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也狠狠皺著眉頭,看著遠處的黑暗:“我們不能等在這裡,要是西門和文少有個三長兩短,事情就麻煩了。”
“走。”葉寒天用力一點頭,已經飛身而走。
他比誰都急,畢竟西門飄雪是他的好友。
“這家夥還真快。”甄紹堂搖了搖頭,也隨在後面飛身進了森林裡,緊接著是寧默,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情緒。
只是想著救出西門飄雪和文少。
畢竟他們現在是在合作,而現在事情剛剛有了進展,三個主要人物都失蹤了,就不好處理了。
其實寧默嘴上說是要救西門飄雪和文少,實際上他最想救的還是肖凝。
雖然他與肖凝有家仇舊恨,更添了新仇,不過他還是不能放棄計劃的。
因為肖凝的身份太特殊了,在一切沒有真相大白之前,還不能傷到肖凝,即使是哄騙,也一定要束住她。
肖凝的馬瘋了一樣衝進森林深處,她已經扒在馬背上,緊緊抱了馬脖子,還是有掉下去的危險,黑暗中森林,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讓人不安。
不過此時的肖凝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她只是保持著身體平衡,不讓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一邊輕輕皺眉想著會是什麽人對自己出手。
看樣子,是不想自己贏。
而且是一個高手,能夠看出自己動了手腳。
在她再想拉開弓用針射掉香火的瞬間,對方就出手了,可見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樣的人,顯然比西門飄雪的身手相當,自己要是正面對上,怕不是對手,當然她可以耍陰招的。
所以,她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如此囂張跋扈。
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手背上有一條血痕,是被刀片割到的,此時因為她緊緊抓著韁繩,血也溢了出來。
滴在馬背上。
“凝兒,凝兒……”西門飄雪的馬也極快,他發瘋一樣追了過來,更是不斷的高聲大喊著:“你在哪裡?凝兒……”
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焦急。
本來有些不安的肖凝聽到西門飄雪的聲音,反而心安了幾分,一邊看了看四周,因為馬兒的飛奔,一些撲過來的野獸都被甩在了身後。
想來西門飄雪要面對這些野獸了。
一邊皺眉一邊回頭:“西門飄雪,我在這裡,你小心野獸。”
隨著她的話落,身後傳來一陣獸吼聲,似乎十分痛苦,想來已經死在西門飄雪的劍下了。
搖了搖頭,肖凝就知道,今天要倒霉的是這些野獸了。
其實她身下的馬兒要是沒有受驚,她的飛針也能讓這些野獸倒地不起的。
隨著幾隻野獸的吼聲傳來,似乎周圍的野獸都跟著吼叫了起來,更向西門飄雪的方向瘋狂奔來,這些東西也是有些靈性的。
“糟糕……”肖凝低喊一聲,西門飄雪的身手再高,遇到野獸群也不好脫身,心下有些急了,卻什麽也做不了。
只能抓緊馬韁,擔心的向後方看去,卻是除了一片樹木,什麽也看不到。
緊隨在西門飄雪身後的文少遠遠看到被野獸包圍的西門飄雪,也無法淡定了,對著馬兒狠狠抽了一鞭子,才快速趕上來,手中的強弓拉開來,隨著馬兒飛奔,不斷的射出十幾隻箭羽來,此時此刻,倒是看出了文少的真本事。
這箭術真的是獨步天下。
一支箭,一個目標。
一支箭射出去,一隻野獸倒地不起,只剩了怒吼聲,然後不多時,怒吼聲也消失掉。
只是圍著西門飄雪的野獸太多了,而且都是林子裡的大家夥,一隻老虎就夠西門飄雪玩一陣兒的了。
別說還有巨蟒和獅子。
這些東西,平時皇帝出來打獵,都很難見到的。
今天竟然都出來了。
“文少,快去救肖凝,本王這裡還能撐得住。”西門飄雪滿身是血,紅色的衣衫更顯得豔麗了,一邊舉劍刺穿了一隻撲過來的野狼的心口,一邊順著狼的身體將劍直劃到了狼的尾巴處,讓這隻狼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些野獸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只是怕肖凝會有危險。
才會分了心神。
文少一聽這話,也立即打馬前行。
他這十幾支箭飛射出去,也替西門飄雪解決不少麻煩。
他相信以西門飄雪的能力,一定不會有問題。
的確要先救下肖凝,不然他們千裡迢迢跑來東方皇朝,就要前功盡棄了。
肖凝此時也被獸群圍了,她身下的馬兒更是狂燥不安,不斷的地面上踏動著,卻已經無法前行了。
好在肖凝抓的夠緊,才沒有被馬兒甩下去。
圍著她的那些野獸都不動,只是靜靜圍著,也沒有吼叫,看上去竟然都很溫順。
“你就是肖凝?”突然獸群散開,一襲水藍色長衫,眼底清波蕩漾,湛湛溫柔似水,手握一支白玉簫,似仙子下凡一般,緩步走到了肖凝的面前。
隨著他的走來,本來狂燥的馬兒也安份了下來,仿佛這個人能讓一切都變得寧和。
“你是?”肖凝卻滿臉防備,皺眉問了一句,對於一個森林裡走出來的男子,還是讓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妖怪……
更因為他能讓這些野獸臣服於他。
不是妖怪會是什麽!
