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的臉色更難看了,連奶娘都知道,這消息是如何傳出去的?一定是有人有意為之的。
或者這個人就是用飛刀傷到自己的人。
這樣想著,肖凝更多了幾分防備,這個人的手段可是不一般,就是太皇太后和皇上要散步這個消息,也要有一個過程的。
那麽這個人能讓奶娘和狗剩知道,想來是專門送消息給肖府的。
“什麽人說的?”肖凝終於急了,她一定要查出這個人。
“就是一個小童送到肖府的一封信。”狗剩的聲音很低很低,他也覺得事情蹊蹺,可是當時顧不上去想那麽多,直接就趕來狩獵場。
果然如信上所說,肖凝出事了,不過好在沒有受傷。
“一個小童……”肖凝徹底被打敗了,看來,要尋找線索是很難了,一邊皺了一下眉頭:“我們先不回去肖府。”
“姐姐?我們去哪裡?”狗剩有些意外的問道,眸底全是疑惑,十分想不通的樣子。
“去皇家別苑找文少。”肖凝說的很認真。
“為什麽?”狗剩不喜歡文少等人,想到肖凝與他們幾個人接觸,就不爽,個個都是身份顯赫,地位非凡。
“到了你就知道了,好了,你親自駕車還是雇了車夫?”肖凝與狗剩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道:“我們要快。”
“姐姐,我親自駕車來的,皇家別苑……我找不到。”狗剩有意說道。
“沒關系,我來指路。”肖凝斬釘截鐵的說道,她明知道狗剩有貓膩的,不過一直沒有揭穿他罷了,只是現在不有順著他的意思了。
她要查出來是什麽人,敢如此囂張,竟然用飛刀阻止自己,還不怕死的將消息送去了肖府。
這到底是何用意?
不弄明白這些,她怕是無法入眠。
她隱約覺得這件事與文少有關系,因為自己輸了射香火這一場,就能答應文少三個條件了。
而且文少也進了狩獵場,卻是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
顯然那個馭獸之人,在針對西門飄雪。
還問自己是不是肖凝……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麽?肖凝再想到西門飄雪滿身是血的樣子,暗暗握緊了拳頭,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不然,就是一個可怕的隱患。
狗剩見肖凝如此堅決,也只能由著她了,因為他沒有理由阻止肖凝做事,他只是一個下人,好在肖凝不太講究身份尊卑,對他們這些下人都是一團和氣的。
否則,哪有他一個奴才說話的份。
也是因為這些,狗剩對肖凝的態度更恭順了許多,更真心了幾分。
“鐵帽子王爺受傷那麽重,他們應該……去王府探視吧?”狗剩有些疑惑的說道,畢竟文少和三位莊主都與鐵帽子王爺的關系不一般。
“是會去王府探視的,不過文少不會久留,他也一定想知道是什麽人送的信。”肖凝很有把握的說道。
她不信,文少不知道自己被人偷襲一事。
文少也應該會著手調查這件事的。
森林裡的事情也很奇怪,野獸圍攻西門飄雪,卻無視她肖凝,這整件事根本說不通。
想來,此時此刻不僅僅是她肖凝在調查此事,三大山莊的人也在著手調查吧,只是他們一向做的無聲無息。
這三大山莊的勢力,早就無聲的滲入到了各國,就是知道,也揪不出來。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二更天的時候,肖凝和狗剩才到了皇家別苑,果然,文少手持搖扇等在院子裡。
其它人都不在,甚至連蘇飛揚那行人也不在。
皇家別苑顯得很安靜。
馬車在別苑外停了下來,肖凝看了狗剩一眼:“你先回府吧,告訴奶娘,我很好。”
狗剩卻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下:“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先回去給奶娘報信吧,讓她早些吃了晚飯,早些休息。”肖凝說的很認真,面色低沉。
她遠遠就看到文少等在院子裡了。
更知道有狗剩在,有些話不方便說出來。
文少和西門飄雪幾個人一直都不信任狗剩,肖凝是知道的,所以不必要引起麻煩來。
反正這件事,狗剩也幫不到什麽。
“好吧,姐姐,你要小心……”狗剩雖然年紀不大,閱厲卻也極豐富,不過他一直都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不想讓人們注意到自己。
肖凝擺了擺手,點了點頭。
直到狗剩的馬車消失無蹤,肖凝才走進皇家別苑。
守衛卻不放行,因為這幾日事件不斷,這皇家別苑也不斷的加強的防范,更是增派了一隊禁衛軍守在外面。
肖凝沒有文書或者腰牌,當然不會放行。
文少親自走過來說了幾句話,那守衛才不怎麽情願的讓肖凝進了別苑。
“你知道是什麽人嗎?”肖凝一進到院子裡,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她其實想問是你安排的人嗎,隨即想了想,覺得太過直接,便換了這種方式。
“本少也在調查此事。”文少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面色倒是如常:“只是能將消息送去肖府,這個人想要做什麽呢?”
