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小姐,請。”文少倒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並沒有掛上勝利者的姿態,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對肖凝他一直都很溫和的。
“叫我王妃。”肖凝囑咐了一句,她要讓文少記住她的身份,要讓天下人記住她的身份,她是西門飄雪的王妃,無人能改變的事實。
白雪也挑了挑眉眼,覺得肖凝太執著,一個稱呼而已。
人群中的江良上前一步:“凝兒,你考慮清楚,要何時回來?”
他真的想攔下文少,只是又覺得肖凝和西門飄雪會為難,才忍了沒有衝動,而且他也沒有立場,沒有理由。
看向文少,肖凝也低聲問了一句:“期限是多久?我不可能一直留在文家堡的。”
她不知道文少要讓自己做什麽,也沒有什麽底氣,文家堡比一個國家的水還要深,她一旦趟進去,可能無法抽身。
只是自己偏偏要命的輸了文少三件事。
“本少接任家主之時。”文少也開門見山,沒有繞彎子。
肖凝有殺人的衝動,這是要拉著自己去當墊背的,竟然要等到他接任家主之位……
這個男人真的太無恥了,文家堡那麽多人,他隨便拉一個就好了,竟然將主意打到她肖凝身上了,太該死了。
一邊恨恨瞪著文少,一邊咬牙切齒。
文少卻笑了笑,上一次若不是藍阡文的出現打斷了他的計劃,這時候肖凝已經是文家堡的少主夫人了,或者,有她助自己,自己已經接手文家堡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藍阡文,壞了自己的大事。
大廳裡的人也都聽到了,都在那裡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
他們都覺得爭一個肖凝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特別是葉寒天,更是替西門飄雪不值得了。
不顧一切娶了這個女人,不讓他自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如此,新婚當天,新娘子被別的男人帶走了,傳出去真的很難聽。
西門飄雪不想忍,白雪卻讓他忍著,畢竟他們要以大局為重,而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只能怪肖凝自己大意。
所以,西門飄雪也只能歎息一聲,這個期限怎麽都有一種遙搖無期的感覺。
他明白,文少這樣說也是想讓他鐵帽子王爺助他一臂之力,文家堡太大了,盯著家主位置的人太多了。
肖凝一旦攪進去,真的是危險重重啊。
為了肖凝,西門飄雪也不能袖手旁觀的,這個文少到是打的如意算盤,最後將他們一眾人都算計進去了。
看了看文少,又看了看眾人,肖凝還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臉上有一抹猶豫,又走到了西門飄雪的身側,將手中的蠱蟲遞到了他手裡:“這個你收好,用得上的。”
雖然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用,卻可以控制住太皇太后和肖嵐的。
“記得,蠱蟲全部死光的時候,太皇太后和肖嵐也不會活著了。”肖凝一邊囑咐著:“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又看了看葉寒天和陳錚:“他們二人對你忠心耿耿,一定要留在身邊。”
這個年代,說不定什麽時候兄弟就與你反目成仇了,所以,必須小心謹慎。
而葉寒天對西門飄雪的忠心程度是極深的,最初他對自己還是很友好的,只是因為西門飄雪為了她肖凝受了傷,他就翻臉了。
而且一直耿耿於懷,想讓自己遠離西門飄雪。
她倒是替西門飄雪高興,有這樣一個真心待他的兄弟,就是江良對西門飄雪也很夠意思的。
只是朋友關系,卻能做到隨叫隨到。
“本王自有分寸,你到了文家堡才要小心,那裡的人不像你平時遇到的人,他們都是暗裡動手腳的。”西門飄雪還是十分的擔心,更是依依不舍,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沒用,竟然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
大庭廣眾之下,就讓文少帶走了自己的女人。
他一定要讓自己有足夠強的能力和權利,絕對不能讓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肖凝用力點頭,她看得出來西門飄雪很痛苦,這件事也要怪她肖凝自己,竟然在給自己找麻煩了。
終於是沒能忍住,又上前摟抱了一下西門飄雪,就在天下人的面前,不顧一切,將西門飄雪深深的摟在懷裡。
她也不舍得離開,可是她要有自己的原則,一定要重諾守義,這樣才能讓天下人心服口服,才能讓有臣服。
