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條件不行嗎?”半晌,東方翌才試探的問道。
“陛下三思。”寧默一臉堅持,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其它了。
其實東方翌急需要找到肖凝,讓她回宮親自到太皇太后那裡要出虎符來。
所以寧默送來的消息,十分有用。
猶豫了半晌,東方翌以手撐著下顎走了幾圈,狠狠皺眉,他真的是矛盾不安。
而寧默也不急,就坐在那裡,四平八穩。
面上常年沒有表情的他根本讓人讀不出情緒來。
更讓東方翌猜不出來寧默在想什麽,更加的為難了。
夢月山莊與冷展清有什麽恩怨,東方翌並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肖凝得罪了這位大莊主,只是這位大莊主卻跑來這裡跟自己要肖展清。
讓他東方翌如何能想通呢!
想不通的事情,自然不敢隨便定奪。
只是現在他也無法找人商議,因為太皇太后已經被他軟禁了,平日裡都是太皇太后在拿主意,倒讓東方翌有些不知所措了。
“西門飄雪已經趕往白虎關了。”寧默見東方翌遲遲不懇松口,也有些急,時間不等人,他不想自己去了,肖展清身邊有著眾多的護衛。
以西門飄雪和葉寒天的能力,五個寧默也怕不是對手。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的。
“王叔……竟然去了白虎關!”東方翌握一握拳頭,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的確讓他意外,他這個王叔做事一向讓人猜不透。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這個消息千真萬確哦。”寧默又加了一句,他不是威脅東方翌,而是告訴他,他的王叔捷足先登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打肖凝的主意。
只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好,朕答應。”東方翌終於握著拳頭咬牙說道,他的確很忌憚西門飄雪。
若是西門飄雪與肖展清達成一致,他就十分被動了。
畢竟肖展清當時被貶,是他親自出面的。
怕是肖展清會記恨自己的,想讓肖展清站在自己這一邊,難了。
所以,他考慮了再三,決定答應寧默了,不管寧默要做什麽,他不會過問,隻將人交出來就是了。
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塊令牌:“你拿著這個令牌,到白虎關直接就能將人帶出來,不過……寧莊主最好不要驚動任何人。”
“陛下放心,寧某有分寸的。”寧默的面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來,他想報仇,所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肖凝和文少一路向南,走的並不急,一邊走一邊遊山玩水。
因為文少不急,肖凝就更不在意了。
“我們去爬山吧。”文少看肖凝不冷不熱的樣子,一路過來更是心思重重的樣子,在一處山腳下,叫停了馬車,提議道。
“怎麽?”肖凝懶洋洋的倚在車廂裡,挑著眉眼,有些疑惑的看著文少,這個家夥竟然要去爬山,還真是吃飽了撐的。
這一路上倒是很順利,沒有遇到熟人,也沒有遇到仇人。
不過肖凝的腦子裡卻一直想著西門飄雪,想來,再過幾日西門飄雪就到了白虎關了,到了那裡,沒有看到自己,會如何呢?
這樣想著,肖凝就更沒有什麽心思了。
“你不想去白虎關嗎?”一邊與文少手腳並用的爬上山頂,肖凝一邊疑惑的看著文少:“如果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何必還要費力的帶我回去文家堡。”
“與你的身份無關,本少就是想帶你回去。”文少的身手不錯,爬山的動作也很輕松,不過,天氣較熱,額頭還是不斷的有汗珠滴下來。
肖凝的臉上也一樣汗珠滾落。
突然文少停了下來,很自然的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給肖凝擦起額頭的汗珠來。
更是一臉的柔情似水。
讓肖凝整個人都僵在那裡,直直瞪著文少,甚至忘記了推開他的手。
兩人的關系十分親密,遠遠看去,倒是十分和諧。
山頂處,藍衣似錦的男子就直直盯著這一幕,嘴角翹起一抹笑意來,那笑很深沉。
手中把玩著一隻玉簫。
眼底帶了幾分冷芒,渾身上下散發著傲視天地的氣勢。
他一路跟過來,看慣了文少對肖凝獻殷勤,今天倒是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隨後肖凝才反手奪下了文少手中的錦帕:“多謝文公子,我自己來就好。”
有多久沒有與一個男人這般親密了?前世的情景有些恍惚的閃過腦海,那個人也是這般溫柔,這般體貼的。
她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要嫁給他。
最後卻慘死在他的手裡,她最後才明白,愛情抵不過金錢和權利的誘惑。
他要的終究太多了。
想起前塵往事,肖凝的臉色就暗了幾分,隨即竟然變得蒼白。
“凝兒姑娘……”文少也愣了一下,忙抬手攬了險些倒下去的肖凝的身體,輕輕喚了幾聲:“你怎麽了?”
