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瞪著冷北月,當然明白了話中之意,臉色極難看,有些青黑,狠狠握著拳頭,可是有文少在,他不有對肖凝怎麽樣。
就算文少不在,他也不能將肖凝如何,上一次險些死在這個女人手裡,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心頭燃起了一把火。
看肖凝的目光就陰沉了許多。
對於肖凝這樣調皮,文少也只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莊主何時緊張了。”半晌,寧默才緩了緩情緒,瞪著肖凝:“我與文少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
此時此刻,寧默忙著為自己正身了。
斷袖之癖的帽子要是扣在腦袋上,一定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的。
特別是他堂堂的夢月山莊莊主。
“解釋等於掩飾。”肖凝也正了正臉色,一邊擺手,不想聽的樣子。
那樣子真的是很欠扁,連文少都搖了搖頭,一邊歎息一聲,深深看了肖凝一眼,這個丫頭太放肆了,竟然如此捉弄他與寧默。
真的是有恃無恐呢。
寧默氣得想殺人了,狠狠瞪著肖凝:“我和文少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掩飾,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面色鐵青,情緒有些失控……
肖凝只是聳了聳肩膀,一臉的渾不在意:“沒關系,我不會在意的。”
此時此刻,她真的想讓文少發火,然後將自己趕下馬車,想到她說的去文家堡見老祖母就頭皮發麻了。
“文……少!”寧默終於忍無可忍了,瞪了文少一眼:“你就這樣縱容這個女人。”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文少搖著手中的扇子,一身青衣顯得整個人十分清爽,一邊隨意的說著。
他何償不知肖凝是想激怒自己。
她不願意與自己離開的,想到白日裡肖凝竟然提出來要嫁給江良,就明白,她不願意去文家堡,在耍手段罷了。
不想最後結局有些淒慘,沒能嫁給江良,反而退了鎮南王府的婚事。
倒是給他文少製造了機會。
寧默無奈了,只能恨恨瞪著肖凝,卻無話可說,他每說一句話,都會被肖凝抓住不放。
所以,乾脆是不敢說話了。
城門處,文少拿出了東方翌送的令牌,守城二話不說,直接放人。
這樣順利,倒讓寧默和肖凝都有些意外了,看來文少早就準備好一切了。
就在等今天的到來了。
出了皇城進了城鎮,馬車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棧歇了。
那客棧裡的人更都是文少事先安排好的,就連客棧都是文家的。
“明天天亮,我們再繼續趕路。”文少安排肖凝住下後,解釋了一句:“走夜路,容易遇到山賊。”
這個理由也不錯。
肖凝也不能說什麽,只能隨他的安排。
文少則拉了寧默到一處暗室裡商議起要事來。
“你確定肖嵐的肩膀上有……標記?”文少的面上更是一本正經,眉頭輕輕鎖在一處:“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不知道西門那裡,葉莊主和甄莊主一定不知道。”寧默正派的時候,那種與生俱來的冷就更明顯幾分。
甚至文少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扇子。
從寧默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就能解暑了。
“這一次,我帶走了肖凝,西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免不了……反目成仇,你想好了要站在哪一邊嗎?”文少看著寧默,不放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為了肖凝不值得。”寧默卻搖了搖頭,狠狠皺眉,也直視著文少,有些想不通他的舉動:“何況肖凝未必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畢竟還有肖嵐,而且肖嵐的生辰八字十分吻合。
文少低著頭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就算肖凝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也要帶她去見老祖母。”
“何必為了這個女人與西門反目成仇?”寧默一臉不讚同的說著,他就不能理解文少和西門飄雪了。
“你不懂的。”文少沒有解釋什麽:“你先考慮好自己。”
寧默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眯著眸子:“我明日要去白虎關。”
也說的很正經,面色微沉。
終於,文少的臉色也暗了暗:“你真的要去白虎關嗎?上一代的恩怨,你一定要插手嗎?”
一旦寧默動了肖家人,肖凝與寧默絕對是不共戴天,到時候,兩個人會是生死對頭吧!
想讓他們都助自己一臂之力,怕是難了。
“我去看看肖夫人有多美。”寧默沉著臉,恨恨吐出這幾個字來。
“你看到肖凝,就應該知道肖夫人有多美了。”文少還是一臉的不讚同:“你何必跑一趟白虎關。”
“你是為了肖凝的美貌嗎?”寧默卻突然想到什麽一樣抬頭問文少,手中握著茶杯,輕輕轉動著把玩。
茶杯裡升起嫋嫋霧氣,隔了兩人的視線。
坐在那裡自然大方的文少卻笑了笑:“以肖凝的美貌有幾人不動心呢?”