她現在是西門飄雪的女人,西門飄雪的王妃,她的一舉一動也代表著西門飄雪的一舉一動。
所以,必須要足夠的謹慎。
西門飄雪也伸出雙手,將肖凝緊的抱在懷裡,狠狠閉了眸子。
二人就那樣相擁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他們不想放開彼此,卻是現在身不由己,眾人不再議論紛紛,有些人還是理解肖凝和西門飄雪的感受的,也知道,剛剛成親就分開,誰也不會好受。
本來還在看熱鬧,說風涼話的人也都閉了嘴。
江良更是一臉的心疼,他太心疼肖凝了,努力了那麽久,一場婚禮還是被破壞了。
一邊抬眸看文少,江良明白若相助肖凝,自己的實力可能也不夠強勢,就算他願意接手家族的一切,也無法也文家堡相抗衡的。
一邊想著一邊握了握拳頭,臉色微微蒼白,就那樣看著肖凝,將她的一切情緒都收進了腦海裡,手背青筋暴起,甚至比西門飄雪還要憤怒的樣子。
“師兄。”夏小堂卻推了江良一下:“你不要衝動。”
她也看得清楚,肖凝是不想食言才答應的,如果江良真的做了什麽,肖凝是能留下來,可是會被天下人看輕的。
西門飄雪都一樣會被看輕的。
江良真的要阻止這一切,不是幫肖凝,反而是在破壞他們在人前的形像了。
反正肖凝也是西門飄雪的王妃了,去一趟文家堡又如何,就當是旅遊了。
看了一眼夏小堂,江良知道自己不能太衝動的,只能歎息一聲:“師妹放心,我不會插手的,對了,山上沒有什麽事吧?”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夏小堂搖了搖頭,他們也已經知道大長老出事了,而且人就在這東方皇朝皇城的城效,只要大長老還活著,就比什麽都強。
江良這就放心了一些,點了點頭。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嗎?”夏小堂的面上多了幾分無奈:“師傅師娘……”
聽這話,江良卻擺了擺手:“不要再說了。”一副不想提及的樣子,夏小堂見此,也只能歎息一聲。
她也清楚,師傅師娘的死對江良的打擊太大了,甚至不願意回去看一眼那地方,雖然他已經為他們報仇,心裡還是放不下。
師傅和師娘是為了爭掌門之位而出的意外,他現在對掌讓之位就是格外的敏感,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夏小堂也不能。
文少與肖凝白雪前後走出了大廳,此時的肖凝已經換下了新娘服,一身素白長衫,面色微冷,不看任何人,只是牽了白雪的手離開了。
大廳中央,西門飄雪只是站在那裡,臉色泛青,雙手緊握,他那一身新郎服襯得整個人更是英姿不凡,卻掩不住周身的戾氣。
見西門飄雪如此,眾人也都安靜下來,大氣也不敢喘,這婚禮到是禮畢了,就是無法繼續了。
隨後管家招呼眾人喝酒,西門飄雪再也沒有出現。
肖凝和白雪則坐上了去往文家堡的馬車,在皇城的時候,倒是很順利,一出了皇城,刺殺圍攻卻沒有斷過。
不過這些小角色,文少也不放在眼裡,甚至都不用他出手,他的人自然會擺平了。
“文少,你不怕我毀了你的文家堡。”肖凝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白衣衫得臉色更蒼白了,這種事放到誰身上,也無法接受吧。
她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白雪靠在車廂裡,眯著眸子,一言不發,狐狸阿九趴在她的懷裡也睡的正香。
這小狐狸現在越來越處變不驚了,不管去哪裡都不會影響他的好眠,不管發生什麽,它都不在意,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還真讓人有些煩燥了。
特別是肖凝,此時她的心真的無法靜下來,所以才會開口說話,而且一開口就帶著火藥味。
“肖大小姐,我知道你只是一時的氣話,上一次若不是你,可能本少主已經死在藍阡文的手裡了。”文少也不氣,只是淡淡笑著,少了在人前時的那種氣勢。
整個人也有些疲憊的樣子,臉色也有些泛白,就倚在車廂上,說話的聲音也不高。
就那樣看著肖凝,更像一個柔弱的少年。
這樣的文少卸去了偽裝的面具和偽裝的堅強,竟然讓人覺得那樣無力。
讓肖凝也是一愣,她很少看到這樣的文少,看來光鮮的表面背後是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和付出,做什麽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也是別無選擇。”文少又歎息一聲,嘴角緊緊抿著,有些無奈,更有些無力感:“你還記得文昌吧?”
“你二弟!”肖凝當然記得,當初要是沒有文昌,她也不會輸給文少,所以現在他覺得這個文昌很該死。
“對,我二弟,一心想要文家堡。”文少輕輕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