手中已經扣了幾根毒針,隨時準備動手,她不能落了下風,否則就算不被面前的男子殺死,也會被野獸群撕碎。
“你的毒針會引起我這些朋友狂燥,到時候,怕我也幫不了你。”藍衫男子淡淡笑著,站在那裡,仿佛不識人間煙火般。
“你是什麽人?”肖凝又問了一句,沒有動。
“在下只是慕姑娘之名而來的,沒有敵意。”藍衫男子還是勾著唇角,帶著笑意,眼底平和而溫柔如水,真的沒有什麽敵意。
也讓人生不出敵意來。
“剛剛的刀片是你的?”肖凝才不信他的話,冷冷喝問一聲,周身一瞬間爆滿了殺氣,眸底更閃著冰冷的殺意。
“刀片?姑娘一定是誤會了,在下一直都在這林子裡,如何能將刀片飛去百花會的場地?想來在下的功力還沒有達到這麽高深,或者十年二十年後,可以試一試。”藍衫男子始終笑著,更是耐心的解釋著。
一邊說還一邊擺了擺手:“姑娘不要動怒,會讓我的朋友們感到不安的。”
看著這個男人,肖凝也狠狠皺著眉頭,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百花會是狩獵場的外圍,自己的馬已經飛奔了一陣子,已經進到了林子深處。
這個人是從樹林深處走來的。
看來,對自己下黑手的另有其人。
真不知道是什麽人如此大膽。
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腳,更想著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會不會是……文少的人?他怕他自己會輸掉三個條件?
這種可能也是有的,只是她當時沒有注意到文少的動作。
隨即又搖了搖頭,那時候香就要燒到盡頭了,文少也在急著射香火,似乎沒有其它動作的,自己也是想著趁最後賭一把,再作弊一次……
此時她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了。
場中的人似乎都沒有動作的動機,自己的輸贏,與他們都沒有關系的。
即使是得罪文少,也是她肖凝一個人得罪!
想到家裡突然記起,或者是太皇太后和東方翌的人!
太皇太后現在拿她肖凝沒有任何辦法,或者只能用這種方法阻止自己贏了文少。
她可以贏任何人,唯獨文少不能,因為無人敢惹文家,就是皇室也不能。
“還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不怕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嗎?”這樣想著肖凝便自言自語的說著,有些無奈了。
她也不想贏文少的,可是他要加上三個條件,這樣她不想贏都不行,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贏的。
不然自己就會被文少控制了,三個條件,可不是兒戲。
這些人都是精明的緊,這三個條件,絕對不會隨隨便便開出來,到時候,自己一定進退兩難,所以,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贏了文少。
讓他欠自己三個條件,多好啊。
可是想也沒有用了,他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果,自己就來到這森林深處了。
聽著肖凝自言自語,藍衫男子笑了笑:“後面的人是你的朋友嗎?他們這樣傷害我的朋友,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哦。”
“這與我沒有關系,你隨便。”肖凝擺了擺手:“我現在想離開這裡。”
“後方一定是沒有退路了。”藍衫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玉蕭,輕輕皺著眉頭說著:“你的朋友們正與我的朋友搏殺呢。”
肖凝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想到西門飄雪就在身後,這些猛獸如此凶猛,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怕是有些麻煩。
這樣想著,緊了緊握著韁繩的手,一用力調轉馬頭:“多謝提醒。”
說罷打馬便走。
“姑娘。”藍衫男子卻喊了一聲,隨著他的喊聲,獸群再次將肖凝圍了:“你不要趟這渾水,要是你傷到了我的朋友,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不必。”肖凝瞪了男子一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竟然如此托大。
當然,能馭獸,這本事也不敢讓人小瞧了去。
長的倒是面善,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肖凝可不敢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相對來說,西門飄雪的安全更重要一些。
她不能讓西門飄雪一個人面對野獸群,這些野獸真的很可怕。
“不過,你可能無法輕易離開這裡。”藍衫男子又淡淡笑著說道,手中的玉簫已經隨著說話放在了唇邊。
本來黑暗的天空灑下一抹月光,在樹葉的縫隙間映射下來,更傳來一陣幽揚的簫聲……