肖凝有一陣恍惚,隨即又清醒過來,深深看了文少一眼,拍了拍額頭:“放開我吧,我沒事,可能是……中暑了。”
找了一個極好的理由。
“我們回馬車裡吧。”文少有些擔心的說著,一邊攬了肖凝的肩膀就要下山。
“都走到這裡了,不如上去看看景致如何。”肖凝卻搖了搖頭,一臉堅持的說著,她不喜歡半途而廢,不管是做什麽。
“好。”文少沒有松手,就那樣攬著肖凝的肩膀,施展了內力,向山頂走去。
山頂的藍衣男子動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帶著幾許陰險的味道。
一邊將身體藏在了一顆大樹後,一邊舉起簫放在唇邊,眼睛更是直直盯著肖凝,眸底的顏色一點點變得深暗。
在文少攬著肖凝站到山顛時,幽幽的簫聲婉轉響起,有些突然,更有些不適時宜!
“小心。”文少的反映很快,快速攬了肖凝的肩膀,飛身而起。
只是,山前山後卻突然湧出來一片猛獸來,來的突然,卻是速度之快。
“藍家的人怎麽會在這裡……”肖凝的面色一冷,咬牙說道:“這個人還真是陰險。”
“藍家人一向如此。”文少也冷冷看向簫聲傳來的方向,狠狠皺眉說道。
說話間,兩人便被百獸團團圍了。
不過百獸都不動,只是圍著他們兩個人。
“他想和我們談條件吧。”肖凝也看向蕭聲傳來的方向,冷冷說著:“想來,跟了一路,也很辛苦。”
“不愧是藍家人。”文少嘴角緊抿,眉如刀鋒,咬著牙。
簫聲果然一點點靠近過來,百獸還是有條不紊的圍著,他們的目光並不凶悍,這與簫聲有關系,只要簫聲一轉,這些野獸自會不顧一切的攻擊肖凝和文少的。
藍衣飄揚,一步步走過來。
其實他是想直接解決掉文少的,可是想到肖凝也在,便猶豫了一下。
一邊收了簫,一邊溫和笑著:“肖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肖凝瞪了他一眼,對於這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她可沒有興趣。
“你不要生氣,我找你,只是想繼續那天我們沒有說完的話題。”藍衣男子的聲音依舊柔和,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更是收起眸底的陰狠之色。
從始至終都不看文少,直接當他不存在了。
他與文家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想到文家,他就想將之鏟平,更想將文家的人斬草除根。
可是他又忌憚文家。
不敢輕易惹上。
今天就算他殺了文少,也無法動搖文家堡,所以,他最後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先放過文少。
“我沒有興趣。”肖凝拒絕的十分乾脆,毫不猶豫。
“我有興趣。”藍衣男子卻不由分說的走過來:“我們今天……一定得繼續談,你好像沒有選擇的余地。”
“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能與你談下去嗎?”肖凝也冷哼一聲,手中捏了一把毒針,她真想將面前的人直接變成篩子。
“不如這樣,我們換一個地方吧。”藍衣男子很強勢的說著,雖然一直都微笑著。
文少並不惱,他明白藍家與文家之間的仇恨,更是格外的冷靜。
他更明白,今天若沒有肖凝,自己可能無法全身而退了。
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看來,必須得去長生教,修習對付藍家馭獸之術的技能了。
“去哪裡。”肖凝也看了一眼文少,看到他面色的不斷變化,也提起一顆心。
似乎連文少都沒有幾分把握呢。
再想到西門飄雪那次重傷,她可敢小瞧這些野獸。
他們雖然身手不凡,可是架不住這山上的野獸眾多。
“你先讓他消失,本公子看著他,就沒有興趣了。”藍衣男子指著文少,毫不留情的說著。
“凝兒去哪裡,本少便去哪裡。”文少很冷靜的說著,一臉的堅決。
“你與她有關系嗎?”藍衣男子一臉嘲諷的說著,笑,不變。
手中把玩著玉簫,面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當然有,她是本少未來的夫人。”文少瞪著藍衣男子,雙手緊握成拳,他真的想發飆了,只是現在的形式太被動了。
不敢輕舉妄動。
“是嗎?”藍衣男子突然面色一冷:“既然這樣,你更得消失了,而且要消失得無影無蹤,永遠不再出現。”
“哼,真是狂妄,這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文少當然受不了被人這樣威脅,面色一冷,反手將肖凝推至身後,隨時準備動手。
“你先和我的朋友玩玩吧。”藍衣男子也沒有猶豫,一邊說一邊將簫放在唇邊,激昂的簫聲直接穿破雲霄。
本來乖順的百獸突然就發了瘋一樣撲向了文少和肖凝。
肖凝手中的毒針也毫不猶豫的飛了出去,絕對是百發百中……
直接撲向肖凝的百獸也倒了一片,她手中針上的毒可是見血封喉的,如果是高手,還能多支撐一會兒時間,這些動物可是瞬間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文少也抽出了腰間的軟劍,紅著雙眼開始廝殺。
雖然肖凝飛出了一把毒針,擊中了不下幾十隻猛獸,可是再撲來的猛獸卻視她不見一般,直接繞過她,撲上了文少。
此時肖凝才看出來,這個藍家的後人只是想要文少的命。
一時間也讓她矛盾了。
她是被迫與文少一起的,現在有機會擺脫他了,她應該把握好才對。
只是……看到獸群越來越強勢,攻擊也越來越凶猛,肖凝還是猶豫了一下,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又從尾戒中取出一把毒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