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肖凝,鎮南王苗鎮遠的臉色也暗了下來,鎮南王府也夠丟臉了。
當著天下人的面,被肖凝那個小丫頭退婚,真不是一般的丟臉。
“肖展清遠在白虎關,也管不了什麽,是什麽讓這個小丫頭這般猖狂?”夜正離也一直都弄不明白這件事:“遠超她父親的狠辣。”
“西門……”鎮南王壓低了聲音,轉了轉眼珠:“若沒有鐵帽子王爺,她一個小丫頭還能翻出天去?與鐵帽子王爺勾搭的時候,她只有跪地求著世子的份兒。”
“這件事,本官也聽說過,的確前後態度變化很大。”夜正離眯著眸子,他上位以來,一直都很低調的,就是不想當出頭鳥。
現在的局勢已經漸漸明朗化了,所以他才一點點露出了實力。
當然,夜家的實力也是掩不住的。
總有一天會暴露出來的。
“所以,本王想,這些日子鐵帽子王不在,正好收拾這個小丫頭。”苗鎮遠眸底一片陰森的說著,當初苗雲理要娶肖嵐時,肖嵐的條件是讓王府除掉肖凝。
而現在,肖凝是危險到了夜家和鎮南王府的地位了。
他們現在不得不將這個小丫頭除掉了。
“倒是好時機,只是……”夜正離明白鎮南王這是要拉夜家下水了,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趟這池混水。
所以,必須得找好時機。
苗鎮遠的面色又低沉了許多,輕輕皺眉,明白不可能一下子就半夜府拉下來的,必須是讓他無路可走才行!
想到這裡,苗鎮遠便站起身來:“本王會探聽清楚宮裡那邊的情況的,別小瞧這個小丫頭,夜太師可要想清楚哦。”
夜太師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得一臉的無害:“老夫也會探聽這些情況的。”
這個老狐狸是堅決不上鉤,一時間鎮南王也沒有辦法,只能起身告退了。
回到王府,還有些氣憤,他當然知道夜正離想明哲保身,不想趟這池渾水,畢竟誰與肖家扯上關系,都不會有什麽好事的。
“這古佔天不好請出來。”苗鎮遠狠狠皺眉,一邊咬了咬牙:“看來,我們還得找蘇飛揚。”
“蘇飛揚……”他們與蘇飛揚已經合作過一次了,不過並沒有長期合作的打算,此時看來,他們還是再計議一下這件事了。
想來錦秀門的面子還是夠大的,請一個古佔天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
“只是他現在去了白虎關。”苗鎮遠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著,一邊眯著眸子,有幾分決絕,他也明白肖凝去一趟慈寧宮能完好無損的回來,就有問題。
可是他現在不想知道這個問題,他就是想除掉肖凝。
一旦知道了,就真的什麽也不敢做了。
所以他不去調查宮裡發生了什麽事,就是一心要請古佔天來對付肖凝。
他知道肖凝這個小丫頭太不簡單了,若不趁機除掉,可能會給南王府帶來大麻煩。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比任何人都淋,所以,他要為苗雲理清除路障。
“其實蘇飛揚巴不得父王與他合作呢,你一個飛鴿傳書過去,他立即就會回來的。”苗雲理倒是沒想太多,沉思一般說著。
他只是知道蘇飛揚最近很想與鎮南王府長期合作。
畢竟上一次三大山莊和文少的人沒買他的帳,讓他很不好受。
本來他是想著能攀上三山莊任何一家都行,不想,三大山莊的莊主都如此默契,全部忽略了他的存在。
文少更是直接就離了東方皇城。
“嗯!”苗雲理點了點頭,立即著人拿紙筆,寫了紙條塞進鴿子的腿上,傳了出去。
倒是肖凝過了一天安靜日子,太皇太后那裡根本不敢派人出來了,看來藍阡文送給自己的小瓶子很有用。
竟然讓太皇太后那般懼怕。
如果太皇太后懼怕,想來肖嵐也一樣會怕的。
這樣一來,肖凝又能有恃無恐了。
而且此時肖凝也知道了肖展清與太皇太后的事情,更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
倒也讓人十分的意外,有些糾結。
南月明宇安排了幾個死士守在肖府,他也一樣護在肖凝的院子外面,其實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死士,特別是對肖凝。
他說話絕對算數,更是一個極重承諾的人。
肖凝為他取了琵琶鎖,那麽他會用余生來報達的,即使南月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也會留在肖凝身邊肋她的。
此時,天色很暗,肖凝在房間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南月明宇則木頭人一樣站在院子外面,隨時觀察著四周的情況,不讓肖凝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遠處的一顆樹上,江良也倚在樹身上,眼睛輕輕眯著,卻沒有睡過去,這周圍只要有一點點動靜,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也是來保護肖凝的,不能讓肖凝有半點意外發生。
