邊:“賞月最好去江邊。”
便也消失無蹤了。
甄紹堂笑了笑:“那我們去江邊吧。”
這暗語,他還是聽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