“你真的不知道嗎?”肖凝還是還疑文少的。
“第一本文不會用那種卑劣的手段贏來比賽,二,我覺得沒有必要讓奶娘知道這件事,對我沒有什麽利益。”文少說的倒是很中肯。
肖凝點了點頭:“你有方向嗎?用飛刀傷人的人多嗎?”
“飛刀……”文少輕輕皺眉,低了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更掩了眸底的情緒,一時間肖凝也站在那裡狠狠皺眉,從袖子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飛刀的形狀像柳葉一樣,不大,能直接握在手心裡。
文少看了一眼那把飛刀,整個人都僵在當地。
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他,果然也來了,而且開始行動了。
只是文少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麽?表面上看來竟然是在幫助自己!
太不可思議了,他知道,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這個人了不會幫助自己的,那麽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如果肖凝贏了,他文少就要答應肖凝三個條件,反之則是肖凝答應自己三個條件。
現在看來,關鍵就是這射香火的輸贏問題,至於馬受傷之後衝進狩獵場,應該都是意外。
“你識得這把飛刀。”肖凝很肯定的說著,沒有半點還疑。
因為她從文少的表情中已經看到了。
“是的。”文少也沒有否認,低著頭在院子裡繞了幾圈:“這幾天,你要小心一些。”
“為什麽?”肖凝盯著文少的動作,跟著他在院子裡走了幾圈,心底的疑惑就更深了幾分。
“我怕他會傷到你。”文少突然抬頭,一本正經的說著,直直看著肖凝,面色有些低沉,眸底的寒意一瞬間迸發出來。
帶著一抹狠辣。
“他到底是誰?”肖凝又追問了一句,她就不懂了,看文少的樣子,似乎是他的仇敵,可是仇家會幫助仇家嗎?
這根本說不通的。
文少也看著肖凝,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此事來。
肖凝更是直直瞪著文少,等著他的答案,就知道這個人與文少有關系的。
關系匪淺。
這樣可是助他一臂之力了,讓他贏了自己三個條件,只是這個人的手段太下作了。
“是我的……二弟,文昌。”文少終於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不過,你不要誤會,他一定不是在幫我。”
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不看肖凝,他怕肖凝還疑的眼神。
“文家二公子!”肖凝低低重複了一遍:“你是未來的文家家主,文家堡的堡主,文家二公子對你應該是唯命是從吧。”
“不……”文少有些急,他就是怕肖凝會誤會這層關系,才遲遲不想說出口的。
只是這層關系的確不好解釋。
“那是什麽?”肖凝冷哼,眸底明顯有不屑的味道。
就那樣直上直下的盯著文少。
“他……他是有意讓你誤會我的。”文少是這樣理解的,他的二弟,他太了解了,這個家主的位置,自己並不好坐。
也因為這一點,他才會與西門飄雪等人走的這麽近。
就是想借助外界的力量來穩固自己在文家的地位,否則以他的身份根本沒有必要買東方皇朝皇室的面子,來做什麽審評人。
更要親自出面與肖凝比試箭術,這也是給他自己拉關系,築勢力,只有足夠強的實力,才能穩坐家主之位。
他是文家的大少爺,是嫡出子,只是在文家,嫡出長子就有四個,庶出子數不勝數,文家發展了這麽多年,能成為這片大陸的鼎盛之家,想來人丁也不會單薄的。
他這個大公子當的實在不容易,他這個未來家主人選要保住,也是要費盡手段心思的。
“這樣做,有意義嗎?”肖凝根本不信,因為她並不知道文家的情況。
所以,就眼前的局勢來看,她覺得文少在說慌,在欺騙自己。
“你想讓我做什麽?大可以直接開口,不必非要贏了百化會。”肖凝的語氣明顯的沉了下來,她相當不高興:“而且西門是你的朋友,你竟然讓他傷的那麽重。”
此時肖凝覺得那個馭獸之人也是文少一夥的。
看來,這個文少根本就是假意與西門飄雪合作,背地裡下毒手。
想要除掉西門飄雪呢,因為西門飄雪與肖凝走的近,更已經知道了一些肖家的秘密。
“肖凝。”文少終於無法淡定了:“我絕對沒有要傷害西門的心思。”
“可他卻躺在那裡,全身染血。”肖凝越說越激動,想到西門飄雪的慘樣,心口突然疼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疼。
“我知道。”文少見肖凝的情緒有些過激,也狠狠皺眉,他明白,在這些人當中,肖凝更在意西門飄雪一些。
看來他們都輸給了西門飄雪,他那樣死纏爛打真的很有效果。
竟然讓肖凝芳心動。
“既然知道,何必不開見山的講條件,說吧,到底想要什麽。”肖凝冷冷說著,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
讓文少暗暗握拳:文昌,你贏了!
他知道,文昌這挑撥離間的計劃很成功,肖凝真的一點都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