而且他也答應西門飄雪,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一定不讓肖凝有事,他也是說到做到的。
雖然這是他主動提出的。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接回自己的勢力,那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肖凝。
只是他也明白,一旦西門飄雪回朝了,自己就像空氣一樣存在了,似乎那樣,自己又要接手那些麻煩事了。
所以,一直都猶豫不決。
此時江良眯著眸子,仍然在考慮這件事,的確讓人有些為難了。
遠去白虎關的西門飄雪卻是晝夜不停的趕路,此時馬車前行,他卻幽幽低歎一聲,雖然人在千裡之外,卻隨時掌握著皇城裡的一切情況。
他已經知道肖凝入宮一事了,一邊歎息著,好在肖凝無事,不然,他怕自己無法順利的完成計劃了。
雖然天下事為重,卻真的放不下肖凝。
先他一步而走的蘇飛揚已經在白虎關了,此時正想盡辦法,準備見肖展清。
他一定要娶肖凝,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肖凝的真實身份。
上一次就一直躲著蘇飛揚的肖展清,這一次一樣是將他拒之門外,根本不想見他的面。
再加上,肖凝不告而別,可以說是偷偷溜出肖府,溜出白虎關的,肖展清也在氣頭上,不想管一切關於肖凝的事情了。
肖玄豈被打了一百軍棒,現在還趴在床頭動彈不得,每日裡苦著一張臉,卻不怎麽在意,他們從小就將肖凝捧在手心裡,只要她沒事,肖玄豈就不在意了。
此時也聽說了蘇飛揚來白虎關一事,有些急。
已經過了二更天,聽到消息的肖玄夜和肖玄紫一起來了肖玄豈的房間,都沒好氣的瞪著他。
“好了,這件事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也會這樣做的。”肖玄豈無奈,這一個兄長一個弟弟,總覺得自己和肖凝太過防備他們了。
其實肖玄豈還不想被攪進來呢。
挨打的可是他啊。
肖玄夜和肖玄紫這才互相看了一眼,都深深的籲了一口氣出來。
“真沒想到小妹有這樣的魄力,像我們肖家的人。”半晌肖玄夜才低聲說道:“只可惜,爹爹這個人無法勸通。”
“我倒不提心別的,就後心小妹現在性格大變,真的與爹爹鬧翻,就麻煩了。”肖玄紫也接了一句。
他手上沒有兵權,還真無法參與到肖凝的事情當中去。
最多是白擔心一下。
“所以,小妹這樣離開就對了。”肖玄豈一邊說一邊想翻身,卻痛得臉色慘白,一邊慘叫連連,雙手握成拳頭,不讓自己哼一聲。
肖玄豈和肖玄紫只能動手幫他翻身,誰讓他們是兄弟。
“只是現在殺出一個蘇飛揚,萬一爹爹……”肖玄紫一臉擔心,其實他最是沒有什麽思想掙扎的,他雖然只是一個侍郎,卻將一切都看得通透。
其實最初最不能接受的還是肖玄夜。
他總覺得肖凝造反,是有辱肖家門風的,好在肖玄豈一再的勸說,更將肖凝那套說詞拿出來,才讓肖玄夜緩和了幾分情況。
現在唯有肖展清,無人能搞定,就是肖夫人也是一籌莫展。
“虎毒不食子,爹爹最多是和凝丫頭生悶氣。”肖玄豈卻搖了搖頭,他覺得肖玄紫的擔心是多余的:“現在就要想辦法讓蘇飛揚離開,看得出來,凝丫頭很在意鐵帽子王的,若他們定下的婚事真的有變,可能凝丫頭會恨爹爹一輩子。”
“這件事……我也求過爹爹幾遍了,他似乎很是堅決。”肖玄夜因為這件事,曾經在肖展清的院子外面跪了一個晚上。
肖展清根本不為所動,他認為肖凝這是大逆不道,有悖世常,天理不容,所以,他絕對不支持肖凝為西門飄雪鋪路,謀天下。
“唉……”兄弟三人再次為難了:“兩個人都那麽倔強,當時凝丫頭若能服個軟,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局面。”
“有些事情是原則問題,不能退縮和改變的。”肖玄豈卻擺了擺手:“就因為這樣,我才會幫凝兒離開的。”
“你現在有什麽好主意?”肖玄紫無奈的看著肖玄豈,肖凝可是將他徹底的拉下水了。
“我們……其實可以見一見鐵帽子王爺,他應該很快就到白虎關了。”肖玄豈眯著眸子轉了轉:“想來他應該有打算的,他想娶凝丫頭,父親這一關,他必須得過。”
“只是這些日子為難母親了,她的眼睛都哭腫了。”肖玄紫又歎息一聲:“我第一次覺得……父親不愛娘。”
“玄紫,不能胡說。”肖玄夜忙皺眉喝道:“父母的事情,我們不能背後議論。”
肖玄紫卻歎息一聲,一邊拉過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仰頭喝了,卻還是覺得不夠解渴:“娘的身份你們也都知道了吧。”
這幾日竟然有人給肖家三兄弟送來一封信,信上大概說了肖夫人的身份,更說了當初肖展清為了肖家,才不得不娶了現在的夫人。
他最愛的另有其人。
其實他們想到的是夢月山莊寧默的母親。
寧默能那樣做,想來,他的母親一定說過與肖展清的恩恩怨怨了。
可是,這一切,肖展清也是身不由己。
就是現在,每個人活著,也都是以家族利益為主,婚姻,最是用來鞏固家族地位的。
肖展清也不過是一個犧牲品。
不過這些年來,肖展清和肖夫人相當的恩愛,讓人無法想像當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