竟然是在打馬虎眼了。
“本莊主就不會心動。”寧默冷哼,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你上一次為了什麽才會中毒的?”文少卻追著他不放,認真的問了一句。
“我……”寧默面色一紅,有些難堪:“我只是想看看她的手臂上有沒有傳說中的標記。”
聲音極小極小。
那一次真的是他這一生的汙點。
險些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說罷,寧默又抬起頭來:“想來西門已經知道了。”
這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現在天下人都知道西門飄雪染指了肖府的大小姐,兩人更是招搖過市。
寧默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女子,還是罪臣之女,文少竟然要帶回文家堡去見老祖母。
正常人都想不通吧。
寧默這話讓文少的臉也暗了下來,捏站扇子的手緊了緊,手背有根根青筋凸起。
想到這件事,他也無法釋懷,可是他沒有理由去質問肖凝,更無法提起這件事來。
“對了,你覺得以江良的易容術加上葉寒天的醫術,能讓肖嵐的容貌恢復如初嗎?”好半晌,文少才又轉移了話題問道。
他當然不想繼續剛剛的話題。
寧默也眯著眸子,細細考慮起這個問題來了。
“只是這件事……怕是得讓西門出馬了。”寧默皺著眉頭:“我們怕是請不動江良。”
“江良……”文少輕輕皺眉,一邊下意識的看了看隔壁的房間,有些猶豫不決:“江良……這個人只要肖凝一句話,就能請來。”
“真的?”寧默有些不可思議:“他都拒絕娶肖凝了,怎麽會……”
“看來你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文少搖了搖頭:“江良想不想娶肖凝,是後話,我們只要先請來葉寒天。”
“葉寒天這幾日都照顧西門,他對西讓還真是盡心盡力。”寧默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屑的說著,似乎有幾分看不慣。
他不覺得西門飄雪如何,不過就是東方皇朝的一個世襲的鐵帽子王爺,至於如此囂張嗎?甚至連文少都要讓他三分!
懼怕西門飄雪的能力。
“只能讓西門出面嗎?”寧默還是狠狠皺眉,有些不甘心的說著,他怎麽也不想求到西門飄雪的頭上。
以他的身份,自覺得比西門飄雪高貴的多。
“好像是的。”文少點了點頭:“不過,要由你親自出馬了,西門若是知道我將肖凝帶走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文少當然考慮過後果,不過他不在意。
現在寧默和甄紹堂的態度還不明確,真的要與西門飄雪反目成仇,他也是有把握壓製住對方的,他做事一向不會衝動的。
即使在處理肖凝的事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寧默有些不爽:“你明知道我與肖家的人有仇,竟然讓我去幫助那個肖嵐……”
相當不滿,十分不的高興。
想到肖嵐那張毀掉的臉,他就更沒有興趣了。
“肖嵐的存在也很關鍵,我們不能大意,要是我們不盡快行動,怕是有人會先下手為強了,你查到狗剩的背後勢力了嗎?”文少說的一本正經。
“還沒有,這個狗剩應該也衝著肖凝來的。”寧默搖頭,狠狠皺眉:“想來不只我們在調查他,只是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來厲,要說他是肖府奶娘的兒子,打死我也不信。”
“可是奶娘信。”文少扯了扯嘴:“因為奶娘信,肖凝就不會拆穿。”
“沒想到肖凝也有如此在意的人。”寧默也想到了奶娘,這個肖府的下人,的確待遇極高,特別是肖凝的身份水漲船高之後,奶娘儼然成了肖府的主子。
太皇太后送去的宮人都在侍奉著奶娘一個人。
就因為肖凝十分在意奶娘,才會讓狗剩留在肖府的。
只是這個狗剩來厲不明,連文少都替肖凝擔心起來。
“這個奶娘很重要,可要保護好了。”寧默突然認真的說道:“說不定,最後還能幫到我們呢。”
“我早就派人保護著奶娘了,否則你以為肖府真的很太平嗎!”文少笑了笑,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
知道奶娘對肖凝有多麽重要,更知道肖凝對自己一行人的計劃很重要。
不能出一點點的差錯。
“文少還真有先見之明。”寧默有幾分佩服,他之所以會來東方皇朝,便是衝著文少來的,畢竟夢月山莊的實力最弱,他需要一個依仗。
四大山莊的名聲仍在,只是實際實力如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就是文家隨著近年來內部矛盾的不斷增加,也已經大不如前了。
所以,四大山莊與文家聯手,是勢在必得的。
只是這一次,卻多了一個西門飄雪,少了一個祁幽山莊。
祁幽山莊已經退隱多年,無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哪裡哪裡!”文少笑了笑,倒是一臉的謙虛:“這肖家真的太重要了。”
“還有一件事!”隨即文少又想到了什麽一樣:“最初太皇太后是一心要置肖凝於死地的,甚至不惜親自出手,可是後來卻又態度大變,這個值得考究一下,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肖凝的身份?”寧默也聽說這件事了,一直都帶著疑惑。
“好像不是。”文少手中的扇子在另一隻手上輕輕敲打著,若有所思:“似乎太皇太后現在還堅信肖嵐才是真正的天命鳳女。”
“我也覺得肖嵐是,肖嵐住進王府那麽久了,想來世子殿下早就驗證過了,再加上她的生辰作字也是吻合的……”寧默終於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因為這樣,他才會無視肖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